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如同火燒雲一般,透著一股如血的紅色。
當血紅色的劍氣刺入彭將軍的脖子後,立刻肆虐爆發,彭將軍在眾目睽睽之下,化為了一地的廢墟。
沈白的驟然出手,讓整個天火城都陷入了絕望。
城主立刻反應過來,指著沈白,大聲說道:“既無法煉化,那便將他殺死在此處,不留後患。”
話音落下,江湖人與剩餘的四位將軍連袂出手,恐怖的攻擊朝著沈白席卷而去。
沈白掃了陳環和朱晴一眼,說道:“剛才你們不是非常憤怒嗎?現在是你們發泄憤怒的時候了。”
不用沈白多說,陳環和朱晴已經出手了。
他們帶著無比的怒意,殺入了人群中,每一招都全力出手。
本來他們幫助天火城抵抗狂風城,便出了一份滔天的功勞,可是對方竟然想要將他們練成所謂的火焰血傀。
這他們是無法忍受的。
幫了人,還要付出性命,換成是誰都不好過。
此時,由於是身處城主府內,那些士卒與將領們都在外麵的營帳中,所以天火城的將軍們在此刻被削弱到了一定程度。
不過還有那些江湖人在,陳環和趙晴二人攻入其中後,立刻便被圍殺過來。
戰場因為二人的加入,陷入僵局。
好在陳環與趙晴二人皆是天人境界,應對起來沒有多大的危險,隻是暫時無法脫身罷了。
沈白看向城主,搖了搖頭,道:“你為什麼要來這一出呢?打碎了我對天火城的看法。”
城主被沈白緊盯著,感受到了沈白身上濃鬱的殺機,眼中露出一絲殺意:“我做這一切也是為了天火城。”
“狗屁的為了天火城。”
沈白不屑一顧的道:“你不過是要借此問鼎天下罷了,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說給誰聽?”
寒月刺出。
沈白再度毫無征兆的出手了。
血紅色的劍氣跨過空間,直刺城主的胸膛。
既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那便沒有繼續說的必要了。
該殺就得殺。
殺了城主,這處曆史的殘影也會因此而徹底消失。
對於沈白的突然出手,城主是早有防備的。
所以在沈白出手的瞬間,城主便抬起了雙手,恐怖的火焰帶著熾烈的高溫,將城主渾身環繞。
與此同時,城主的身體開始化為火紅的火焰。
他由有形變作了無形,對著沈白的血紅色劍氣便席卷而去。
火焰在半空之中化為無形的圍牆,將所有的血紅色劍氣阻隔在外。
城主抬手一指,恐怖的火焰在他的驅使之下,變作一道可以焚天煮海的火焰長龍,將沈白席卷。
火焰的高溫不斷升騰,沈白卻視若無物,隨後猛地抬起左手。
背後幾十丈高的佛陀法相浮現,撐開了火焰,對著前方的城主便揮出了巨大的佛光拳頭。
拳頭如同殘影,轉瞬之間便與城主交手了上百次。
血紅色的劍氣每一次穿透城主的火焰身軀,便能夠帶走一抹火焰。
看似沒有造成傷害,但城主身上的溫度正在逐漸下降。
“厲害,厲害,不愧是連亂組織的王劍峰都會折在你的手裡,但是還遠遠不夠。”
此話一出,城主雙手連揮。
火焰長龍好像不要錢似的揮灑出來。
天空之中,本來如同火燒雲一般的顏色,在頃刻之間化為了一片火海。
目之所及之處,全是熾烈的火焰在不斷環繞著。
城主踏著火焰的步伐,上前一步,緊接著對著沈白便揮出了雙手。
這一招連沈白的佛陀法相也儘數而碎。
城主的拳頭卻毫不留情地擊向沈白的麵門。
既然沒辦法將沈白練成火焰血傀,那麼城主便要當場取了沈白的性命。
他知道沈白的實力高強,但他不一定會輸,因為他在此處還有秘法存在。
麵對著城主轟過來的拳頭,沈白臉色平靜,神魂俱滅劍被他施展到淋漓儘致。
各項神通不斷加持之下,連著城主的火焰身軀一同斬為了兩半。
火焰不斷升騰,如同旋風一般,凝聚在沈白十丈開外。
緊接著,城主伸手一招。
本來平靜無比的天火城內,突然之間響起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沈白將視線轉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可真是將惡這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城內,數不儘的火焰之人浮現在沈白眼前。
每一個人的身體上都覆蓋著火焰的高溫。
不僅如此,這些身軀全是由血肉堆積而成,沒有皮膚,隻有那鮮紅的血肉,讓人看起來便覺得頭皮發麻。
聯係到沈白之前聽到的火焰血傀,他很快便認出了這些東西。
這些都是由城主煉製出來的火焰血傀,肯定也是如同沈白一般被騙進了城主府中,最終丟掉了性命。
城主麵對沈白說的話,冷笑一聲:“這世間想要問鼎天下,絕對是踏著彆人的屍骨前進的,區區一些性命,反正又不是我的命,他們能夠隨我一同登臨天下,是他們的福分,將來的曆史中也會將他們載入史冊,這是他們一輩子都享受不到的福氣。”
“謝謝你的福氣。”
沈白冷笑一聲,再度出手。
這種人已經陷入了絕對的偏執,在他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對的,而彆人的一切都是錯的。
既然如此,那便沒有交流的必要了,直接出手滅殺就行了。
這一次,血紅色劍氣密密麻麻,遍布整個天空,在沈白的操縱之下,血紅色劍氣並沒有落下來,反倒是在天空之中不斷的凝聚著。
伴隨著血紅色劍氣的不斷凝聚,一把可以斬天滅地的巨型劍氣朝著城主洶湧而去。
底下,陳環與趙晴二人已經殺紅了眼。
他們攜帶著滿天的怒意,發揮出了十二分的實力,在這群江湖人中左突右繞。
由於城主極為自信的原因,所以這裡的人並不多。
不過當沈白的血紅色巨劍出現之後,他們都下意識的抬起頭,看著那足夠毀滅整個天火城的血紅色巨劍,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城主同樣仰頭看著巨劍,內心泛起一絲危機感:“真厲害啊,我要是有你這種實力,早就獨自占領一方稱王稱霸,甚至可以逐漸問鼎巔峰了,可惜,沒有將你練成火焰血傀。”
即使麵對沈白的攻擊,城主依然保持著一絲淡定。
“你知道嗎,火焰血傀有一個缺點,就是不能離開城主府,若是離開城主府之後,他們的實力將會大為下降,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能立刻問鼎天下,本來以為將你練成火焰血傀之後,或許可以借助你身上那些奇形怪狀的能力來破解掉這個桎梏,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城主緩緩的說著,同時勾動手指。
下一刻,那些火焰血傀密密麻麻的撲向了他,與他的身軀融為了一體。
城主的身軀一陣蠕動,身上的火焰不斷拔高,同時他的身形也在驟然變大。
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一個上百丈的火焰巨人浮現在眾人眼前。
沈白終於搞懂,為什麼當初的曆史上,天火城與狂風城戰鬥後,即使狂風城勝利,也隻是個慘勝。
哪怕是有亂組織成員幫忙,最終也沒有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其原因就在此處。
麵前這個百丈高的火焰巨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比起他對戰的王劍峰更為恐怖。
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估計天火城也不會在最終時刻,仍然能夠拉下狂風城絕大多數的戰力。
百丈高的火焰巨人凝視著沈白,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嘲諷:“我很少會用出這一招,用出之後就代表著我的所有火焰血傀將會付之一炬,但麵對你時已經足夠了。”
“殺了你之後,再將你煉製成火焰血傀,雖然會損失一定的效果,但是也足夠帶給我太多的驚喜。”
此話落下後,城主不再廢話,抬起了巨大如同山脈一般的火焰拳頭,對著沈白便轟擊而來。
沈白感覺到一股濃重的壓力。
這時,天空中的血紅色巨劍也落在了火焰巨人之上。
可是火焰巨人身上的恐怖火焰帶著熾烈的高溫,將血紅色巨劍儘數融化。
這個時候,血紅色劍氣融化的瞬間,城主的火焰巨拳已經如同山一般,轟擊在了沈白身上。
前方,沈白的身影化作一片殘影,消失在原地。
“你會躲,但你也躲不掉。”
城主冷笑一聲,張開雙臂,恐怖的火焰將整個天火城儘數籠罩。
在高溫的炙烤之下,天火城的空間被城主封鎖,剛才那一拳的餘威朝著陳環等人蔓延而去。
正殺紅了眼的陳環二人感受到了生死危機,立刻驅動全身的力道防禦。
可即使如此,他們頭發變得焦枯,雙目之中閃動著痛苦的神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他們尚且難以抵擋,其他的人更是如此。
包括那幾位將軍在內,以及諸多的江湖人,在恐怖的餘威之下化為了一片廢墟。
“你二人躲遠一點。”沈白目視著火焰巨人一般的城主,臉色凝重的道。
陳環和朱晴二人此時已經恢複了理性。
他們知道此時的戰鬥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了,隻有保住性命方才是第一要務,沒有絲毫猶豫,便迅速後退到一個極為遙遠的距離。
可是此刻的天火城已經被火焰給包圍住,哪怕是想要離開也是無稽之談。
城主並未去管陳環二人,而是對著沈白繼續發起了進攻。
隻要殺了沈白,剩下的兩人不過是隨手拿捏的廢物罷了。
此時此刻,已經無路可退,沈白提著寒月,開始和城主互相對攻起來。
各種神通被沈白用到淋漓儘致的程度。
天空之中,蕩起一片片恐怖的火焰餘威,而在餘威裡麵,伴隨著沈白的各項神通不斷蔓延,恐怖的聲浪在天空之中不斷傳遞著。
越是與火焰巨人不斷交手,沈白便感覺體內的溫度越是不斷變得灼熱。
就算是避毒回靈術也無法將其驅逐。
城主一邊攻擊著,一邊冷笑道:“你繼續啊,你繼續施展你的能力,你不是會變身嗎,你可以變成我的樣子,驅逐出灼熱的火焰。”
沈白淡淡的道:“你當我是蠢才,變成你的樣子,被你抓住間隙,一舉抹殺?”
“那你就承受火焰之力,直到化為灰燼吧。”
城主沒有再說什麼,手上的攻擊變得越來越頻繁。
就在這個時候,城主發現沈白的視線一直很平靜,平靜到讓他都覺得有些可怕的程度。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沈白有破解之法。
不過此時的戰鬥都已經進行到尾聲,就算是再多的考慮,在這時候也該拋之一旁。
思及此處,城主發動的攻擊更加迅捷而又猛烈了。
麵對著這恐怖的攻擊,陳環和趙晴二人在熱浪之中,看著沈白身上的傷勢加重,不免得生出一股絕望。
他們知道沈白實力強悍,也知道沈白能逆境伐上,但是這百丈高的火焰巨人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就算是他們也無能為力。
或許隻有天驕救世會中的高層,並且還是高層之中的上等,能夠與其搏殺。
沈白能夠堅持這麼久,已經很強了。
就在二人越發絕望之時,前方的沈白卻突然做了一個讓在場的人都想象不到的動作。
隻見沈白施展神行萬裡,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火焰巨人的胸口。
正在與沈白交戰的城主愣住了,陳環和趙晴二人同樣愣住了。
他們完全搞不懂沈白這種做法究竟是什麼原因。
城主很快反應過來,大笑道:“想從裡麵攻破,那是不可能的,裡麵的溫度比外麵更加強大,你又能撐到幾何?”
他覺得沈白應該是走了一遭臭棋,因為進入體內之後死的會更快。
回應他的,卻是沈白淡淡的聲音。
“是嗎?可是接下來死的人卻是你。”
當此話說出之後,城主百丈高的火焰身軀突然僵住。
緊接著,他全身顫抖起來,眼中露出一絲恐懼之色。
“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破壞得了那個東西?”
戰場出現了變化,百丈高的火焰巨人此時此刻猶如木頭一般僵硬在原地。
當百丈高的火焰巨人僵硬的瞬間,無論是陳環還是朱晴,包括那一群天火城之人,全都停下了戰鬥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異象。
每個人心頭都捏了一把汗。
他們都知道沈白已經鑽入了城主的體內,而城主剛才所說,體內的火焰比起外麵要更加恐怖。
但是就在這種恐怖的火焰中,沈白卻沒有灰飛煙滅,反倒是城主陷入了這種異常的狀態,讓在場的人都摸不住頭腦。
就在眾人心中疑惑之時,城主體內傳來了沈白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屑的意味。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控製天火城的方法,那一群火焰血傀也是因此而受到了你的控製,但是沒有多少次數了吧?”
話音剛剛落下,火焰巨人分崩離析,化作漫天的火焰,消失在天空之中。
與此同時,城主從火焰巨人中出現,渾身上下全是一片焦黑,嘴角流出鮮血,看起來好像身受重傷。
另一邊,沈白手中捏著一顆泛著火焰的珠子,正露出一絲笑容。
珠子上的火焰逐漸消失。
眼前浮現出一行行煙霧,最終凝聚成文字,浮現在沈白的麵前。
【鑒定成功】
【檢測到同類型神通,是否轉化為陰陽納物術熟練度】
沈白二話不說,選擇了轉化。
眼前,煙霧再度被打散,隨後凝聚成了新的文字,漂浮在半空之中。
【陰陽納物術+3000】
這是第三次獲得空間類型的神通。
此時此刻,陰陽納物術在這兩次轉化之中,迅速的獲得了5000點熟練度。
眼前,關於陰陽納物術的屬性,漂浮在沈白前方。
【陰陽納物術lv6(空間+32,活物+32,死物+32,傳送+32,陰陽+32,模擬+32):1500020000】
之前就一直在肝陰陽納物術,本身便被他肝到了一萬點,再加上現在獲得的5000點熟練度,沈白的陰陽納物術距離七級的第三次質變,隻差5000點就能夠達成。
就在剛才,他進入城主體內之後,立刻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在這百丈高的火焰巨人體內,竟然有一顆泛著火焰的珠子,而當沈白冒著受傷的危險接觸到這顆珠子之後,發現這顆珠子竟然是一件空間類型的詭物。
當沈白將其鑒定之後,徹底明白為什麼城主能夠融合這麼多火焰血傀了。
融合這麼多火焰血傀,掌控著無與倫比的火焰能力,就算是城主,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稍有不慎,就會被火焰反噬,最終化為一地灰燼。
這顆珠子擁有著分割空間的能力,能夠讓大量的火焰血傀儲存在其中,火焰的力量可以隨著這顆珠子,不斷調動,想要調動多少就調動多少,能夠讓火焰的力量維持到一個平衡,而不會損傷到己身。
正是因為如此,城主才能夠吸收這麼多火焰血傀,掌控這無與倫比的火焰力量。
沈白取了個巧,利用金手指將其鑒定之後,城主的火焰力量自然而然瓦解崩潰。
若是沈白沒有這金手指,就算是他突破了火焰巨人的重重阻隔,也無法拿到這顆珠子。
但沈白的金手指就是這麼不講道理,轉瞬之間,輕而易舉的就將珠子鑒定,讓其變為了一件凡物。
前方不遠處,城主口中的鮮血還在不斷的吐著,顯然遭到了火焰的反噬之後,已經傷及全身。
無論是神魂還是肉身,都已經進入到了即將灰飛煙滅的階段。
沈白掃了城主一眼,搖了搖頭,道:“何苦如此?”
城主眼中露出一絲絕望。
他想要開口說話,但鮮血卻不要錢似的從嘴裡噴出,用了全身的力氣,城主才穩住了身上的傷勢。
但他知道,此時此刻他已經進入彌留之際,就算沈白不殺他,他也會馬上死去。
不過在死去前,當他聽到沈白說出這句話之後,眼中的絕望變成了一抹憤怒。
“我有什麼辦法,你告訴我,我有什麼辦法?”
城主的語氣帶著一絲瘋狂的意味。
“大齊神朝這麼強大的國家都說滅就滅,亂組織掀起血雨腥風,我隻是想在這亂世之中求得一場活路罷了,我們這萬城時代,看起來是盛世,但是卻是一種絕望的盛世。”
“每個人都在亂組織的陰影之下,隨時都可能覆滅,每個人都在想著自己活命的方法,我就是用這種方法活命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越是說下去,他就越是瘋狂,就好像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沈白搖了搖頭,道:“活命是對的,但是你這種活命的方法,卻顯得令人不恥。”
沈白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同時他並不是聖母。
但是你要讓他用彆人的性命苟活,他卻做不到。
一個人可以在亂世之中心狠手辣一些,可以掃平一切阻礙。
但是若是以他人性命而活,隨意虐殺他人的性命,那麼這種活法在沈白看來,就是一種恥辱的活法。
“成王敗寇,你現在說什麼都是你對。”城主歎了口氣,隨後看向底下的天火城眾人,說道:“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你能夠答應我嗎?”
沈白問道:“什麼請求,你可以說,但我不一定會做。”
話說的很明白,麵前這個城主雖然失敗了,但在這場亂世之中,不得不說是一個梟雄。
想到當年的曆史,即使天火城有亂組織成員的協助,依然隻能用慘勝拿下天火城。
沈白知道,雖然天火城的城主最終死了,但是他也是在那種情況之下,用出了火焰血傀。
這樣一個瘋狂的梟雄,沈白覺得可以看看他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城主眼中露出一絲複雜之色,道:“那些與你對戰之人,你想要怎麼處理都可以,但是能否放天火城百姓們一條生路,他們都是無辜的,也都不知道這些事情,更沒有與你為敵。”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在即將死亡的那一瞬間,城主突然之間發起了善心。
沈白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
沒什麼答不答應的,現在說出這話,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
這隻是一段曆史的殘影,在曆史之中,天火城最終還是覆滅了的。
所以當沈白破解掉這段曆史的殘影之後,整個天火城仍舊不複存在。
城主聽到沈白這麼說,心中稍微安定,隨後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死亡的腐朽氣息,生命逐漸枯竭,最終化為了灰燼,消失在天邊。
就在這個時候,異常突然出現了。
本來活靈活現的天火城,在一瞬間變作了僵硬,就好像時間突然停止了似的。
正在與陳環與朱晴對峙的天火城之人,全都定格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僵硬如同木頭,仿佛一張張黑白畫。
而陳環和朱晴環視周圍之後,大聲說道:“沈大人,這段曆史被破解掉了,我們馬上就要出留影禁地了。”
他們經常進入留影禁地,所以對於留影禁地的一些規則悉數了解。
這種情況就是即將從留影境地中出去的征兆。
沈白點了點頭。
這一趟的收獲不小,陰陽納物術即將突破新一輪的質變,對於沈白來講,收獲還是不錯的。
不過,沈白心中還是有個疑惑。
為什麼這留影禁地中會殘留他的氣息?
但現在看來,好像這個疑惑仍然沒有被解開。
馬上就要從這禁地中出去了,雖然不知道其他的人情況如何,但沈白這邊進展順利。
眼前,畫麵開始逐漸破碎,從最遠方的景色開始,破碎感逐漸加深。
隨後,整個天火城陷入一種支離破碎的場景。
無論是城市還是百姓,包括天空中的火焰與焦黑的大地,在一瞬間化作了虛無。
前方,陳環與朱晴二人的身影由凝實轉為薄弱,最終消失不見。
沈白立於天空之中,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我為什麼沒有走?”
他抬起雙手,看著自己的手掌,發現無比的真實。
按理說這處曆史的殘影已經被他破解,那麼他就應該從這處殘影之中離開才對。
可現在他不僅沒有回到天驕救世會的總部,反而還留存在這處曆史的殘影中。
這種異常情況,沈白也是第一次遇到。
就在這時,沈白突然產生一種感受,接著抬起頭,看向前方的虛空。
他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正在前方不斷的流轉。
這一絲熟悉的氣息正是沈白本人的氣息。
“有我的氣息流動,看來慈玄道人說的沒有錯。”
沈白心中暗道。
之前慈玄道人就和他說過,留影禁地中有他的氣息殘留,所以這也是沈白這次來到這留影禁地的原因。
他也想搞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
現在出現了這種異常,可是周圍又是一片灰暗而無垠的場景,沈白覺得自己可以靜觀其變。
天空之中,有關於他的氣息越來越濃烈。
隨後,不遠處浮現出一絲裂縫,裂縫之中透出來的不僅是沈白的氣息,更是一種荒蕪和死寂之感。
有荒蕪,有死寂,再加上沈白本人的氣息,三種氣息不斷交織之下,最終從裂縫之中伸出了一隻巨手。
這隻手枯瘦如同木頭,上麵有斑駁交錯的血管正在隱隱的跳動著。
當這隻手出現的瞬間,一股死亡的氣息瞬間彌漫了這處虛無的空間。
沈白之前與王劍峰有過對戰,對於死亡的氣息有著極深的了解。
很明顯,這就是死亡禁地的氣息。
但是這死亡氣息比起王劍峰來說,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剛一出現,就讓沈白額頭冒起了冷汗。
這是一個他目前完全無法抵擋之人,就算是施展渾身解數,也隻有死亡這一條路。
當巨爪出現的瞬間,立刻便朝著沈白握來。
沈白從這死亡的氣息中感覺到了一絲殺氣。
他知道對方是想要將他滅殺。
在這種恐怖的陰影之下,沈白感覺渾身冰冷一片,根本就無法動彈。
枯寂的絕望感,正在沈白的心中不斷的迭加著。
眼前,無極卦術的金光浮現,顯示的又是一片金色。
沈白知道,自己雖然感覺到了一股絕望的死寂,但是或許並不會出現危險。
這麼想著時,死亡的巨爪已經越來越近。
就在沈白感覺到自己即將死亡之時,異常又一次出現了天空之中。
又一條裂縫浮現,而裂縫內伸出一隻如同白玉一般的手掌,與死亡的巨爪互相迭加在一起。
荒蕪之力與死亡之力不斷交融,最終消失於無形。
那股籠罩在沈白身上的死亡氣息儘數消散。
沈白抬起頭,看向新出現的裂縫,心有所感。
“這是荒蕪禁地出手了。”
剛才那一瞬間,他已經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死亡禁地的人不知道為何找到了他,並且透過這留影境地,想要將他滅殺。
而在關鍵時刻,荒蕪禁地的人出手,將此次滅殺抵擋在外。
在沈白這麼想著的時候,裂縫之中突然閃過一道光輝。
緊接著,一個熟人出現在沈白麵前。
弦月眼神茫然的到處打量,當她看到沈白之後,立刻飛快的走了過來,長出了一口氣。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剛才禁地裡麵的高層出手,抵抗了死亡禁地的絕殺,我還以為你受了傷,立刻就讓高層將我傳送過來,現在看來你沒有問題。”
沈白又一次見到弦月,眼神有些複雜。
隨後,他看著正在消失的兩條裂縫,說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感覺到我的氣息,還有為什麼死亡禁地的人會不顧一切對我動手,想要將我滅殺。”
現在沈白心頭有太多的疑問,而弦月的出現剛好可以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既然來了,那麼至少要搞清楚,為什麼會有自己氣息這件事情。
弦月聽到沈白接連發問,隨後露出一絲複雜之色。
沈白從這複雜之色中看出了異常。
他覺得肯定有很大的秘密在等著自己。
他靜靜的等待著,並未直接出聲,而是等待著弦月接下來的話。
弦月眼中的複雜之色越來越濃。
她歎了一口氣,語氣之中透著一絲無奈,將沈白氣息的原因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