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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我真該死啊!、寓教於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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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隨著人群裡不知誰喊了一聲大門開了。

在場人手上有什麼事也不顧了,全部齊刷刷的抬頭朝貢院大門望去。

果然,隻見緊閉寬厚的大門正被緩緩推開。

旋即,立馬便是一群麵色頗不好看的學子魚貫而出。

也對,這科考就相當於被關在敝塞的小房子裡“寫檢討書”,吃不好睡不好,臉色能好嗎?

“五郎,這兒呢!”

“雲兒,快到母親這兒來……”

“……”

一時間,各種呼朋喚友的聲音響徹全場,像極了楊文遠前世高考完的情景。

楊文遠背著書箱從貢院大門走出。

原本這些天待下來有些沉悶,但一踏過了這道門檻,頓覺豁然開朗。

如果不是沒有提前準備,楊文遠搜刮肚子,也要當場引吭高歌,即興賦詩一首。

‘怎麼早沒有想到呢!看來骨子裡還是沒有人前裝逼的天賦啊。’楊文遠頗為可惜的想到。

楊文遠覺得自己給穿越者丟臉了。

不過給他扼腕歎息的時間不多。

這時前麵傳來了華蘭的輕聲呼喊(彆問這麼吵,楊文遠是怎麼聽到的,問就是耳聰目明,心有靈犀)。

楊文遠抬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群前麵的華蘭和楊宇卿夫婦。

當即便快步迎了上去。

“這才待了幾日,就有些瘦了。”人還沒到,楊文遠便聽到了叔母陳大娘子說的話,紅著眼眶,語氣裡藏不住的疼惜。

楊文遠略微側臉。

又見華蘭雖然沒說話,但也是淚水漣漣,剪水秋眸裡蒙上了一層水霧。

‘果然,女人是水做的,古人誠不欺我啊!’

“好了!”

楊宇卿倒是沒整一出猛男落淚,而是拍了拍楊文遠的肩膀,正色道:

“覺著考的如何啊?”

聞言,楊家兩位大娘子的眼神也看了過來。

楊文遠登時擺出一副輕鬆的模樣,朗聲道:

“不算什麼難題,侄兒答得很是順暢。”

“這樣就好!”見楊文遠表情不似作偽,反而底氣十足,楊宇卿欣慰地捋了捋自己的長須。

‘若是文遠這番能考上,自己九泉之下也無愧於哥哥嫂嫂了。’

“誒,說起來,如錦怎麼沒來?睡過頭了?”楊文遠往身後馬車都望了幾眼,卻是都沒看到楊如錦的身影,不由出聲問道。

楊文遠自然不肯承認許久不見楊如錦,有些想她了,隻覺得這次沒有楊如錦幫著背書箱,有些不習慣而已,當下隻得戀戀不舍地將書箱遞給一旁的馬夫長青。

陳大娘子沒好氣道:

“她今日起的倒挺早,但沒跟我們一起來貢院等著,反而是說要在侯府裡操弄一桌席麵,給你接風洗塵,倒是殷勤。”

聽著叔母這泛著酸氣的話語,楊文遠很有理由懷疑:是陳大娘子覺得自己的事被楊如錦給搶了過去,所以說話都酸溜溜的。

“這我倒是想看看如錦能弄出什麼菜式。”

楊宇卿這時也說話了,語氣同樣帶著不忿:

“我把她養這麼大,今日可也是第一次。”

看來和陳大娘子的原因還不一樣,楊宇卿這是覺著自己的小棉襖漏風,棉絮都飄到楊文遠那去了,隻給自己留了層布。

平時還看不出來,一到關鍵時刻,立馬就顯現出來了。

楊文遠哈哈笑道:

“我倒是覺著,如錦是想試試冬日裡跟嬤嬤學的大娘子本事,若是叔父或叔母有喜事,怕是輪不到到我了。”

楊宇卿連忙點頭:

“是的,肯定是這樣!”

這時,楊宇卿身後傳來了顧廷燁從遠處來的喊聲:

“東桓,記得晚上去樊樓喝酒啊!不見不散!”

這邊朝楊文遠喊完,顧廷燁也不等楊文遠回話,立馬便轉身,仗著自己強健的體魄在洶湧的人潮裡橫衝直撞,又去找上了長柏、長楓……

不過楊文遠已經看見齊衡那邊,他已經遇上了齊國公夫婦,也就不知道顧廷燁敢不敢當著平寧郡主的麵,喊齊衡去樊樓喝酒了,楊文遠心裡玩味的想到。

楊文遠回過神,這時陳大娘子說道:

“你晚上要出去喝酒?不陪著華蘭?”

說著,陳大娘子看了旁邊的華蘭一眼。

楊文遠也是順勢看向旁側的華蘭,卻見她麵色如舊,看不出絲毫異色:

“官人要去便去吧!”

‘危險,危險!’楊文遠心裡立馬響起警示紅燈。

他和華蘭待的久,可謂是把所有東西都摸得透透的。

這哪裡是“要去便去”,這分明是“試試就逝世”啊!。

楊文遠立馬臉色正經,臨危不懼道:

“去什麼樊樓喝酒?那樊樓的酒有家裡的酒好喝嗎?”

“行了行了,先上馬車,免得如錦在家裡等急了。”楊宇卿幫忙解圍,出聲道。

眾人當即點頭。

楊文遠攙扶著華蘭上馬車的功夫,同樣對旁邊馬車上,正攙扶陳大娘子上馬車的楊宇卿投以感激的眼神,結果換來的卻是恨鐵不成鋼和不屑的神情。

楊文遠表情當場一愣,叔父這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覺著自己不敢去喝酒,丟了楊家男子的臉?

但您當初在外喝酒,隻被叔母陳大娘子派了個女使去遞話,便灰溜溜的回來,隨後還被拎著耳朵回房的場麵,可是一直在侄兒的腦海裡曆曆在目啊!

‘你有什麼資格鄙夷我!’

楊文遠氣得渾身發抖,明明今天出了太陽,但依舊全身冷汗手腳冰涼。

彆人是五十步笑百步,但您這都往前走了一圈了,現在笑剛起步的侄兒是吧?

行進的馬車上。

楊文遠就要同華蘭說說晚上去樊樓喝酒的事。

結果沒開口,華蘭潔白修長的玉指便抵到了楊文遠的嘴唇上。

見此,楊文遠心中一蕩。

‘莫非是華蘭喜歡上了自己教的新花樣……’

當即便要啟唇用食。

卻是又見華蘭漸漸豐腴的身子靠了過來。

溫玉入懷。

華蘭整個人依偎楊文遠的懷裡,螓首靠在楊文遠的胸膛上,櫻唇輕啟:

“你累了這麼多日,是該出去輕鬆一下,晚上樊樓那你早些去,早點回來便好。”

楊文遠默默將嘴唇繼續閉上。

‘我真該死啊!’

楊文遠第一次為自己的齷齪感到羞愧。

如果不是馬車沒接地,楊文遠指定要摳出個平陽侯府來。

一路溫情無話。

平陽侯府。

楊文遠剛將華蘭從馬車上攙扶下來,便見楊如錦滿臉興奮的從大門裡跑出來,臉上還帶著些許白粉。

楊文遠正好奇呢,就聽陳大娘子“咆哮”道:

“楊如錦,讓你接人你不去,你在家裡瞎搗鼓什麼?!”

“麵粉啊!

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吃食呢!”

人多的時候,楊如錦向來是不怕陳大娘子的,甚至還敢挑釁地頂幾句嘴。

這下站住了理,那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當下又要躍躍欲試的想要同母親說理。

不過很可惜,陳大娘子同樣了解楊如錦是什麼脾性。

當即打斷施法。

“哦!”

陳大娘子簡單應了一聲後,臉上表情瞬間一斂,渾然看不出剛才還是怒氣衝衝的模樣,當即笑著便招呼眾人進門:

“來,快一起去看看如錦做的什麼好吃的。”

說完,把楊如錦丟在一邊理也不理,領頭和楊宇卿一起往裡走。

楊如錦興奮的表情登時一滯,呆愣在原地。

‘這就完了?’

見陳大娘子真沒有說話的意思,等母親經過自己身旁的時候,楊如錦聳著腦袋默默說了一句:

“我在家裡做飯呢。”

“哦!”

又隻得來一句話,楊如錦有些急了,一步作兩步快步跟著陳大娘子一起往裡走。

“這是我自己下廚的!”

“嗯!”

“新學的菜式!”

“不錯!”

“……”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一直到了飯桌前,楊如錦依舊在陳大娘子旁邊喋喋不休,但陳大娘子就是置之不理,最多回一句好,惹得楊如錦有力也無處使。

弄到最後,楊如錦還癟起了嘴,似乎剛才不講理的那個是自己一樣。

不過華蘭這個堂嫂還是頂事的。

見楊如錦有些不開心,當即笑靨如花地對桌上的菜式不斷誇讚。

就差把小手捧在胸前鼓掌喝彩了。

前麵寬慰好了楊文遠,這下又來給楊如錦提供情緒價值。

華蘭:這個家沒我得散!

麵對華蘭一刻不停的誇獎,楊如錦心裡也是樂開了花,擺手謙虛道:

“堂嫂你彆這麼誇我,我就做了一道菜,其他菜都是我吩咐後廚做的。”

“這也了不得啊!”

華蘭滿臉欣喜道: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連廚房在哪都分不清,哪裡還會做菜呀。”

“如錦你真厲害!”

說著,還拿胳膊蹭了蹭旁邊的楊文遠,示意他也加入捧哏大業。

“嗯嗯!”

楊文遠敷衍的點了點頭:

“對對對,如錦你真棒,好厲害!”

真心不真心一下就能聽出來,楊如錦臉色一下就頓住了,朝楊文遠輕哼一聲:

“堂兄你可真沒良心,我可是為你親自下廚了,你還這樣搪塞我。”

楊文遠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對,畢竟楊如錦還真是為自己付出了不少,千金小姐親自下廚,雖然沒看見到底弄得什麼,但楊文遠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不過也怪華蘭把調起的太高了,讓他誇獎的話是真說不出口。

我楊文遠絕非溜須拍馬之輩!

不多時,菜全都上齊了,而楊文遠卻是久久沒看到楊如錦起身介紹。

不對呀。

若是楊如錦自己做的菜,那她不得嘚瑟的起身,給眾人好好介紹一番自己經曆的艱苦卓絕?

“楊如錦,你的菜呢?”彆人不好開口,但冤家母女卻是毫不忌諱。

楊如錦依舊絲毫不慌,甚至拿手撇了撇自己前額沾了麵粉的秀發,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戰績。

不過她也知道東西不拿出來,腰杆不硬,隨即自己起身去後廚。

過了許久,楊如錦才雙手捧著一個大瓷盤,外加一個頂蓋過來。

“這是你做的菜?”

陳大娘子第一個發出質疑。

用這麼大的盤子裝,肯定是個大菜。

但她還不了解楊如錦?

楊如錦要是會切肉做菜,陳大娘子就敢自己去切肉做菜!

一脈相承的事,陳大娘子還不清楚嘛!

“就是我做的啊!”

楊如錦挺直了嬌軀,說話相當硬氣。

說罷,便轉頭看向華蘭,而不是楊文遠,滿臉期待道:

“嫂嫂,你幫我看看做的怎麼樣?”

說著,楊如錦還從身後拿出了幾根迷你蠟燭。

楊文遠細細一看,卻是見楊如錦手裡的蠟燭怎麼看怎麼眼熟。

旋即立馬反應了過來。

這不是去年冬月華蘭過生日,自己特製的小蠟燭嗎?

怎麼在楊如錦的手裡?

再看了眼華蘭和楊如錦,又掃了眼桌上的大瓷盤,楊文遠大致猜出了裡麵是什麼。

“噔噔噔當~!”

果然,隨著楊如錦歡快的配樂,華蘭也是把瓷盤上的頂蓋拿開,裡麵的東西當即露了出來。

楊文遠定睛一看,赫然裡麵是蛋糕!

嚴格來說,下麵是剛剛出爐的雞蛋糕,上麵鋪了層厚厚的奶油。

這是去年小夫妻剛結婚,沒多久又恰逢華蘭生辰,楊文遠才絞儘腦汁想出來的玩意。

可是費了楊文遠好一番功夫。

不過這東西耗費不少,若是傳出去風靡大周,又是損耗頗多的事。

因此,楊文遠打算將這所有的痛苦都讓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

為了國家大事,楊文遠沒有把這東西告知旁人,隻偶爾嘴饞了,才和華蘭試一試。

楊文遠當即猛地轉頭看向了楊如錦。

所以她怎麼知道的?

又看了看旁邊滿臉讚賞的華蘭,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都說慈母多敗兒,這嫂嫂疼起來怕也是差不了多少。”楊文遠小聲嘀咕著。

而且楊如錦那配樂也是當初自己隨口哼的……

膽大妄為!

楊如錦這小妮子,不光剽竊自己的手藝活,現在連自己的配樂都偷,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放在前世,我可是要和你在法院辯上一辯的!

同時楊文遠心裡暗自打鼓:

‘這要是和楊如錦呆久了,簡直是不敢想!’

陳大娘子自詡為女兒的“品鑒官”和“檢察官”,這下自然當仁不讓的站起了身,走到蛋糕旁仔細瞧了瞧,最後點了點頭。

“這東西倒是沒見過,看著新奇。”

不過又轉頭看向楊如錦,問道:

“這是從哪學來的?”

“嫂嫂教我的。”楊如錦老實回答。

華蘭也很老實,當場告發了楊文遠:

“我是官人教的!”

“嗯?!”

陳大娘子這下眼神頓時不善了起來。

這東西是楊文遠教的?

她養了楊文遠這麼多年,可是一次都沒見識過啊!!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有了媳婦忘了娘”不成?

一旁的楊宇卿的臉色也嚴肅起來。

夫妻倆齊刷刷地看向楊文遠,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

感受到兩道虎視眈眈的視線,楊文遠心裡欲哭無淚。

楊如錦,我允許你剽竊了還不行嘛!

“這是我不久前從彆處得來的,就新奇試了試,結果還不錯。”

楊文遠倒是沒有說是自己發明的。

畢竟這個理由實在是太牽強。

所謂君子遠庖廚,更彆說楊文遠還是個五指不沾陽春水的世家貴公子了,不是楊文遠弄出來的才合乎常理。

當然,主要是楊宇卿和陳大娘子的眼神太過駭人,楊文遠決定還是保命要緊。

見楊宇卿夫婦和眼神略有緩和,楊文遠連忙招呼眾人去品嘗楊如錦的手藝。

“我自己就弄了一次,不過覺著味道一般就沒有拿出來獻醜,這下倒是要看看如錦妹妹的手藝了。”楊文遠依舊求生欲拉滿。

華蘭也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楊文遠一眼。

楊如錦等眾人圍過來,這才順勢從腰頭掏出一把沒用過的菜刀。

見楊如錦突然掏刀,陳大娘子當即被嚇一跳,卻見楊如錦開始笑臉得意地給切割蛋糕。

這給陳大娘子看的牙癢癢。

也就現在人多,不然指定要給楊如錦好果子瞧瞧!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楊文遠和華蘭都是嘗過蛋糕的滋味,因此不覺得有什麼太大驚喜。

楊宇卿不喜甜食,也還好。

但陳大娘子和楊如錦卻是不一樣了!

楊如錦也是第一次試做,本來心裡還有些忐忑的,但東西一入口,卻是被登時入口的綿密軟嫩的滋味震驚到了!

陳大娘子本來還想給楊如錦挑挑毛病的,但她本來就喜愛甜食,這下味蕾裡傳來地體驗,頓時讓陳大娘子說不出口了。

吃著蛋糕的功夫,陳大娘子輕輕瞟了樂不可支的楊如錦一眼。

‘也好,以後就讓你做這糕點將功補過吧!’

寓教於樂。

既然楊如錦這麼開心,陳大娘子覺得自己不能剝奪女兒的愛好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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