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跑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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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金智海從屋裡拿出來的木盒子裡裝著一把手槍。

是五四的原型槍,tt1930。

知道這把槍的可能就他倆再加上金家的女主人了。

但他不能要。

將金智海打開的盒蓋子重新蓋好,李言誠又將木盒子還給了他。

“怎麼?看不上?”

“你說的什麼屁話。”

李言誠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自己這個好兄弟。

“我要這玩意乾嘛?你以為我想要做什麼?再怎麼樣我也不會胡來。”

他當然不會跟金智海說出自己內心裡的打算,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想害他。

將來有一天如果真的需要他私下裡動手,那麼被調查是肯定的。

他有把握做的不留痕跡,讓彆人無從查起,但他可沒把握自己這個好兄弟能抗的住那些審訊手段。

金智海有些懵,他以為這個兄弟將來哪一天萬一被逼無奈,會選擇用一些非常規手段,所以他才將這把槍拿出來,就是想避免一些麻煩。

可現在李言誠的態度又讓他有些疑惑,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啦?

“你真不要?”

“我不要,智海你彆胡思亂想,我肯定不會瞎亂來。”

“我跟你說,你甭跟我玩虛的,其他方麵我也幫不了你什麼,你搞的太大,我能幫的隻有這個了。”

“行了,趕緊收起來吧,我再怎麼樣也不能拉著你跟我犯錯誤吧。”

對這件事兒李言誠不想多說什麼,伸手推了一下那個木箱子,示意金智海先把這玩意收起來。

“行”

金智海也沒再客氣,抱著小木箱子就站了起來,轉身往自家走去,邊走邊提高聲音說道。

“你那天跟我說的話我已經給老朱說了,今天下午跟他說的。

我讓他把白天乾的掮客生意停了,最好再彆摻乎,這小子倒是答應了,但……”

說到這裡時金智海已經走進了他家,沒再繼續說下去。

那個但字一出口,李言誠已經能猜到接下來的話了。

但白天當掮客的這個生意實在是太賺錢了,朱永揚晚上帶著一群小弟哪怕就是壟斷了三個大規模的鬼市,辛苦勞累一個月,也未必有白天這個一兩單生意賺的多。

人心都是貪婪的。

朱永揚如果沒有接觸過白天的這種生意那還無所謂,他現在已經做了不短的時間。

也積累到了一些固定客戶和穩定的貨源,讓他現在放手,可能性不大。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該說的話給他說到了,他如果不願意聽,那誰又有什麼辦法。

“大誠,我隨後碰到了再勸勸他,都是老同學,他這些年也確實不容易。”

將東西拿回去放好後,金智海倒了兩杯水端出來。

“一個人把弟弟妹妹拉扯大,不但給他們都安排了工作,現在還要操心他們結婚。

說實話,當年如果不是有前院趙叔趙嬸兒還有你和李爺爺幫忙,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把寧寧拉扯大。

反正我是挺佩服這小子的。”

可能是有相同的經曆吧,金智海對朱永揚有種惺惺相惜的感情在裡邊,這些年也是能幫就幫一把。

朱永揚剛開始能在鬼市混的風生水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沒少借用當時還在派出所上班的金智海的名號。

當然,後來能持續做大做強那確實是人家自己的本事。

金智海也清楚現在的老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人了。

但不管怎麼說,大家相交一場,他還是不忍心看著那家夥將來被人做局給扔進去。

就在這時,過去取照片的段正輝過來了,他拿來了一張小武去年冬天在什刹海滑冰時拍的全身照。

看到小武的照片,李言誠腦海中就浮現出了那個廚師趙光潤。

這人既是已經死了的梁秋濤的舅舅,又是疑似失蹤的小武的乾爹,他的出鏡率似乎有點高啊!

趙老三當然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極其危險。

這次除掉他那個便宜外甥和李正喜本就是一次冒險。

現在他已經清楚,自己的冒險失敗了。

之所以這麼乾,他打的主意其實就是想把案子做成刑事案件,移交到公安那邊去。

到了那邊,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最終該案就是被掛起來。

但沒想到,他的計劃竟然被一個手帕給打亂了。

他已經搞明白了賀菊玲口中所說的手帕上那朵荷花的含義。

順帶著他也搞明白了梁秋濤他們到底是加入了哪個組織。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組織竟然還一直都在運轉著。

不但在國外運轉,就是國內的線也還一直都沒斷。

那當年抓住的那個荷花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剛浮現出腦海,他趕忙就搖頭將其驅逐了出去。

現在不是考慮那個的時候,他現在需要想的是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那朵荷花的出現,意味著案子肯定不會移交給公安了。

而且還肯定會留在一處手中。

那麼接下來相信要不了一兩天,他就會進入一處偵查員的視線中。

小武的失蹤暫時沒爆出來,但也一定再拖不了幾天。

趙老三有些煩躁的在屋裡來回走動。

他現在最想乾的事兒是找到那個荷花組的負責人,然後一槍崩了他。

如果不是他們荷花組把梁秋濤他們吸收進去,自己這愜意的日子絕對能過到死。

老話說的果然沒錯,多做多錯。

轉到桌子旁邊後,趙老三歎著氣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雖然早就安排好了退路,但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吧嗒吧嗒的連抽了幾口煙後,他就做出了決定。

不能再猶豫了,他清楚自己現在猶豫的每一秒鐘,都隻是白白浪費時間而已。

他轉著頭仔細看了圈這間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房子,頹然的歎了口氣,抬腳走到床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

李言誠這會兒根本就想不到,他剛把目光落在三處這個廚師身上,打算周一好好查查他的時候,這老東西就自己聞到味先一步腳底抹油準備溜了。

他此刻剛和他老婆進行完那個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兩人正緊緊的摟抱在一起回味著那股餘韻。

“大誠”

過了好一會兒,趴在李言誠胸口的羅敏忽然說話了,隻是聲音已經沒有了清脆,聽上去略微有些沙啞。

“嗯?”

“你準備把那幾個人怎麼辦?”

聽到老婆問這個,正微閉著雙眼小憩的李言誠睜開了眼睛,伸手拉亮了床頭燈。

然後往上挪了挪,讓自己半靠在床頭上。

隨著他這一動,羅敏眯著眼睛將腦袋和上半身往起抬了點,等自己男人調整好姿勢後,這才重新窩到他懷裡。

“問你話呢。”

“你想讓我把他們怎麼辦?”

“我想讓你把他們全部bubu了,你能嗎?”

“嗬嗬”李言誠直接就樂了,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妻子的秀發,有些好笑的說道。

“他們的罪行還不至於被打靶,你男人可沒那個本事淩駕於律法之上。”

“那不就結了,你就告訴我根據現在的法律他們大概能被判多少年吧。”

“五年起步,其中有一個姓曲的小子,他交代出來的事情隻要都被落實了,不出意外的話最少也得把牢底坐穿。”

“我想說的就是他。”

原本側臉貼在丈夫胸口的羅敏抬起了腦袋,看著自己男人說道:“曲傑民的媽媽今早帶著他奶奶過來到你們單位來找我,你知道不知道?”

“聽說了,門口的哨崗不是沒搭理她們麼。”

“嗯,先開始我都不知道,是她們都走了之後,你們處辦公室的唐敏芝才過來告訴我的。”

羅敏口中說的唐敏芝是一處辦公室的一名文職工作人員,她家也在那個大院兒裡。

“所以呢老婆,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大誠,你接下來麵對的壓力會非常大。”

聽到這裡,李言誠已經知道他老婆想說什麼了,他沒作聲,就靠在那裡靜靜的聽著。

羅敏接下來又講了很多,如數家珍般將昨天那些人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差不多挨個講了一遍。

她說的這些有的李言誠聽彆人說了,有的他也不清楚。

等她停下來後,他方才悠悠的說道:“老婆,我明白你說這些的意思,放心吧,我不會硬頂著來的,現在我還沒那個能力。

從昨天下午聽說那個叫嚴家業的他爹忽然在辦公室暴斃,我就明白,這件事兒該到此為止了。

至於接下來到底能把這幾個人判成什麼樣,那是法院的工作,我們隻將案卷整理好移交過去,做好我們分內的工作就行。

你怎麼好好的想起來這會兒跟我說這些了?為什麼昨天晚上不說,現在又想起來了?”

李言誠感到有些好奇問道。

“嘿嘿”羅敏憨憨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昨晚正在氣頭上呢,我也是,經過今天白天一天的考慮,我就想著應該讓你更了解那些人的背景。

以後真遇到什麼事情了也好心中有譜,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誠,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說害怕了還是怎麼著,隻是覺得咱不能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老婆。”

“嘿嘿,你明白就好!大誠……”

“嗯?”

“你休息好了沒?”

這一瞬間李言誠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這丫頭今天吃錯藥啦?竟然主動挑起戰爭。

看著懷中女人那都快能滴下水的大眼睛,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沒聽錯,得嘞!

東風吹,戰鼓擂,美人有令,那還不堅決執行到底。

……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星期一,今天已經是六月二十三號了,距離李言誠去總乾校報道僅僅隻剩下一星期的時間。

早上他先陪著羅敏去了下圖書館,過去後都沒等他開口,人家圖書館的館長就主動說給調整工作崗位,倒是省了他的事兒。

原本為這事兒他還專門請了兩個小時的假,結果等他從圖書館走到單位大門口還不到九點。

剛走進大門,二隊隊長王茂飛就從值班室裡走了出來。

“言誠”

“王隊,你怎麼在這兒啊?”

“都出去了,我留守,後邊也沒啥事兒乾脆就呆值班室吧。”

“都出去了?”李言誠微微一愣:“處長他們都出去啦?”

“嗯,星期六晚上當年那荷花案的案卷拿過來後,林君和厲主任拿那個手帕和案卷裡留下的照片核對了一下,確認就是那個圖案。

處長就跟局裡彙報了一下這個情況,局領導的意思是,既然這朵荷花又出現了,那就繼續查吧,讓把這個案子暫時留在咱們處。

但火災案咱們不要介入,咱們跟三處配合,先從隋東河、李正喜、梁秋濤這三個人查起。”

一邊說著,王茂飛掏出煙給李言誠遞了一根過去,點上後又接著說道。

“八點一上班處長就召集開了個會,將調查任務分派下去,他親自帶著厲主任和林君去見當年荷花案的一個知情者。

林君昨天不是在會上說,當年有個人就說抓的那人不是真荷花,應該是假荷花,他們就是去見那個人去了。”

“處長沒說給我分的什麼任務?”

“說了”王茂飛點了點頭:“處長讓我告訴你,你再一個星期就要脫產去學習了,所以這個案件就不要插手了。

如果有需要你幫忙審訊的,自然會找你。”

聽罷,李言誠挑了挑眉頭,這是給他放假啦?

“處長沒說我能不能不來了?”

“你想的美。”

“哈哈,行啦,不跟你嘮了,我去後邊給三處打電話谘詢個事兒。”

“去吧,沒啥事兒就到值班室來。”

“行”

李言誠還惦記著星期六段正輝說的那事兒呢。

跟王茂飛分開後他就來到中院的辦公室,從口袋掏出小武的照片又看了兩眼,拿起桌上的電話就撥了出去。

“你好,三處值班室,我是一處預審科的李言誠。”

“李科長您好,我是三處值班員汪春成。”

“春成,麻煩問一下,你們處食堂那個趙光潤趙廚師現在在處裡沒,我這兒有點事兒想谘詢他一下。”

“呃……李科長您稍等,我去找他,讓他等下給您回過去可以嗎?”

“不用讓他回,你看看他如果在,你給我回個話就行,我這個事兒要跟他麵談。”

“那您稍等,我這就去。”

“好嘞,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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