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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貌我看的不太清,身形的話,他騎著自行車……”
李言誠將自己記憶中的那個身形給保衛處兩位保衛乾事描述了一遍,然後就跟他倆把車一換,開著後邊那輛車直接掉頭準備從另外一條路回家。
“哢哢”
車子才剛掉頭,車內就傳來了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李言誠有些心顫的扭頭瞥了一眼。
“小敏你這是乾嗎?”
車裡就倆人,他正開車,給槍上膛的人就不用說是誰了。
看著自己懷孕的妻子那緊繃的小臉,以及握在手中的槍,李言誠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我……我隻是提前做個準備,大誠,我不是你的拖累。”
“老婆,我從來沒覺得你是我的拖累,這些麻煩我會處理好,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好自己,順便也保護好咱們的孩子。”
“撲哧……”
羅敏那緊繃的小臉上綻放了一個明媚的笑容,這個笑容一下就點亮了昏暗的車廂。
看著那明媚的笑容雖然略有些害怕卻又無比堅定的神色,李言誠心中一暖,伸手握住了他妻子的小手。
是啊,夫妻二人就應該齊心協力麵對困難險阻。
……
“智海哥”
就在李言誠剛換了車又換了條回家的路線往回走的時候,金智海騎著自行車剛剛回到自家院子門口。
剛停下來,還沒等他的腿從車子上跨過來呢,就從院子裡急匆匆的跑出來了一個人,是前院老趙家的老三趙明明。
“怎麼了明明?這麼著急乾嗎?”
“智海哥,附近有個人今天打聽大誠哥。”
“打聽誰?”剛抬起腿準備下車子的金智海聽到趙明明的話後動作直接就停在了半空中,一臉詫異的問道。
“大誠哥,那個人好像不知道大誠哥具體住在哪裡,都打聽到我們學校附近去了,我也是放學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
對了,那人說話的口音聽上去也不像咱們這邊的。”
“他是怎麼打聽的,直接問你大誠哥的名字嗎?”金智海那條跨在半空中的腿到底還是收了回來,隻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有人要對李言誠不利這件事情他也知道,應該說他現在也是眾多保護李言誠的人員之一,所以在聽到趙明明的話後,馬上就在腦海中展開了分析。
“不”已經十五歲的趙明明說話速度雖然快,但卻顯得很有條理性,話也說的很清楚。
“那個人說的隻是大概體型以及一些特征,我聽他的描述感覺他要找的人就是大誠哥。”
“那人長什麼樣,具體點。”
“長的……”
“是剛才放學的時候嗎?”
“是”
“現在看到他,你還能認出來不能?”
“可以”趙明明點了下頭。
“好,明明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回去換身衣服,帶你過去轉著看看,看看還能不能找到那個人。”
“沒問題智海哥,我回去跟我媽說一聲。”
因為馬上就要出去,金智海就沒推自行車進院子,而是直接鎖在門口,快步走進院子,跟自己媳婦兒說了一聲後,將身上的公安製服換成便裝就往外走。
走到前院時,老趙也從屋裡出來了。
“智海,明明說你帶他出去找人?”
“是的趙叔,最近有人要對大誠不利……”為了不耽誤時間,金智海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讓他不要擔心,便騎自行車載著趙明明急匆匆的離開了。
就在他們剛走不到五分鐘,李言誠就跟羅敏肩並肩的走了回來。
為了不暴露自己家住在哪裡,他現在將車都是停在胡同口然後走路過來。
“大誠”
“哎,趙叔”
“智海帶著我家老三剛走沒幾分鐘,明明說下午放學的時候,他們學校附近有個人在打聽你。”
李言誠微微一愣,馬上就感到有些不對勁。
想對他不利的人肯定是港島那邊派來的,按理來說李學毅是知道他家住在哪裡的,在路上盯梢跟蹤這很正常,畢竟一個生麵孔進這種滿是熟人的胡同裡來殺人,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在路上就不一樣了,不管是動手,還是動完手後逃離都要簡單的多。
可怎麼又蹦出來一個在附近打聽他的人?
他怎麼感覺這有些不對勁呢。
“我知道了趙叔,等下我出去看看,您放心,肯定不會讓明明出事兒的。”
“不不不”老趙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大誠,我不是擔心明明出事兒,我家老三你還不知道,滑溜著呢,我一點也不擔心他,我跟你說這個就是想讓你自己注意著點安全。”
“謝謝趙叔。”
跟老趙一家幾口打了個招呼,李言誠牽著妻子的手回到了後院,聽到前院動靜,在家裡做飯的邢立華和寧寧此時也從屋裡跑了出來。
現在這情況,他也不可能留在家裡做飯了,隻能讓妻子先在金家湊合吃點,他回家換掉了身上的製服,換上從羅揚那裡要來的工廠工服,還專門戴上帽子,推上好久沒騎的自行車,匆匆走出了院子。
……
“他發現我了,今天不但換車,還換了條回家的路線,他身邊確實有人在保護,最少有兩三個人。”
“我這兩天故意在煤山中學附近轉悠打聽,應該也能傳到他耳中,老四那邊不知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準備的差不多了,就這一半天動手。”
城東區某旅社客房內,兩個中年男人正坐在各自的床上低聲說著話。
其中一位眼角有點疤痕的中年男人在聽到說就這一半天動手後,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老三,說實話,我這兩天總感覺心裡有點不得勁。”疤痕男臉上的神色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顯得有些煩躁。
被他叫做老三的男人沒說話,隻是撩起眼皮看著他,等待他將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
疤痕男沒急著說下麵的話,而是先從口袋掏出煙給自己點上,等吐出吸進嘴裡的煙後才繼續說道。
“這裡是人家的地盤,咱們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
“就這?”老三挑了挑眉頭。
他以為老兄弟能說出來什麼呢,半天就憋出來個這。
被叫做老三的男人有些不屑的笑笑:“二哥,我怎麼感覺這些年你是越活越膽小了,他雖然是社會局的人,但沒接受過特殊訓練,就隻是個大夫而已。
就算接受過訓練,跟咱們這些從真正戰場上下來的人能比嗎?嗬嗬,不是我小瞧他,我都懷疑他槍聲一響會不會嚇得尿褲子。”
疤痕男抬起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老三皺了皺眉頭。
這些年不停的來回穿梭在港島和北邊乾一些臟活,也許是成功的次數太多吧,這個兄弟是越來越眼中無人了。
這裡是哪裡?是京市!南方那幾個城市和港島能跟這裡比嗎?
“老三……”
就在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坐在他對麵的老三抬手示意了一下。
“好了二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裡是京市沒錯,咱們確實沒在這裡乾過什麼臟活,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咱們這次的目標人物難道不是一個腦袋兩隻眼?一槍打腦袋上難道要不了他的命?
二哥你彆忘了,他還有個懷孕的妻子,這就是他的弱點,咱們的行動計劃肯定不會出問題的,完事兒後咱們弟兄三個也肯定可以順利脫身。”
唉……
疤痕男在心底默默的歎了口氣,他雖然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得勁,但也還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計劃是他們弟兄三個一起做的,雖然有些倉促,可在彆人的地盤,他們也隻能想辦法儘快結束這次任務。
畢竟他們持有的介紹信上寫的也就是過來學習十天,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如果不能在剩下的三天內動手並且離開京市,那也彆說什麼任務了,人家旅社的工作人員都會先把他們上報到轄區派出所去。
“老四什麼時候能回……”
“咚……咚咚咚……咚咚……”
不等他把話說完,一陣非常有節奏的敲門聲就傳來了,是他們提前約定好的信號。
儘管如此,敲門聲響起之後,屋內的二人還是不約而同從身後將槍摸了出來。
坐在靠窗戶那張床上的老三一手持槍,一個閃身已經出現在床邊,將窗簾撩開了一丟丟縫隙向外看去。
與此同時,坐在床上沒動的疤痕男開口了。
“誰呀?”
“我”
就一個字,然後外邊就沒了動靜。
聽到外邊簡潔的回答,疤痕男和老三同時鬆了口氣。
疤痕男起身過去開門的同時,老三還是借著窗簾的那點縫隙看著外邊路上。
“來了”走到門邊的疤痕男應了一聲後,左手持槍背在身後,右手抬起將插銷拉開,然後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看清楚外邊站的人是誰後,疤痕男這才將門開大了些,讓外邊的人進來。
來人進門之前先是回頭看了眼,等走進屋裡準備關門的時候又探頭出去看了眼,確定一切正常後,這才把門關上插上門上插銷。
把門關好後,他轉身衝著疤痕男點了下頭,走到靠近門的床邊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嘴裡還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站在窗戶邊的老三再次確認外邊正常後,將手中槍上已經扳開的擊錘小心的回歸原位,再彆到後腰處後,轉頭看向坐在床上的剛進來之人。
“老四,一切順利吧?”
“順利,爆炸物已經放置好了,處理掉目標人物後再引爆,然後我們就可以趁亂撤離。”
說完後,老四扭頭看了眼站在那裡的疤痕男。
“二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二哥心裡感覺不得勁,似乎……對咱們這次的行動有不同的看法。”
不等疤痕男說話,老三先一步開口了。
“不同的看法?”老四的眉頭皺了起來。
和老三的胸有成足不同,他好像對被叫做二哥的疤痕男的看法很重視。
“二哥,你是對咱們的行動計劃有什麼新想法了嗎?”
“不”疤痕男搖搖頭,走到中間那張床上坐下,上半身向後一靠,靠到了放在床頭處的被子上。
“新想法沒有,就是……就是心裡總感覺怪怪的。”
“心裡怪怪的?”老四眯了眯眼睛。
“二哥,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其實我從今天下午開始也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總感覺……總感覺好像要出什麼事兒。”
說到這裡,老四的視線落在了老三身上。
“三哥,你這兩天負責在目標人物家的周邊露臉,確定不會被人盯上吧?”
“放心吧,我換了四趟公共汽車,又換了兩件衣服才回來的,而且還貼了胡子,肯定是不會被人跟上的。”
老三搖了搖頭,說的斬釘截鐵。
說完後,他看看老四,又看看疤痕男,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二哥,老四,我能體諒你們說心裡不得勁,這裡不是南邊,咱們從沒有在這邊執行過任務,人生地不熟的心裡有些波動很正常。
但我覺得吧,雖然目標人物是社會局的人,可對於咱們來說這次也就是個普通任務,沒必要搞得緊張兮兮的。”
呼……
老四再次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從自己剛才背的挎包裡掏出一疊信紙,又拿出了一支筆。
“來吧二哥三哥,咱們把計劃再推演一遍,事到臨頭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老四的話讓疤痕男呆了那麼幾秒鐘,還是重新坐起來將目光落在了那疊信紙上。
老三也走過來坐在老四身旁。
“按照計劃,二哥……”
看到二人都把注意力集中過來了,老四將信紙放到腿上,拿著筆在信紙上開始寫寫畫畫。
……
另外一邊,金智海已經在趙明明的指點下,找到了下午放學時被那個中年男人詢問的人。
“老劉,是我,不好意思打擾了。”
“呦,是金公安啊,你從所裡調走後有日子沒見過你了,快進屋坐。”
“不進去了,我找你問點事兒,方便的話咱就在外邊說。”
“方便,方便,什麼事兒啊金公安。”
“老劉,下午煤山中學放學的時候是不是有人找你打聽過一個人。”
“下午?打聽人?哎你彆說,還真有,這你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