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以這種迅捷無比的方式開始發起。
任何一場戰爭的起源都是極為快捷的,而任何一場戰爭的過程都是恐怖而又殘酷的。
當雙方之間衝在一起的時候,喊殺聲與兵器交擊的聲音響成一片,震耳欲聾。
血肉橫飛,肢體四溢,鮮血與斷臂形成了戰場交織的殘酷模樣。
沈白踏入人群之中,長劍回轉之間,數不儘的劍氣席卷上諸多狂風城之人。
這裡雖然隻是曆史的一段留影,但是真是假之間,卻透著一股虛假中無比真實之感。
無論是血肉橫飛的場麵還是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都讓沈白心頭隱隱的興奮起來。
他從未經曆過如此聲勢浩大的戰鬥。
眼前,隨時都有生命在不斷的滅亡著。
走之前沈白曾和陳環與朱晴說過,讓他們保全自己的性命,因為在這種混亂而又恐怖的戰鬥中,就算是沈白也無心顧及他們。
這是一個禁地,這是禁地中的留影,一切都是虛假的,但若是在此處丟了性命,那就是真實的。
沈白手中的寒月刺得越來越快。
凡是阻擋在他眼前的一切,麵對血紅色劍氣的席卷,全都化為了滿天的灰燼。
這處混亂的戰場之中,沈白此刻的恐怖也讓不少人心頭發顫。
手執羽扇的金城主目光微凝,一眼便瞧出了沈白的不同之處。
他臉色淡漠,並未在意被沈白所殺之人,而是淡淡的揮了揮手中的扇子:“你們也該出手了,就是他破壞了柳江林的伏殺計劃,先將他的頭顱取給我。”
這句話是對著身旁的老人說的。
老人身披黑袍,額頭的眉心處有一道豎紋,看起來極為玄奧。
當金城主說出這句話之後,老人露出一絲笑容,滿口的爛牙透著一股令人惡心的腥臭味道。
“既然是組織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自然會完成,這個人就交給我們吧。”
老人抬起手中的拐杖,拐杖上有黑氣盤旋,緊接著,黑氣不斷籠罩著,注入每一個亂組織成員體內。
被黑氣注入的亂組織成員立刻雙目發紅,身上的氣勢開始飛快的拔高著。
老人指向沈白的位置,命令道:“誅殺此人,全力出手。”
簡短的八個字,那些亂組織成員就像是蒼蠅嗅到了有縫的雞蛋似的,瘋了一般朝著沈白衝去。
中間有不少天火城之人阻擋,可是麵對這些突然拔高氣勢的亂組織成員時,卻無力抵抗,隻是轉瞬間便化作一地的屍體。
彭將軍見此一幕,大喊一聲:“沈兄弟,小心!”
他現在帶領著手下的士卒正與天火城的將領們廝殺在一起,那十幾個將軍要靠他們來應對,而他們總共就隻有五個。
就算是比軍陣之力,他們依然處於劣勢,在這時候也隻能提醒一聲。
陳環和朱晴二人各施手段,朝著沈白靠過去。
但此時他們已經被狂風城之人分割,想要靠過去難上加難。
上千名亂組織成員,有近百名都是天人境界,散發出來的壓力就算沈白遇到之後,都覺得有些沉重。
“不愧是僅次於十大禁地中的上乘禁地,天人境界的進來恐怕都得抬著出去。”沈白心中想道。
要知道能夠達到天人境界,在四個國家裡麵都是屬於一方蟠踞的大佬級彆。
可是亂組織成員卻能夠出動足足近百名天人境界,可想而知其強大程度。
壓力驟然攀升,卻讓沈白心頭的興奮感更是拔高。
他很久沒有感覺到這種恐怖的壓力了,讓他的戰意提升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
“既如此,那便戰。”
沈白運轉體內的炁,所有的神通被他轉瞬之間全部施展開來。
血紅色的劍氣、恐怖的佛陀法相、陰冷的黑影、充滿著玄奧的道文以及透著冰寒的寒冰。
各種各樣的神通交織與疊加之下,在沈白身後構成了恐怖的畫麵。
沈白攜著眾多神通,對著前方撲過來的亂組織成員便直襲而去。
他沒有後退,選擇硬剛。
周圍那些想要阻攔他的狂風城之人,見到沈白身後五彩斑斕的恐怖神通,心膽俱寒之下,竟然下意識的讓開了一條路。
金城主見狀,嗬嗬的笑了一聲:“都是廢物。”
身為狂風城的城主,金城主見到自家手下一副害怕的樣子,覺得有些無語。
但好在這一次有亂組織成員,他選擇和亂組織合作,就是因為這群人不僅不怕死,而且實力強大。
“可惜了,這個家夥要是在我手中,將是我征戰天下的助力,而現在卻要命喪於此。”金城主歎道。
老人在旁邊說道:“如此天才,若是再給些時間,或許可以吸收進組織,但現在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上千名成員圍攻,甚至還夾雜著上百個天人境界,就算沈白在天人境界沉浸已久,麵對這種陣仗都要命喪於此。
金城主和老人都認為,沈白這一次死定了。
衝在最前方的亂組織成員當先出手,各種各樣的攻擊像是不要錢似的,對著沈白砸了下來。
當這些攻擊彙聚在一起時,無論是天火城的人還是狂風城的人,都感覺到了如同山嶽一般的壓力。
沈白抬起頭,就見到一個彙聚著各種各樣攻擊的五彩斑斕大球,對著自己狠狠的砸了下來。
這大球足足有一座山那麼龐大,與沈白比起來簡直就像巨人一般。
“來,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
沈白刺出寒月。
血紅色的劍氣覆蓋諸多神通的加成,劈天斬地一般,對著這五彩光芒的大球便橫斬而去。
與此同時,沈白空餘的左手握住拳頭,一拳狠狠的砸了過去。
佛陀法相如怒目金剛,伸起雙臂,按在這恐怖的大球之上。
巨大無比的五彩斑斕之球,瞬間讓法相金身破滅。
但沈白卻視若無物,無暇神魂身的白光凝聚在右拳之上。
白光破碎,此刻的血紅色劍氣凝聚成為一把巨劍,已經斬在了大球上。
大球出現一絲裂紋,隨後分崩離析,化作令人恐懼的滾滾熱浪,朝著四周席卷而去。
被熱浪卷中的人全都倒飛而出,口吐鮮血。
僅僅隻是餘威,便讓他們身受重傷。
陳環與朱晴二人隔得遠,在餘威到來的瞬間,便立刻施展渾身解數抵抗。
但仍然後退了數步,滿臉驚懼的看著戰場。
“這麼強的攻擊,沈大人估計危在旦夕。”陳環看了朱晴一眼,說道:“儘量往沈大人那邊靠,助他破解此困局。”
朱晴點了點頭。
二人聯手,攻防得體,正在朝著沈白那邊緩緩靠近。
沈白一劍破了這五彩斑斕的大球,體內的炁一陣湧動,隨後抹掉嘴角的鮮血。
這是上千種攻擊彙合而成,最次都是絕峰境界,甚至還包含著上百名天人境界。
沈白能逆境伐上,但麵對這種數量上的壓製,也受了不輕的傷。
不過避毒回靈術一陣運轉之下,他體內的傷已經好了九成。
反觀另外一邊,那些聯手而為的亂組織成員們,有不少人臉色變得發白。
即使他們有老人的加持以及合力出手,但沈白破掉他們攻擊的瞬間,血紅色劍氣震蕩的一絲餘威,順著他們的攻擊已經反噬到了他們身上。
尤其是那上百名天人境界之人,此時看向沈白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驚懼之色。
這種程度的攻擊,就算是一個天人境界的老手過來,也得灰飛煙滅。
但沈白卻以力破之,讓他們不由得不震驚。
沈白將眾人的視線收入眼底,施展神行萬裡,化作一道光芒騰空而起,隨後抬手一指。
天空之中出現一道裂縫,陰陽納物術的陰陽二氣猛烈倒灌而出。
下方上千名亂組織成員中,有數十名被陰陽二氣卷中,化為了一地的殘骸。
沈白穩穩的落在地上,巨大的聲響之下,蕩起數不儘的煙塵。
接著,他立刻出手,血紅色的劍氣攜帶著漫天威力,轉瞬之間,便又洞穿了上百名亂組織成員。
一名天人境界的亂組織之人大喊道:“不能讓他殺下去了,圍攻他。”
這句話出口之後,剩餘的亂組織成員將沈白團團圍住。
緊接著,上百名天人境界的成員齊齊出手。
“王大人,助我們一臂之力。”
老人手拄拐杖,聽到這群同僚們的話之後,抬起拐杖指向沈白。
一縷黑氣從拐杖之中激射而出,在天空中不斷回蕩著。
上百名天人境界的亂組織成員散發著強烈的氣勢,在這黑氣盤旋之時,身上的氣勢逐漸拔高。
他們抬手打出自己最強的攻擊,可是卻並未對著沈白,而是對著天空中那盤旋著的黑氣。
當攻擊引入黑氣之後,本來盤旋著的黑氣變得更加恐怖,翻騰著在天空中凝聚成了一張巨大的黑暗臉孔。
黑暗臉孔雙目之間放出凶光,對著沈白便撲了下來。
沈白目睹著這一切,隻覺得渾身上下汗毛豎立。
他頭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危機,遍布了全身上下。
就好像在麵對一座無法攀登的山峰似的。
數量引發質變,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儘致。
“沈大人小心。”陳環見狀,額頭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這一次邀請沈白來到天驕救世會總部,可若是沈白在總部出了事情,到那時候整個大周國震動,隻怕聖武帝會真的跟天驕救世會拚命的。
趙晴也是瞪大了眼睛。
此時,他們兩人距離沈白還有一段距離,根本就沒辦法過去支援。
不僅是他們,就連彭將軍等人也都被敵人拖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黑色的巨臉從天而降。
沈白此時身體忍不住顫抖著。
這並非是害怕,而是興奮。
他從未感覺到如此危機,在這危機之下,將所有的神通催發到了極致。
天空之中,一段段小雨飄過,透過這黑氣巨臉降落在地麵。
小雨剛剛落下,便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一道寒冰。
沈白施展萬水寒冰訣,在加成之下,化為一股冰錐,覆蓋了寒月。
他此時最強的攻擊手段便是神魂俱滅劍,再加上各種神通的加成,打算試一試能否將這黑氣巨臉徹底崩碎。
隨後,沈白身後浮現了佛陀法相。
他毫不猶豫對著這黑氣巨臉,便是一劍刺去。
血紅色的劍氣仿佛毀天滅地的利刃一般,刺破了黑氣巨臉。
隨後,巨大的反震之力讓沈白身上傳來一陣陣的痛苦。
但痛苦的傷害卻並未觸及到他身體,而是覆蓋在了身後的法相金身之上。
佛陀法相拳達到八級之後,多出來一個新的屬性,稱之為不滅。
不滅便是可以將傷害轉移到其上。
隻要佛陀法相不碎掉,那麼沈白便可以一直轉移傷害。
剛才他沒有使用,而現在恰好就是使用的時候。
佛陀法相應聲而碎,眼看著這傷害即將灌到沈白身上時,沈白立刻又一次騰起佛陀法相。
接下來,佛陀法相在破碎與重塑之間來回十餘次後。
沈白持劍傲立在蒼穹之下,目視著下方的亂組織成員,嘴角微微上揚。
他受了傷,就算是佛陀法相的不滅屬性,也抵抗不了黑氣巨臉的傷害。
但在受傷的時候,依靠著佛陀法相與避毒回靈術,再加上無暇神魂身,這三門神通的加持之下,此刻的沈白早已經將體內的傷勢全部恢複。
下方,那一群亂組織成員仿佛看鬼一樣,看著沈白,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這一招就算是一個沉浸在天人境界極久之人也不敢接下,甚至會瞬間神消魂滅。
但是沈白卻成功的活了下來。
陳環與朱晴瞪大了眼睛。
他們也是天人境界之人,自認為接不下這一招。
可沒能想到,在沈白手中卻如此簡單。
沈白的勝利引起了在場眾人的注意。
天火城之人發出一陣如同大海般洶湧的呼喊,在這一刻因為沈白的勝利,提升了大量的士氣。
另外一邊,狂風城之人此刻士氣開始逐漸低迷。
沈白手指抹過長劍,淡淡的道:“接下來,是你們死的時候了。”
冰冷的聲音在這片空地之上不斷響起,回蕩在空地之中後,讓在場的人全都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冷顫。
他們從沈白身上感受到了濃鬱到令人恐懼的殺機。
這股殺機讓他們渾身冰寒的同時,覺得有種死亡感即將臨近。
而當沈白說出這句話後,血紅色的劍氣以沈白為中心,不斷跌宕,朝著周圍瘋狂的激射。
每一把血紅色的劍氣都帶著令人心膽俱寒的恐怖殺機。
最接近血紅色劍氣的亂組織成員大吼一聲,在這恐怖的殺機之中,運轉全身的力氣,想要抵擋一二。
可是當他所有的抵擋手段在血紅色劍氣的麵前,猶如白紙一般破碎之後,突然感覺到一股深深的乏力感。
血紅色劍氣當胸穿過,隻是眨眼之間,便有數百名亂組織成員死於劍氣之下。
那上百個天人境界的亂組織成員互相對視一眼,隨後咬著牙衝天而起,對著沈白便衝了過去。
老人的秘法被沈白破去,但他們不能讓沈白這麼放肆的殺下去。
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與沈白死拚一把。
就算老人的秘法失敗了,但他們可是上百個天人境界,足夠將沈白堆死了。
其中一個天人境界之人大喊一聲:“我以陣法結陣,提升各位攻擊,將此人誅殺在此地。”
話音落下,一道恐怖的陣法連接著這上百個天人境界成員。
本來就極為強大的亂組織成員,在陣法的連接之下,有如上百尊恐怖魔神的身影一般,讓在場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他們目視著沈白,朝著沈白靠了過去,仿佛想要將沈白就此斬殺。
沈白環視周圍,嘴角微微勾起:“陣法,我也會,好像我比你更強。”
地靈破陣訣以沈白腳底為引,連通地脈。
隨後,原本連接在上百個天人境界之人的陣法在轉瞬之間支離破碎。
布置陣法的亂組織成員瞪大了眼睛,被他所布置的陣法反噬之下,五臟六腑猶如火燒一般難受。
“你到底還有多少種能力?”
亂組織成員指著沈白,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之色。
剛才展現出來的能力已經極為恐怖,現在又表現出了卓越的陣法能力,這簡直就是妖孽。
金城主與老人站在一起,眉頭緊緊皺起:“此人實力高強,即使是在萬城時代,也是上乘的存在,可為什麼我卻沒有任何有關他的消息?”
老人的眉頭同樣皺了起來。
他和金城主的想法是一樣的。
就算是再低調的人,在萬城時代這種混亂的年代下,也會展露出一絲一毫的線索。
可是沈白卻不同,他們從未聽說過萬城時代有這樣一個高手存在。
這又是什麼個情況?
彭將軍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本以為沈白加入天火城後,能夠給天火城增加一分實力,也能夠減輕天火城的壓力。
但也僅此而已了。
可現在,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沈白豈止是給天火城減輕壓力,這簡直就是可以將局勢逆轉之人。
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竟然在這時候站在天火城這一邊。
彭將軍覺得自己心頭的絕望正在消失,正在被希望取代著。
陳環與朱晴二人對視一眼,他們的眼中已經看不到絲毫的震驚了,隻剩下一種深深的麻木,仿佛這一切發生在沈白身上,就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似的。
沈白掃了周圍一眼,淡淡的道:“可惜了,上百個天人境界的高手,每個人都足以稱霸一個地方,可是卻甘願做亂組織的走狗,今日便讓你們以性命作為代價,陷入無儘的死亡吧。”
話音落下,沈白身後的佛陀金身仰天咆哮,一陣陣拳影帶著金色的佛光,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朝著上百名天人境界之人席卷而去。
沈白手持寒月,腳步一錯,施展了神行萬裡,來到最近的一名亂組織成員麵前。
此人是天人境界,此刻看到沈白的佛光靠近,正準備抵擋,就覺得眼前一花,見到沈白已經來到麵前。
“好快的速度。”亂組織成員瞪大了眼睛,隨後舉起雙掌,與沈白的寒月對撞。
可下一刻,他的眼睛中帶著一種震驚之色。
“神魂之力,你能攻擊神魂?”
還未等他說話,一股水流將他包裹。
水流變為寒冰,轉瞬之間蔓延而出。
寒月灌入胸口,亂組織成員頃刻之間命喪於此。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解決了一名天人境界之人,剩下的亂組織成員眼中露出了一絲驚懼之色。
可沈白並未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就像是閒庭散步一般,每到一個位置,便會帶走一名天人境界強者的性命。
隻是一柱香時間過去,即使這群天人境界之人竭力抵擋,可他們依然損傷過半。
至於其他的亂組織成員,在被沈白滅掉了一堆之後,此刻也被彭將軍與陳環等人趕了上來,拉入了戰場。
下方的戰場仍在繼續,而上方的沈白則是在進行一場唯美的殺戮。
這場殺戮頻繁的引起下方眾人的注意。
剩下的天人境界之人在沈白的上殺戮之下,竟然開始逐漸潰散。
他們想要逃跑,可隨後,站在金城主旁邊的老人冷哼一聲,讓剩下的天人境界成員們齊齊發顫,然後咬著牙,對著沈白便衝了過來。
金城主見此異狀,笑道:“王大人,沒想到你手下的人還挺忠心的。”
姓王的老人掃了金城主一眼,道:“這與忠心無關,不過是因為他們的小命全部捏在我的手裡罷了。”
“來之前上麵的人吩咐過,我是這次任務的主導者,可以掌握他們的生殺大權。”
說到這裡,老人從袖袍中拿出一顆漆黑的珠子。
“隻要這顆珠子碎掉,那麼在場的人一個都活不了,他們隻有奮儘全力衝殺這一條路可以選擇。”
金城主若有所思的道:“看來你們亂組織控製人的手法不隻是人心,還有強製性的手法。”
老人微微一笑:“這世上沒有什麼人是不怕死的,就算是我們的組織,也有怕死的人存在,而這就是相當於斷了他們的後路,和人對拚有機會可活,後退,必死。”
金城主突然說道:“那麼我若是加入亂組織,也會有這麼一天,對嗎?”
老人明白金城主說的什麼意思,搖頭道:“你帶著整個狂風城投靠組織,必定會高看於你,說不定你將來的地位還比我高,所以不必擔心這些問題。”
金城主露出一絲無所謂的笑容,說道:“他們若是拚完了,你又如何向上麵交代?況且我看就算是他們全都死了,也不一定殺得了這個人。”
在兩人說話之間,又有幾個天人境界的亂組織成員死於沈白劍下。
此刻,隻剩下一半天人境界的亂組織成員還活著。
他們咬著牙在和沈白對攻,但沈白不僅有了變態的防禦力,更是有恐怖的恢複能力。
沈白甚至不防,隨意讓他們攻擊,然後用身後的佛陀法相轉移傷害,實在轉移不了的可以硬扛。
隻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能夠徹底恢複。
老人聽到金城主此話,隨後說道:“既然組織說要幫你拿下這天火城,那麼一切阻力都不能稱之為阻力,最終的結果必然是我們勝利。”
金城主冷笑道:“那為何王大人還不出手呢?”
他知道麵前這個老人擁有著高強的實力,剛才露出來的那一手隻是冰山一角。
這個老人真正的強大程度並非是在後方,而是無與倫比的戰鬥能力。
但他有一些疑惑,為什麼到現在這個老人還不出手。
老人微微搖頭:“我王劍峰動手,何須挑時候?我不過是等到分功勞的人少一些再說。”
金城主眯起眼睛:“現在看來,亂組織也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團結。”
這年頭貪功冒進之人不少,哪怕是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貪沒功勞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很清楚,麵前這個叫王劍峰的老人,應該是有絕對的把握,能夠破解此困局,也就不再多說。
王劍峰見金城主沒有答話,他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隨後,兩人全都陷入沉默之中。
場上剩餘的天人境界的亂組織成員互相對視,此時此刻已經陷入了絕對的瘋狂。
他們沒有後路,也沒有前路,隻能悶著頭與沈白戰鬥。
沈白這邊反倒是如同閒庭散步一般。
他突然感覺,好像天人境界在他手中變得不值一提。
又過了大概一柱香時間後,沈白收回寒月,就這麼傲立在天空之中。
場上再無天人境界的成員,全都化為了一地的屍體。
“還不動手嗎?”沈白的目光越過眾人,隨後落在了金城主與王劍峰身上。
王劍峰掃了金城主一眼,說道:“城主不與我一同將其拿下嗎?”
金城主卻搖了搖頭,道:“我是個讀書人,並不擅長戰鬥,否則也不會與你們合作,況且你不是想要功勞嗎?既然要功勞,那便你自己一個人出手好了。”
王劍峰微微皺眉。
他身為這一次任務的主導者,知道金城主並非是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毫無戰鬥力。
事實上,能夠做到城主的位置,若是戰鬥力並非絕頂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被彆人謀朝篡位了。
但他也明白,金城主此番作為的原因,那便是想要保存自身的實力。
畢竟沈白此人確實很強,誰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會受傷。
說到底,麵前的金城主對他們亂組織還是不信任。
隻是想要滅掉天火城,才與他們合作的。
“也罷,便讓你看看我們組織的誠意。”王劍峰冷笑一聲,朝著沈白踏出一步。
這一步,雙方雖然是極遠的距離,可是王劍峰化為一道殘影之後,已經來到了沈白麵前。
王劍峰雙手背在身後,雖然身形佝僂,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勢。
白發白須,再配上一副慈祥和藹的麵容,若是忽略掉他身上的氣勢,倒像是一個頤養天年的老人似的。
“你叫什麼名字?”王劍峰冷聲說道。
沈白淡淡的一笑:“我對一個即將死去的人,問我的名字這件事情,一點也不感興趣。”
“狂妄。”
王劍峰皺起眉頭:“今日老夫給你一個機會,看你是棟梁之才,若是願意在此刻投靠我們組織,並且服下這顆丹藥,老夫可以保你性命,並且讓你在組織平步青雲。”
一顆漆黑的丹藥出現在王劍峰的手中,王劍峰居高臨下的看著沈白,仿佛在打量一個獵物。
沈白微微一笑:“死亡禁地出來的人,都是這麼沒有逼數的嗎?”
死亡禁地四個字被沈白說了出來,王劍峰瞪大了眼睛,隨後雙目之中露出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
“看來你知道的挺多。”
“今日你隻有死,才能夠保證消息不流露出去了,實在是可惜。”
回答他的並不是沈白的話,而是一把血紅色的劍氣刺破空氣,來到了王劍峰麵前。
王劍峰手中的拐杖橫擺,將血紅色的劍氣擊碎後,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胡鬨,高手之間過招,怎可如此偷襲,這種事情真是令人可恥。”
“哦。”
沈白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後施展神行萬裡,化作一道殘影再度出手。
偷襲?
這年頭,偷襲可不是可恥的事情。
尤其是生死之戰,隻有活著的人才是最後的勝者。
王劍峰見沈白一點溝通的想法都沒有,怒吼一聲,接著出現了異常。
他身體開始膨脹,身上的衣服寸寸碎裂。
轉眼之間,由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變成了身體壯碩的老人。
仍然是白發白須,但渾身的肌肉仿佛充滿著爆炸的力量。
那柄拐杖在轉瞬之間,化作一柄關刀。
關刀橫斬,與沈白的寒月交錯之間,沈白轉瞬之間倒飛而出,穩穩的懸停在半空,體內傳來一陣灼熱之感。
他感覺有一股力量正在身體周圍傳遞。
這是死亡的氣息。
“小子,拿命來。”王劍峰腳步一踏,消失在原地。
手中關刀從上往下豎劈而來,仿佛能夠斬斷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