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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排戲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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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曦光落在水麵上,鋪灑波光粼粼。

興許是幸運逃離的船隻靠岸後報了官,今天一早,官府縣令和附近指揮營的將軍便到了。

人需要講道理,但權力可不通人情。

縣令和指揮營的將軍得知船上人身份後,登時皆是被嚇得一身冷汗。

若是這船人出了事……

如果說昔年勇毅侯府的獨女是個燙手山芋,那這位年輕的平陽侯府夫人,便是能把自家墳頭族運傾覆的平地驚雷!

雖看出華蘭沒有受到什麼損失,但兩人都連忙欠身說些自己看管無力的話。

萬一若是楊家上報朝廷,說自己治下有水匪肆虐,那日後的官員考評是不用想了。

華蘭也不計較。

隻讓人把李徐氏帶了出來,簡單說了情況後,便想讓縣令派人把李徐氏母女護送回去。

縣令聞言心中一喜。

既然是有要求,那想必這位年輕的平陽侯夫人是不打算計較了。

這時,他又想到早間蜷縮在自家衙門口報官的少年,再兩相結合,不由脫口而出道:

“這民婦的兒子興許沒死!”

緊接著,他便把今早見聞說了出來。

一番相貌特征論述後,便已確定那少年便是李徐氏的孩子。

聽到自己兒子沒死還活著,李徐氏當場喜極而泣,又對著縣令和華蘭感激涕零起來。

“這下怕是還要麻煩韓大人了。”

華蘭索性也送到西,一邊吩咐翠蟬取來銀錢,一邊開口道:

“這些便算是那少年的看診養身錢,還望能再等些時日,待那少年身子將養好,再勞煩把她們一家送回去。”

韓林一眼便看出女使遞上的銀錢不止這些,這怕是連把那一家子送回金陵的路費都算了進去,於是連連推諉道:

“治下出了水匪,害了他們一家子,我本就於心有愧,盛夫人便是不說,我也會儘心儘力派人把她們送回去,這銀鈔就不必了!”

彌補的事都做不過來呢,怎麼還能收彆人錢呢?

韓林自是不肯收下這些錢。

說完話,他也不在船上久留,讓李徐氏先上船,隨又讓縣尉押著水匪回了船上。

被押解時,那水匪中文人打扮的師爺,還一直對著長青吹眉瞪眼,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

翠蟬和長青站在一塊兒,見水匪對自己官人“擠眉弄眼”,不由朝身側長青問道:

“他這是怎麼了?為何一直看著你?”

長青聳了聳肩,隨口道:

“怕是因為我說他是愚氓傷了他的清高,畢竟做了水匪還是這一身打扮,想必是將儒生二字刻在了骨子裡,被我嘲諷目不識丁,心中肯定是氣極了。”

“不過我也說的沒錯呀,他這樣子怕是連個童生功名都沒混上,讀的書肯定沒我多。”

作為跟著楊文遠自小一起長大的親隨,長青日後可是往侯府大管家培養的,做學問的水平不知如何,但自小到大讀的書已是不少。

再聯想到昨夜這水匪師爺漏洞百出的計策,長青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問心無愧!

水匪之事告下段落。

樓船繼續朝著黃州方向航行。

昨夜之事聽起來有些驚心動魄,但她們的實際經曆,也不過是就寢時被中途喊醒,然後在船宮內乾坐了一個時辰。

華蘭還有些後怕,回不過神。

但明蘭和如蘭已經是全然忘了昨晚的驚懼,現在正你一言我一句述說著自己昨晚的“經曆”呢。

當然,她們沒親眼看過水匪肆虐的細節,隻不真切的聽著周圍的慘叫。

因此兩人的話語不像是在描述自己經曆過的事,反而像是在揪出賬本的錯誤,然後一一改正。

“我昨晚……”

“不對,應該是這樣……”

“哦哦,那肯定是我想岔了,是這樣沒錯了,不過然後便是……”

“……”

隨著兩人你言我語的梳理,一套《官宦小姐險象環生,船上迂回智鬥水匪》的戲本已經粗略排好了,接下來隻差“靈光一閃”的雕琢,便可在小夥伴間收獲憧憬的仰慕。

“嗯嗯,大抵就是這樣了!”一頓口乾舌燥的說完,明蘭和如蘭互相對視一眼。

一切儘在不言中!

“怎麼,可是還有什麼心事?”

華蘭在船頭吹風清醒時,盛老太太走了過來。

自己祖母麵前,華蘭也沒藏掖的心思,隻麵露恍惚道:

“祖母,孫女隻是覺得有些不太真實,天下間居然有這麼凶…聚眾劫掠的水匪,昨晚一夜還怕是死了不少人……”

雖沒有親眼見過人死在自己麵前,船上也沒沾染血漬,但那入耳的哀嚎卻是那般真切,讓她短時間裡看不開。

盛老太太輕聲笑了笑:

“你還年輕,經曆的少,又是一家主母,急著把什麼東西都擔到自己肩上,心裡那道坎自然不容易過去。”

說著,盛老太太指了指旁邊的如蘭和明蘭:

“你兩位妹妹昨夜心裡也怕得很,比之你更甚,但她倆還未曾出閣,沒有那麼多思慮,自然看得開些。”

盛老太太說話間,又是笑了笑:

“昨夜經曆水匪一事也好,這能讓你稍稍體會些武勳人家的榮華富貴都是從何處來,自你之前是靠楊家祖輩,自你之後你也得抻著麵子站上去。”

“就是可惜文遠把你護的太好了。”

武勳人家的大娘子不應該沉溺於陶冶適性,也應該有著果決冷冽的一麵。

這本該是家傳啟蒙,隨後由後宅院裡磋磨才能學會的本事。

自家沒留種子,而平陽侯府女眷長輩就一個楊都指揮使家的陳大娘子,更是寵的比家裡還過,全然使得華蘭現在不似個具有威嚴的大娘子,更像是個權爵人家未出閣的受寵嫡女。

很像是邕王家的嘉成縣主。

除了跋扈睥睨沒養出來,其他彆無二樣。

盛老太太其實覺著,昨晚讓華蘭當麵見見血也沒什麼不好的。

“祖母……”

華蘭當即不依,但心中的惆悵已是去了不少。

“這也是為何大家族主母被稱為‘後院女將軍’,管著那麼一大家子人,不僅是享受榮華,肩上也是要有擔子要挑的。”盛老太太語重心長道。

“嗯嗯!”華蘭用力點頭應是。

準備稍後有閒暇時,把祖母這番話好好琢磨琢磨,自從嫁了楊家,她就如同個海綿一般,從周邊人話裡吸取了不少自己不曾注意的學問。

所以此刻華蘭也從祖母的話裡品出了些味來,於是當即朝盛老太太求證道:

“祖母,您是覺得孫女性子有些軟了?”

事情過了盛老太太也不欲再談,沒有重來的機會,再說,自己思量的問題,楊文遠和楊家長輩難道沒有過考慮?

但自己卻是全然沒聽華蘭說過,孫女的行事作風也未曾更改。

想來應當是不在意。

自覺外邊風風雨雨吹不到家裡來。

又如同楊家那位嫡女楊如錦。

楊文遠莫非不知楊如錦和長柏親事的利弊?

那肯定是心中一清二楚。

但楊文遠卻是未曾有過阻礙之舉,甚至在其中推波助瀾,自從上次平陽侯府飲宴後,便經常拉著放衙的長柏回家談事喝酒,每次楊如錦都恰巧都在。

王若弗那邊也是被陳大娘子捧著。

盛老太太心中也如明鏡一般似的,這一切的根結,無非是楊文遠對長柏知根知底,楊家“貪圖”長柏是個能對妻子好的官人罷了。

庶吉士的身份?

三年一次,並非必選項。

其中弊端?

想來也是如華蘭一般不在意。

就如同昔日父親、母親對自己,感受到自己的決心後,也隻能順從自己的心意。

強求反而不美。

“這也未必。”

盛老太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或許文遠正是因此中意你呢?若是換個冷漠無情、心思暗沉的,興許當初之事也不能成。”

聞言,華蘭沉默了半晌,心中思緒流轉。

盛老太太也不說話,隻是伴在一旁,時不時看一眼在一旁說的樂嗬的明蘭、如蘭,嘴角含笑。

末了,華蘭感歎一聲:

“祖母,這世道有些亂了,我記得小時候和父親一起外地流任,也顛簸了好些年,可是從未有過什麼匪類禍端。”

盛老太太輕輕頷首,聲音在風中飄落:

“國無儲君,如無國本……”

“國無儲君,如無國本!”

華蘭到了黃州地界時,她從驛站快馬加鞭送回汴京的信,也落到了楊文遠手上。

平陽侯府內。

楊文遠又照例拉著長柏回家喝酒飲宴。

沒辦法,老婆回老家了,偌大的侯府隻剩自己一個人。

新婚嬌夫孤獨寂寞冷,隻能找人來作陪。

也不光長柏一人,顧廷燁也在。

隻不過長柏是楊文遠順路拉回來的,顧廷燁則是自己上趕著上門。

他現在需要婚前“守節”,為了自己的風評,不好出入娛樂場所,所以現在除了裝修自己的婚房外,也是無處可去了,隻能和楊文遠一起“抱團取暖”。

至於本該由華蘭來負責的工作,自然落到了楊如錦頭上。

長柏羞赧,每次見了楊如錦都是一副純情小書生的模樣,因而楊文遠怕長柏奪門而逃,視自家為虎狼窩,也不敢讓楊如錦多待,隻見上幾麵便讓楊如錦回去。

案桌上。

此時楊文遠已經看完了華蘭寄來的書信,將其遞到了長柏手上。

信上華蘭描述了經曆水匪的前因後果,又道了聲平安。

在場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顧廷燁大放厥詞完,又繼續道:

“官家遲遲不立皇儲,不光汴京朝堂動蕩不安,看來下麵州府也是一樣,現在還起了水匪,想來還有更多強人匪類在鄉間橫行霸道!”

顧廷燁這話屬實合情合理。

相對於毫無成本可言的山匪、強盜,水匪這種品類還是需要前期投入的。

畢竟沒有船,你怎麼在水道上搶劫?

這就有點像“當家裡出現一隻蟑螂的時候,意味著在看不見的地方已經有了一窩蟑螂”。

需要天使輪的水匪都有了,其他創業類的板塊豈不是更多?

長柏麵露擔憂的看完了書信,確定姐姐和祖母、妹妹們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恰時聽完顧廷燁的話,不由得點頭道:

“仲懷此言有理。”

不過縱使長柏如何忠君體國,現在也什麼都做不了。

庶吉士隻有觀政權,你還想要議政?

哪涼快哪待著去!

況且就算給官家上奏折,那也是起不了什麼風浪。

畢竟現在官家禦書房的書桌上,早就堆滿了關於立儲的奏章,至於下麵鬨匪患的折子,實在是上不了台麵。

官家年邁體弱,到現在還沒有確定繼承人,使得立儲風波越鬨越大,官員關心自家立場問題都來不及,如何還有心思治理下麵的疥癩之疾。

下麵鬨起匪患,朝堂也是火熱一片。

隨著時間的推移,過繼宗室的態勢可以說是越來越壓不住,已然是進入“立儲決賽圈”!

每次朝會,都能看到五品以上的官員們互相攻訐,這些都是分屬邕王和兗王一係的官員,時時刻刻都在玩“找茬”遊戲,同時吹鼓自家王爺的英明神武。

一開始還稍有克製,但嘴上功夫的事,可以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於是事態就有些不受控製了。

什麼治理國家?

還是把自家王爺捧上位才是正理!

我把自己工作做的再好,若是新君繼位不是自己老大,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直接卷鋪蓋回家倒不至於,但肯定會被發配到苦寒之地磋磨。

沒人願意到頭來棋差一著。

為了在官家麵前增加印象分,降低對麵的評價,邕王和兗王兩家可以說是在朝堂甩開膀子乾了。

閣老們也無能為力,亦或是根本沒想管,皆是保持著緘默狀態,任由兩位王爺在朝野上馳騁。

他們也想逼著官家選出儲君。

“我們又能如何?”

楊文遠不動聲色道:

“我和長柏動不了,隻能乾看著,仲懷你倒是有空,但你舍得拋了媳婦,去南邊從軍平患?”

顧廷燁訕訕一笑。

他明年開春便能迎娶餘嫣然入門,自然不會選在這時候去從軍。

再說,他還有科舉之路可以走。

心裡念叨一句不敬的話,當今官家怕是等不了六年了,就是三年都不一定。

恩科眼看著便要來了。

說不得到時候新君還要拉攏寧遠侯府,免了自己中間一次科舉間隔,直接允許自己參加恩科。

既如此,還從什麼軍?

隻等著看戲便成!

見顧廷燁不說話,楊文遠自然清楚他的心思,隻笑道:

“便也是說了,國事自有閣老和樞密院的大人們考慮,我們隻需私底下說些牢騷話便可。”

說完,楊文遠表情揶揄的看了長柏一眼,擠眉弄眼道:

“不過則誠,我和顧廷燁皆是有了指望,你……?”

“自有祖母、父親、母親幫著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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