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行空的俏皮話未必恰當,但是其表述的內容,在道理上是站得住的。
不排除在矽元文明中有某些家夥,因為普羅特斯的問題,或者領土的問題遷怒於夏,存心要給諸夏聯盟搗搗亂。
作為絲綢之路防護工程總負責的黃子炎,以及作為開拓巨企代表的白漸飛,一直與矽元交往密切,他們也分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黃子炎主要從矽元內部政治結構的角度來詮闡述:“矽元是搞的三派輪流執政的民主選舉製,分彆是晶元會、綠矽社、智脈盟,目前處於執政政府位置上的,是已經完成連任的智脈盟。”
“智脈盟在任期間,跟我們合作成功打擊歐裡亞帝國,尤其是我們將俘獲的雷光重炮送往矽元首都星展覽,是其在選舉中大獲全勝,得以成功連任的核心原因,所以,目前的矽元執政政府對我們是比較友好的。”
“但是,他們的執政水平並不突出,元帥曾經精辟的戲稱他們為‘隻賣萌’。”
“這種情況,意味著其他兩派可能會對我們存在一些看法,並且因為執政方的管控缺失,導致對手有能力搞一些小動作。”
黃子炎有意停頓了一下,抬手側向一托:“還有一些細節內容,請白漸飛同誌補充。”
白漸飛是開拓巨企的董事長,先鋒隊隊長,和另一個大投資方忘塵空優的對接絕大部分都是他來完成的,這時候站起來,先展示了一番夏國體製內同誌的嚴謹作風。
“好的,感謝陳總指揮、感謝司常務、感謝果凍司令、感謝黃部長、感謝王外務長……”
“剛才各位領導從整體戰略層麵、文明合作層麵、政治結構層麵,高屋建瓴,深入淺出的剖析了矽元文明可能存在的問題,下麵呢,我就公司協作角度提出一點個人看法,供各位領導參考。”
“我們開拓巨企集團和忘塵空優集團的合作,經曆過三個階段,可以概括為政治夥伴——軍事合作——利益同盟。”
“最初,忘塵空優作為智脈盟的直屬企業,和我們在各方麵的締約,尤其是對絲綢之路防護工程的投資,是基於絕對的政治考量。”
“對方主要寄望於通過與我們的合作,實現他們背後的政治團體達成連任,長期執政的訴求,這一階段,大家可以說是各取所需,也各懷心思。”
“第二階段,是我諸夏聯盟在抵抗澤拉格爾侵略期間,對歐裡亞帝國同時發動了大規模反擊。”
“在此期間,矽元投入了大量的資源和部隊協助我方作戰,包括將雇傭兵指揮權移交我方,對我提供航道和情報支持等等。我們兩方建立的臨時盟軍最終取得了勝利,完全消滅了歐裡亞帝國反動勢力。”
“戰後,雙方相對友好的對原歐裡亞帝國的勢力範圍進行了劃分。”
“第三階段,是防護工程完工,太空絲綢之路通行,並且展現出顯著的經濟價值,此時,因為有了共同利益關係,忘塵空優和我們的合作關係愈發緊密。”
“可以說,經過上述三個階段,忘塵空優集團,包括忘塵空優背後的智脈盟,已經成為了我們的鐵杆盟友。”
“雖然在此期間,我們也和晶元會和綠矽社達成了一些小範圍的合作,但從大方向上看,他們三股勢力之間的鬥爭相當激烈,可以認為,將我諸夏聯盟卷入其中,成為他們爭鬥工具和砝碼的可能性,很大。”
會議進行到這個階段,雖然在明麵上還缺乏實證,但與會的夏國代表幾乎一致認為,矽元存在重大嫌疑。
接下來,就是怎麼調查的問題了。
在此之前,外務部門已經約見過對方代表,在調查過程中矽元也發了協查通報,不管是能力不夠,還是有意隱瞞,抑或是真的無辜,總之對方已經給出了調查結果。
而諸夏聯盟自己強行越境調查,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好的選項。
說句實在話,有時候夏國反而喜歡那些不懂事的國家。
因為夏國自己太注重持正守義,光明正大,所以,人家不犯錯,夏國就不好介入。
比如當年夏國周邊的小國,人家如果躺倒挨錘,打不還手,那夏國反而拿人家一點辦法沒有,而若是對方喜歡時不時搞點事,那夏國的軟刀子會不知不覺削下對手的幾塊肉。
再比如,當年雉國一致拒絕承認曆史,篡改教材、供奉戰犯,夏國雖然抗議不斷,義憤填膺,但是私底下,軍事部門的大佬們都認為這是好事。
要不以後上哪找理由去抽你呢。
咱們是凍死不折屋,餓死不虜掠的堂皇之師,總不能跟彆人一樣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現在,諸夏聯盟就遇到了這個麻煩,矽元是盟友,是合作無間,相當親密的盟友,人家也配合了你的調查,怎麼辦?
大家討論了半天,除了繼續偵查情報,采集信息,外圍調查,似乎也找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
有些缺心眼的薩麥爾甚至提出了再剪一次彩,勾引海盜再過來一次,來個現場抓捕的神奇提議,然後毫不意外的就被大元帥掛旗杆去了。
旗杆是薩麥爾自帶的,隻要來見元帥,地界軍團隨行的死亡騎士必定扛來這玩意,插在營地大門口。
這次地界軍團來的挺齊整,薩麥爾、君衡常、格裡菲斯、阿瑪特拉斯、蕭先生、沙格裡特、庫莫溪等各級新老指揮官一應俱全。
包括地界聖光部隊,因為公分純白還有點融入不了,所以派出了微知東和伊丹耀司為掛杆代表。
營地門口悠悠蕩蕩的掛出了一長排,很有點西式大革命之後的味道。
薩麥爾把掛在脖子上的繩套往外拉了拉,鄭重的扣好風紀扣。
“沒掛過旗杆的死靈指揮官,在地界軍團都會低人一等,矮人一頭,這次帶你們過來提升一下,以後,可不許再說我不照顧你們了。”
“……”
屋裡,處置完了薩麥爾,陳漠又一次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聯盟裡就悄悄流傳起了這麼一句話:外事不決看元帥,內事不決看司遠。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兩位現在是個什麼狀況什麼地位。
司遠的能力有口皆碑,凡是跟這位接觸過的,個個心悅誠服。
不服的,都讓陳漠收拾了。
和司遠相比,哪怕再是陳大元帥的死忠粉,私底下也不得不承認,陳大元帥處置事務的能力相對比較普通。
但是,所謂一力破萬法,除了能開掛,陳大元帥身上還有一個公認的buff。
問題到了陳大元帥手上,不管解決的過程多麼奇怪,多麼詭異,多麼不合理,但是最終總能得到解決。
為啥一打大仗,中樞總喜歡讓陳漠掛帥。
悉心培養是一方麵,私底下還有另一個說法。
聯盟有智將、猛將、儒將、悍將、驍將、虎將、乃至百戰宿將,常勝名將……但是,架不住陳大元帥有個特彆的分類。
福將!
每每跟大元帥作戰,敵人輸都不知道為什麼輸的,這怎麼打?
當然,對於這種封建迷信的說法,陳漠是堅決不認可的,他可是根正苗紅的唯物主義接班人。
麵對大家征詢的目光,陳漠磕去手中的煙灰,把自己畫的亂七八糟的筆記本合上。
“既然大家都沒用好的建議,那我提個想法。”
“讓赫爾帶時空行者過來,咱們直接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