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新目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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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哥哥都交代了,弟弟這邊都沒用特殊審訊方法,就竹筒倒豆子般將他們兄弟二人到底是怎麼合謀的,又是怎麼實施的倒了個乾乾淨淨。

案子雖然破了,所有公安的心裡卻是沉甸甸的。

人性的貪婪與惡的那一麵,在這個案子中被展現的淋漓儘致。

讓所有參與查案的民警心底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即便是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同誌得知凶手到底是誰,以及作案動機後,一個個也都是沉默不語。

李言誠的心情同樣有些沉重,開著車剛從通縣出發的時候也是眉頭緊鎖。

但他身邊有老婆,有乾兒子,還有寧寧這個小開心果,她們幾個並不知道具體的案情以及案件結果。

有她們幾人在車上的插科打諢,沒多大會兒他就又恢複了正常。

而就在他們晚上八點多鐘趕到家的時候,在城西區一場針對藥研所某重要項目的新陰謀,也正在緩緩揭露它那神秘的麵紗。

六月中旬的京市,氣溫已經不低了,晚上八點多在外邊乘涼遛彎的人還有不少。

兩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蹲在路邊正聊著什麼,看上去與那些出門遛彎乘涼的人並無二樣。

“正喜,你現在已經順利進入那個機密項目組了,怎麼樣,能接觸到關鍵研究項目嗎?”

被叫做正喜的男人戴了個黑框眼鏡,聽到身旁男子問的話後,一臉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現在隻知道項目組的研究方向是中藥,我在組裡隻能是打打下手,配合著做個化驗,暫時還接觸不到核心項目。”

“你堂堂一個留學生他們竟然隻讓你打下手?”

聽到眼鏡男的話後,另一個男人滿臉詫異的轉過了腦袋。

“嗬嗬,東河,在這個項目組,留學生這個身份並不好使,我不是說了麼,項目組的研究方向是中藥。

我一從東歐留學回來的,又不是中藥專業,能進到項目組給打下手搞搞化驗都是因為我主動找所長要求的,要不然可能連進都進不去。”

被叫做東河的男人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這樣不行啊正喜,如果你一直就這樣打下手,沒法接觸核心項目,搞不到具體資料,我們的任務怎麼完成?”

“我知道,這個項目組這不是剛成立時間不長麼,研究也是剛展開,給我點時間吧。”

“時間肯定會給你,就你那話,研究才剛展開,一時半會兒的肯定不會有什麼研究成果,所以這個其實並不著急。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得弄清楚項目組究竟是要研究什麼吧,如果是個沒什麼用的項目,你也用不著浪費時間在裡邊。”

“你說得對!”眼鏡男點了點頭:“我想想辦法吧,先搞清楚到底研究的是什麼項目再說。”

“嗯,辛苦了兄弟!”被叫做東河的男人伸手在眼鏡男後背輕輕拍了兩下。

“如果有需要用錢,或者說你看你們所裡領導有喜歡進口小玩意的儘管開口,我現在在商務部門當翻譯,搞些那東西還是比較簡單的。”

“我知道,有需要你的地方我肯定會說,東河,咱倆以後如果頻繁聯係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用顧忌那麼多,咱倆都是從同一個地方留學回來的,雖說不是一批,但也有一年的同窗交叉時間,聯係緊密這很正常。

如果回國後不聯係那才不正常呢。”

“好”眼睛男點了點頭,雙手扶著膝蓋站了起來。

“行了東河,回去吧,我這邊一得到消息就告訴你。”

“嗯,你上點心,我那邊也一直都注意著呢,不管是我這邊還是你那邊,隻要能成功一邊,咱兄弟倆今後就是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放心吧,我知道。”

“好,那我就先走了。”東河抬手揮了兩下,然後轉身朝著東邊走去,原本的笑臉,在轉身那一刻忽然就消失不見,隨之而起的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被叫做正喜的眼鏡男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眼鏡男沒有動,就站在那裡一直看著那個剛才跟自己稱兄道弟的人漸漸走遠,直至徹底看不見身影了,這才轉身朝著西邊走去。

已經走遠了的叫東河的男人此時一邊走,一邊回憶著剛才的對話。

他有些疑惑李正喜為什麼要騙自己。

之所以知道被騙,是因為他托人打聽過,李正喜現在是那個被以數字命名的項目組裡,專門負責化驗室那一攤事情的。

他不相信李正喜在項目組裡都能負責化驗室的工作,還能不知道這個項目組具體是做什麼的嗎?

如果他知道,那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呢?

難道他想跳過自己直接跟那邊聯係,將來一個人獨吞好處?

這也不對啊,他現在要的隻不過是這個項目組到底是要搞什麼研究的名頭而已,又不是說現在就要具體的研究成果。

項目組對外整體保密他能想明白,想不明白的是李正喜為什麼要對自己保密。

思來想去的他覺得還是自己剛才的考慮比較靠譜,那家夥一定是想跨過自己直接跟那邊聯係,將來的好處也好一個人獨吞。

他想的一點都沒錯,李正喜就是打算跨過他跟那邊在國內的代理人直接聯係。

說錯了,不是打算,而是已經和那個代理人聯係上了。

李正喜之所以這樣做也很簡單,隋東河這個人太貪了,連代理人托他交給這邊的活動經費都敢貪掉,連提都不提一下。

自從知道這件事兒後,他就對隋東河有了戒心。

之前他一直都不知道,需要活動經費了都是趁著和隋東河見麵的時候開口要。

隋東河每次給的也不爽利,二三十,三五十的給。

他也沒說過什麼,以為是代理人那邊把外幣兌換成華夏幣不方便。

他沒想到的是上個星期那個代理人主動過來找他來了,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個代理人竟然是跟隋東河同年去東歐留學的同學。

他也認識這個人,因為他們在國外有一年的交叉期。

隻是當時並不太打交道而已。

跟代理人親自聯係上後他才知道,原來隋東河私自把組織讓他轉交的自己的活動資金給留下了。

而那個代理人之所以冒風險親自跑來聯係他,也是發現監察委的人好像已經盯上隋東河了。

隋東河之所以會被監察委的人盯上,完全就是他自己作的。

三天兩頭進飯店,隻要吃飯必點肉,抽的煙都是帶過濾嘴的好煙,而他的工資根本不足以支撐他的開銷,被有心人給舉報了。

監察委的工作人員經過幾天的調查後,已經決定動手了。

隋東河這個傻子還茫然不知呢。

往西走了不到五百米,李正喜就走到了自己家住的胡同口,這裡還坐著幾個街坊聊天呢。

看到他過來,街坊們有的叫他知識分子,有的叫他大學生,還有的乾脆就叫他留學生。

彆人叫他什麼他都笑嗬嗬的答應,湊過去蹲在旁邊跟他們聊了起來。

隻是在蹲下去前,他掃了一眼路邊一個跨坐在自行車上,正在點煙的中年男人,微不可查的衝這個中年男人點了下頭。

點好煙後,那個中年男人嘴裡叼著煙,蹬上自行車朝東邊揚長而去。

……

二十分鐘後,安定門內大街西側一處陰影處,隨著一聲女人的尖叫聲響起,打破了初夏夜晚的寧靜。

又過了十分鐘,接到報警的轄區派出所民警已經趕了過來。

帶隊的值班副所長讓圍觀的群眾向後退開了二十米遠後,讓人屬在這裡維持秩序,他轉身走到靠坐在陰影中牆角的男人身邊。

他先是伸手在男人的鼻下探了一會兒,確認此人已經沒有呼吸後,這才在男人的褲子兜摸了摸,然後從兜裡掏出來了一個工作證。

掏出工作證後,他起身走到路邊,借著路燈看向手中已經打開的工作證。

“隋東河,二十六歲,商務口對外貿易處**語翻譯?”

工作證上的工作單位讓這個副所長心中一驚,忙走到那具屍體旁蹲下,打開手中的手電筒,將工作證放到屍體的腦袋旁,用手電筒照著來回跟工作證上的照片對比著仔細看了看。

在確認工作證上貼的照片確實是這具屍體後,副所長歎著氣合上了工作證。

分局刑偵科這下有的忙了。

嗯?

他忽然感覺似乎有些不對,打著手電筒又照向屍體。

咦?屍體的臉怎麼這麼紅?手也是紅的?

他伸手將屍體胳膊上的襯衣袖子向上抻了抻。

就看到這具屍體不止臉和手背是紅的,連胳膊上的皮膚也是紅的。

這是怎麼回事?得什麼病啦?

打著手電看了半天,他在屍體上也沒發現任何一點血跡。

他還將屍體腦袋都搬起來仔細看了下,也沒發現任何傷口。

這……不會真是突然生病死在這裡的吧?

他又打著手電朝屍體邊上的地上看了看,剛才他們來之前走到屍體跟前看得群眾可不少,這附近就算原來有什麼痕跡現在也已經徹底被掩蓋了。

就在副所長正疑惑的時候,兩輛吉普車由遠及近的開了過來。

聽到汽車開過來的聲音,副所長起身走到了路邊。

開過來的兩輛吉普車正是城西分局刑偵科的車。

“呦,鄭科長今天你值班啊。”

“老龐,什麼情況啊?”

“剛接到群眾報警說發現這裡有人死了。”

龐副所長回手朝牆角陰影處指了一下。

又揚起下巴向另一側示意道:“發現屍體的是那個女的,路過這裡時發現牆角好像有人在地上坐著,就上前看了眼,嚇的不輕,去所裡報警的是她身旁那個男的。”

順著龐副所長示意的方向,城西分局刑偵科鄭科長偏過頭看了看。

牆角那裡剛好是個陰影死角看不太清。

“老龐你看沒看,那人怎麼死的?”

“有點奇怪,那具屍體的皮膚是紅色的,身上沒發現血跡,也沒發現明顯的傷口。”

嗯?

鄭科長微微一愣,詫異的說道:“不會是病死的吧?”

“這可不好說,我沒看衣服下麵,光看表麵的話除了皮膚顏色發紅之外,沒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對了,這是那人的工作證,商務口的外語翻譯。”

龐副所長將手中拿著的的工作證遞了過去。

鄭科長咧了咧嘴。

商務口!

他最不喜歡跟這些部委的人打交道,事兒多麻煩不說,一個個還都是眼高於頂。

他現在隻希望這個什麼外語翻譯最好是因病死亡,到時候直接通知親屬過來把屍體拉走就行,簡單省事。

“謝了啊老龐。”

“不客氣,我帶人維持秩序,有需要你叫我。”

“好”

鄭科長回身招招手將一同過來的幾名下屬叫了過來,給他們分彆布置了一下任務,然後他打著手電筒走到了牆角屍體處。

讓人把屍體從靠坐的姿態放平後,他粗略檢查了一下,確實跟龐副所長說的差不多,目所能及之處沒發現什麼異常,就是這個皮膚發紅看上去怪怪的。

“小趙”

“到”

“這是死者的工作證,你拿著把其他地方擋住,讓圍觀群眾都看一下照片,看看有沒有人見過他。”

“是”

……

附近的走訪問詢也沒什麼進展,隻有一個年紀稍大點的老頭說看到死者是從南邊過來的,但南邊具體那裡也說不清。

這裡是城東、城西、文崇、武宣四區的交接地兒,這人現在是死到他們地界上了,但鬼知道是從哪裡過來的,住哪兒也不知道,隻知道工作單位。

鄭科長有些頭疼的抬手撓了撓頭。

恰好這時殯儀館的運屍車過來了,市局法醫解剖室就在殯儀館。

現在碰上這種死亡原因不明的,他也沒什麼好辦法。

隻能是先讓把屍體拉過去,等著市局的法醫什麼時候有空了給檢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死的。

至於他這邊能做的,就是回去後跟死者單位聯係,再通過單位聯係死者家屬,到時候看看到底什麼情況吧。

讓鄭科長沒想到的是,當天夜裡十一點鐘,案件就迎來了轉機。

死者工作的對外貿易處副處長過來時,帶著他們單位監察組的工作人員,直接把案件給提走了。

這也讓鄭科長明白,這起案件不簡單,死者肯定不是病死的。

不過案件移交出去了就好,輪不到他頭疼了。

他是不頭疼了,他的頭疼轉移到監察組同誌的腦袋上了。

通過這幾天在外圍的調查,監察組的工作人員已經掌握了不少信息,原本他們是打算明天早上上班後就約談隋東河的。

可誰曾想偏偏今晚就出事兒了。

本來他們隻是掌握了隋東河花錢大手大腳,支出與收入不相符,懷疑他是不是在工作中與外國人接觸時私下裡倒賣什麼了。

現在看來他們想的還是有些簡單了,這裡邊的問題應該很嚴重,隋東河的死亡大概率是一次有預謀的滅口行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到底是牽扯到什麼了?

貪?挪?伸手要?

商務口監察組的工作人員在會議室裡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隋東河僅僅隻是一名享受正科級待遇的翻譯,並沒有實職,貪和挪就算他想,也夠不到。

那就是伸手要?

可就算伸手要也不至於被滅口吧。

就在眾人正討論的時候,前去搜查隋東河家的人回來了。

隋東河現在還是單身,他是去年才從國外留學回來,目前談了個對象,據說是準備到年底結婚。

他父母在陽朝區住,他一個人在城東住,住的房子是去年剛回來分到單位上班時給分的一個單間。

畢竟是留學生,屬於人才,單位當然要多照顧些。

他居住的房子一棟三層小樓的一樓。

這棟三層樓原本是商務口下麵一個部門的辦公樓,去年這個部門搬進大院兒後,這棟位於外邊的辦公樓就空出來了,乾脆分給了沒房的同誌。

監察組派去隋東河家裡搜查的人帶回來的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們去晚了一步,隋東河家裡已經被人提前一步翻了個亂七八糟。

他們在房間裡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哪怕連一分錢都沒找到。

詢問住在隔壁的鄰居,說是他們去之前的十幾分鐘,曾經聽到隔壁有點動靜,但這個鄰居以為是隋東河回來了,也沒在意,繼續睡覺了。

監察組組長一聽馬上就意識到這裡邊的問題很嚴重,現在已經不是隋東河可能涉嫌違規違紀,而是這家夥很有可能在做什麼不法的勾當。

否則不可能發生現在這種情況。

當即,監察組組長就讓大家暫時待命,他去跟領導彙報目前的情況。

這個案子看樣子已經不是他們能繼續查的了。

當天夜裡,隋東河死亡案件就被整體移交給了社會局行動三處。

行動三處是專門處理各部委涉密案件的。

雖說目前還沒發現隋東河有涉密的情況,但種種跡象都已經表明他的死亡並不簡單。

前腳剛莫名其妙的死在城西的路邊,後腳家裡就被人光顧了,非常明顯的有組織有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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