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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葳蕤軒夜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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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華蘭進來,剛要告罪一聲來遲了,就被滿臉笑容的盛老太太招了過去。

“華兒,來我這坐著。”

等華蘭安穩坐下,盛老太太側過身,輕輕拉過華蘭的手,雙手握住,一邊輕撫一邊說道:

“今日楊文遠的叔父,楊都指揮使府上給家裡送來了帖子,邀我們家過去赴宴,華兒,你覺得應該帶誰去?”

華蘭有了楊文遠的提前叮囑,自然知道這場相親性質的宴會所求為何,櫻唇輕啟。

“陳大娘子的宴會隻邀了各家的家眷過去,我們家……”

華蘭黛眉微擰,略微思索一番,徑直道:“索性由母親帶著家裡的女兒們一起過去,大大方方的赴宴。”

盛老太太寬慰地看了眼華蘭,臉上笑意更甚,顯然是極為滿意她的回答。

“隻邀請了各家女眷?”

一旁的王若弗突然出聲道:“你祖母還沒給以前的老友寫信,我們都還不知誰人參加宴會,你怎麼知道的?”

盛紘也是疑惑的點了點頭,順著王若弗的視線看向女兒華蘭。

華蘭當即一呆,雙眸裡露出清澈的眼神。

難道陳大娘子遞的帖子上沒說?

自己這是不是暴露了?

盛老太太聽華蘭說的這麼清楚,就已經猜到了可能是楊文遠提前告訴了自家華兒,也不驚訝,反而露出欣慰的神情。

楊文遠能做到這個地步,顯然是心中已經篤定了華蘭。

根本沒做他想。

所以才特地通知華蘭。

見華蘭一副秘密即將暴露手足無措的樣子,盛老太太開口了。

“是我告訴華兒的,下午時餘老太太派人給我遞了話,說是他們家也受了邀請,發現我們家也在賓客之列,想著汴京的規矩這些年生了一些變化,所以特地來告知一聲。”

盛紘連連點頭。

“原來是母親告知的,我說下午怎麼沒見著華蘭,原來是去母親屋裡了。”

唯有王若弗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

劉媽媽不是在華蘭房裡教她看賬本嗎?

怎麼華蘭又跑到母親屋裡去了?

不過王若弗隨即立馬將腦中的疑惑拋之腦後,而是轉頭看向盛老太太,臉上露出一絲難色道:“母親,明丫頭養在你跟前,記在了我的名下,去赴宴我這然沒什麼意見,但墨蘭那樣……”

見王若弗對自己的“愛情結晶”墨蘭出言不遜,盛紘當即麵沉如水,怒斥道:“什麼叫墨蘭那樣?墨蘭怎麼了?你怎麼這麼狠的心腸,家裡的所有女兒都去,你就徒留墨兒一個人待在家裡。”

王若弗當即就不樂意,捏緊手絹就指向了盛紘,嘴裡嗔道:“什麼叫我狠心?我再狠心也比不過你!

當初林棲閣的那個長楓,納征禮的時候一點禮儀尊卑都不講,當日就給了個由頭,壞了我華兒的親事,結果你竟然輕輕揭過,都是你的孩子,你怎麼這麼心狠?!”

盛紘一陣語塞,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搪塞道:

“當初不是打了長楓板子了嗎?再說,如果不是和袁家的親事沒了,華兒怎麼還有如今嫁入侯府當主母的機遇。”

盛老太太和華蘭都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

王若弗聽了更是怒上心頭,沒想到盛紘竟偏袒林棲閣到了這種地步。

“我不管!

如今我華兒好不容易再有了親事,眼看著就要嫁進侯府當大娘子,你現在又要讓林棲閣裡的畜生來摻和,萬一有個閃失……”

王若弗說著眼眶都紅潤了。

“我不同意,我堅決不能讓華兒的婚事再被毀了!”

華蘭見此情形,趕忙起身走到王若弗身邊,細聲細語的出言寬慰,惹得王若弗更是哭出聲來,一邊啜泣一邊用手絹擦拭著眼角的眼淚。

盛老太太看了眼王若弗,皺眉說道:

“以前的事也就忘了吧,讓人家聽到對華兒名聲不好,日後怎麼好做當家主母。”

盛紘見狀立即應和。

“母親說得對!過去的就讓他過去,況且母親和華兒都同意了,你在這瞎扯個什麼勁!”

華蘭擰了擰黛眉,有些無奈,“父親,母親都這樣了,你就少說兩句吧!”

盛紘對華蘭的喜歡本就僅此於墨蘭,如今華蘭更是快要嫁入侯府當大娘子,所以華蘭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直線上升,幾乎到了和盛老太太齊平的地步。

聽華蘭抱怨,盛紘也是當即噤聲。

但隨即想到自己好歹是一家之主君,怎麼能被自己女兒一句話封了嘴,立馬乾巴巴的加了一句。

“你也勸勸你母親,都是做大娘子的人了,心胸就應該大度些。”

盛老太太冷哼了一聲。

“行了,事情就這樣定下了,就由大娘子帶家裡的四個蘭一起去。”

“他們有他們的立場,我們有我們的考慮!”

晚飯結束。

盛老太太吃完就回了壽安堂。

王若弗還是一臉不開心的坐在位置上,華蘭在旁邊陪著。

盛紘則是等盛老太太走後,就要馬上開溜,忙著回林棲閣給霜兒彙報喜訊。

華蘭看見,立馬起身問道:“父親,這麼晚要去哪?”

盛紘有些心虛,雙手插在袖子裡不自然道:“你母親今夜心情鬱結,還是由你陪著吧。”

王若弗聽到這不由發出一聲冷笑,譏諷道:“倒也不用你在這假惺惺的陪著,快去林棲閣找那個小賤人邀功去吧!”

盛紘臉色一僵,拂袖而去。

“不可理喻!”

不過被當眾點破心思,盛紘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當著華蘭的麵去林棲閣,而是改道往暮蒼齋走去。

看了眼盛紘離去的背影,華蘭無奈看了眼王若弗,語氣中帶著些許埋怨,“母親!你和父親說話何必總是嗆著他呢!”

王若弗猶不自知,“我說實話罷了,如果不是他自己理虧,怎麼可能被我嗆著。”

“母親,父親是個要麵子的人,你總是在旁人麵前落他的麵子,他肯定不喜,久而久之,他自然更往林棲閣那邊倒了。

男人誰不喜歡女人做小伏低,誰不想要個溫柔可心的婆姨,父親又不是個沒用的窩囊的,外頭誰不說父親年紀輕輕就調入汴京,大有前途。

母親你一次兩次給父親臉子看,時不時下他的麵子,父親如何與你貼心,如何不起外心?

你隻要收著點,父親自然會知道誰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你們也就不必總是鬨著不歡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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