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順著海風從窗口飄進來。
剛要結束對話的兩人都是一愣。
“嘶……”江敘摸了摸下巴,“這聲音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不死妖”聽著也有點耳熟,但她保持沉默。
“應該玉洲那幾個愛玩的,也不知道是在玩什麼,這麼瘋。”
江敘站起身:“那麼,待會兒舞會上再見了,希望我能有這個榮幸邀請不死妖大大跳一支舞。”
“……待會兒再說吧。”“不死妖”含糊地送客。
走過沙發時,江敘突然一頓:“那是什麼?”
“不死妖”轉頭看去,一隻透明的半截鞋墊,正躺在沙發邊上,角度問題進來的時候沒能看見,但出去的時候卻能輕易收入眼中。
她的冷汗又下來了。
“那是……”
“是增高墊吧?”江敘卻先一步猜出了正確答案。
隻見他沉默兩秒,轉頭將“不死妖”打量了兩眼,最後視線一言難儘地落在她裙擺下的馬丁靴上,半晌才慢慢道:“其實,像你這樣才華橫溢的人,無論是高是矮,都不會影響大家對你的看法的。”
“不死妖”:……
葉空:……
“嗬嗬。”“不死妖”毫無感情的笑了兩聲,“謝謝你的提醒,我會記住的。”
“可你現在,是隻穿了一隻鞋墊嗎?”
“……”好想把這個人打出去但是忍住了。
“不死妖”在麵具下再次發出一聲“嗬嗬”:“所以可以請你立刻離開嗎?我一直踮著一隻腳有點辛苦呢。”
“……好的。”
江敘彬彬有禮地道彆,終於走了。
關上房門再上了鎖,“不死妖”才長長出了口氣,又立刻轉身進了臥室找人。
臥室裡空空蕩蕩,但很快,衛生間的門打開,葉空從裡麵走了出來。
“對了,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朱薔薇問她:“你是怎麼進來的?這裡不是刷卡才能進嗎?”
葉空朝她身後抬了抬下巴。
朱薔薇轉頭看去,臥室裡也有大大的窗戶和紗簾,不停飄動的紗簾後,隱約可見月牙形狀的露台。
她走到窗口確認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轉頭:“你翻窗進來的?”
她把頭伸出去左右上下一看,更加失態了,把頭縮回來才壓低聲音卻最大限度的表達了自己的驚恐:“這裡可是七樓!你從哪裡翻上來的?!”
“我是1號,所以隻翻了兩個露台,中間有花台不算太危險。”
她慢慢走到窗前,停在飛舞的紗簾前。再次聽到了隱約傳來的痛苦呻吟。
“1號?”朱薔薇愣了一下,隨後又沉下臉,“是秦悟乾的——那你要怎麼回去?1號和3號之間隔著的可是秦悟的房間。”
她話音剛落,風便又送來了一段痛苦的呻吟。
這一次仿佛近在咫尺。
“是隔壁。”朱薔薇也上前了一些,皺眉厭惡道,“秦悟又在發脾氣了。”
葉空站在紗簾之間,眼神不知道落在哪裡,片刻後她問:“秦悟經常發脾氣嗎?”
“……”朱薔薇有些意外。
這些年她們也偶爾聯係,可葉空對秦家和秦悟的事從來都不感興趣甚至是厭惡至極,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問。
“豈止是經常,簡直是天天犯病——他本來就喜怒無常的,脾氣上頭什麼事都乾得出來,不管小的老的他都敢動手,前兩年最暴躁易怒的時候秦夫人給他請了個很厲害的心理治療師,差點被他反過來玩死,但從那以後他倒是好像收斂了不少,隻是大家都知道,他隻是從正大光明的作惡變成了背地裡的作惡,也開始會表麵上的笑臉迎人了。”
朱薔薇看著窗外:“也不知道今天又是誰惹了他,聽聲音還挺耳熟的。”
在這兒站了片刻,她才又想起來:“先不說這個,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你要怎麼回去1號房?”
露台外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脆響。
朱薔薇瞳孔一縮,下意識猛地拉攏窗簾,直到一聲打火機被點燃的聲音接著響起,她才發現並不是她窗外露台上的聲音,而是隔壁——
這口氣還沒鬆出來就又屏住了。
隔壁?隔壁不就是秦悟嗎?!
想法剛冒頭,就有一道含著淺淺笑意的冰涼男聲隨風而來:“是不死妖小姐嗎?我還沒開始抽呢,你就聞到煙味了?”
“……”
她方才拉紗簾的滑扣聲被聽見了!
心跳猛地加快的同時,那個聲音還在繼續:“對了,不死妖小姐,你對認識同行感興趣嗎?就在我的隔壁,1號房間裡,有個跟你一樣喜歡畫畫的女孩子,她畫畫也很厲害,而且也很喜歡下棋……這麼說來,你們還挺相似的,隻不過跟你那種潤物細無聲走溫和派的棋風不一樣,她的棋風很鋒利,是那種一開始落子就會奪走人全部注意力,並且讓人神經緊繃到結局的可怕路數,老實說,雖然你下贏了原野很厲害,但剛才棋局我覺得原野放水了——1號的女孩兒肯定能贏你……”
他好像彈了彈煙灰:“不死妖小姐,你有興趣和她來一場嗎?”
“不死妖”:……
葉空:……
她剛要轉身從窗口離開,卻突然又有動靜從另一側傳來。
輪子滑過地麵的聲音,然後是如遠方平靜海平麵般淡而冷,又深邃不可捉摸的音色。
“會畫畫,也會下棋,和不死妖小姐很相似的,1號房的女士——秦悟先生,我可以知道一下她是誰嗎?”
葉空:……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