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烤魚又喝了一碗牛骨湯後,何文珠就跟丘婷婷回家去了。
經曆過剛才的一頓飯,兩人已經恢複到出事前的親密了。
一路上,何文珠都拉著她的手。
丘婷婷也嘰嘰喳喳的詢問各樣各樣的問題。
為什麼冬天嘴巴呼出的氣是白色的?
為什麼有時候梳頭發,頭發會飛起來?
……
何文珠也沒有不耐煩,就一一解答她提出的小問題。
聽到這些都是物理現象,丘婷婷眼睛裡滿是驚歎,感覺世界太奇妙了,
“婷婷喜歡的話,媽媽下次去縣城給你找本書好嗎?”
聞言,丘婷婷眼睛一亮。
“我可以一起去嗎?”
“當然可以。”
她肯跟她一塊去,再好不過。
見她願意帶自己去,丘婷婷歡喜得不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母女倆親親熱熱的說著話,恰好碰到出門要找她們的邱勇。
看到早上還沉默相對的母女終於說話了,他有些驚訝。
“爸爸!”
丘婷婷感覺今天快活極了,喊人的聲音也是清脆響亮。
丘勇差點沒能反應過來。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閨女嗎?
“哎!”
待回過神來,他趕忙應了一聲。
丘婷婷喊完人後,又蹦蹦跳跳的往院子裡走。
門口就剩下一對熟悉又陌生的夫妻,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前陣子部隊忙,丘勇隻是偶爾回家屬院匆匆吃一頓飯就走了,晚上甚至直接睡在軍營裡。
原本兩人就不熟,加上幾乎沒怎麼好好交流,就更加陌生了。
何文珠都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
還是丘勇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剛才去哪裡了?”
“我去宛紓家,給她裝個電機。”
雖然他們現在是夫妻,不過實際上跟陌生人是沒什麼兩樣的。
想到剛才在林宛紓家裡聽到的話,頓了頓,何文珠又接著道:“婷婷現在已經沒事了,我打算回寧市去上班。”
這裡畢竟是邊境,她縱使有滿腹的知識,也沒有施展的地方。
聽到她又提回去,丘勇呼吸一頓。
“為什麼?”
難道她就這麼不想待在這裡嗎?或者說她就這麼想要離開他?
何文珠有些歉意的看著他道:“我想要工作,可這裡沒有合適的就業崗位。”
對於何文珠來說,家庭雖然重要,可建設國家更加重要。
畢竟,她千裡迢迢從漂亮國回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聞言,丘勇也想到了她上一世留學歸來的身份。
這樣的人才,留在這的確太過委屈她了。
可回去,就意味著他們可能再過五年十年,也依舊像現在這樣是一對陌生夫妻。
這不是丘勇想要的結果。
“珠珠,你再等等,先彆急著回去,文市有個機械廠,我看看有沒有崗位。”
以她的能力來說,去機械廠再合適不過。
雖然機械廠是在市區,可總好過回寧市。
自己有空還能過去看看她。
就像秦衍和林宛紓一樣,每個星期能見一麵也是好的。
聽到文市有個機械廠,何文珠眼睛一亮!
“真的?那我明天去文市看看。”
見她有興趣,丘勇也鬆了口氣。
“嗯,真的,距離文市軍醫院就兩三百米遠,你去找小林同誌也方便。”
為了誘惑她留下來,丘勇毫不猶豫的扯上林宛紓。
果然,聽到機械廠離醫院隻有兩三百米遠,何文珠更加心動了。
“那我下午就跟宛紓一塊去坐車。”
林宛紓住單人宿舍,跟她擠一晚,她應該能同意。
丘勇:……
忍住揉一揉額角的衝動,他不動聲色的勸說。
“不著急,明天再慢慢去也可以的,畢竟小林同誌明天還要坐診,咱們去打擾人家也不好。”
聽到這話,何文珠這才勉強打消念頭。
雖然她覺得林宛紓指定不介意,不過她白天上班的確很辛苦,她還是不要過去打擾她好了。
“那行吧,我明天早上再坐車過去。”
聞言,丘勇悄悄的鬆了口氣。
王桂芬看到他們在門口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忍不住板起了臉。
“有什麼話不能回家再說?在門**頭接耳的像什麼樣子?”
何文珠已經摸準了王桂芬的脾氣。
刀子嘴豆腐心又極愛麵子。
最怕被人說三道四了。
因此,見她板起臉,她也不害怕,而是笑吟吟的走上前去。
“媽,我們剛才在商量,要跟老鄉收點蘑菇乾帶回去給爸嘗一嘗呢。”
雲省盛產蘑菇,種類多,味道又鮮美。
王桂芬難得來一趟,自然要帶點這裡的土特產回去了。
聞言,王桂芬板起的臉這才好看了幾分。
“哪用得著去收?咱們直接撿一點得了,彆浪費錢。”
這年代的人,勤儉節約已經刻入骨子裡了。
哪怕是有點積蓄還有退休金的王桂芬,也不舍得大手大腳的花錢。
“媽,菌子可不能亂撿,不認識的咱們撿回去吃了會出事的,還是跟老鄉收保險一點,我要不了幾個錢。”
畢竟人家世代生活在這裡,再怎麼樣也比他們懂多一點。
聞言,王桂芬這才沒有說彆的話。
隻是對兒媳婦處處想到她和老伴的做法,她心裡很是熨帖。
婆媳倆就相攜著往家裡走去。
丘勇看何文珠三言兩語就將自己媽給哄好了,心口不由得一陣熱乎。
沒有哪個男人不希望母親跟妻子能和睦相處的。
之前佟向曉在的時候,他隔三差五接到他媽的投訴電話,頭都要炸了。
現在見她竟然輕而易舉的就將婆媳關係,還有家屬院的關係給處理得妥妥貼貼的。
他要說不歡喜,那是假的。
頓了頓,丘勇心情很好的跟了上去。
——
另一邊,祁紅蓮此刻正在一間辦公室裡,等著林宛紓的“好消息”。
“放心,隻要你說的屬實,那我指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旁邊,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朝她湊近。
祁紅蓮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
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又忍了下來。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她實習都還沒結束,就在家屬院私自給人看病,而且還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祁紅蓮才不管她有沒有效果,反正她神神叨叨的就是不對!
孫慶平見她沒抗拒,眼底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
隨即,他的手像是不經意一般,觸碰了一下她放在桌子上的手。
嘶…又嫩又滑…
不愧是京市來的。
怪不得那人還特意交代讓他照顧幾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