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他們是夫妻,可從靈魂的角度上來說,結婚的人不是她。
何文珠沒辦法說服自己跟他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這讓她感覺自己是個第三者。
可她又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頂著人家媳婦的頭銜,不履行夫妻義務。
因此,何文珠打算回寧市,進工廠上班後,再找個時機跟他提離婚。
反正丘家也沒有一個人喜歡她們母女的。
離婚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這也是為什麼何文珠一直跟丘勇保持距離的原因。
抿了抿唇,她沒去看他暗沉沉的目光,臉色帶著一絲自嘲道:“我是人格分裂,又不是失憶了,用不著丘團長提醒我們是什麼關係。”
說著,她伸手拿過籃子。
從裡頭掏出兩條鹹魚,再打一瓢開水兌成溫水,把鹹魚放進盆子裡泡。
見她依舊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丘勇不由得氣餒。
最後兩人也沒再說什麼,氣氛變得古怪又尷尬。
何文珠有些不忍,不過現實又讓她把這一絲不忍給埋在了心底。
還有一個星期,才到期中考試,到時候辦理轉學對丘婷婷的影響也沒這麼大。
隻是這一個星期對何文珠來說,卻顯得格外的漫長了。
好在自打他跟“何文珠”吵了架以後,兩人就沒再同一個房間睡過。
而且大概是他部隊比較忙的緣故,白天都很少回家屬院。
這也讓何文珠自在了不少。
隻要再熬一個星期,她就能離開這裡了。
何文珠想得很美好,可接下來的日子,丘勇卻一反常態的每天中午下午都早早的回家。
不是幫忙做這,就是幫忙做那。
隻要不傻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似乎在獻殷勤。
何文珠不僅不傻,還聰明得很。
發現了不對後,她對他越發的疏離了。
甚至為了避免跟他有過多的相處時間,她隻要一閒下來,都把自己關在屋裡看書。
這幾天她又在廢品站裡搜羅了不少好東西。
就帶著丘婷婷做各種各樣的趣味小實驗。
丘婷婷在見識過媽媽的厲害後,現在直接把她當成了偶像。
看到一堆破爛,在她媽媽的手中產生各種各樣奇妙的反應。
她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一般。
“媽媽,我以後要像你一樣厲害!”
看著眼前的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電燈泡,丘婷婷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這是她自己親手做的簡易發電機!
何文珠手裡還捧著一本書呢,聽到這話,她笑著鼓勵道:“那你可要認真讀書,不能偷懶知道嗎?”
“嗯!”
丘婷婷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媽媽也是讀了書才變得這麼厲害的。
因此,根本不用何文珠催促,丘婷婷又拿出她媽寫下來的各種實驗手冊,埋頭去做小實驗去了。
而沉浸在小實驗裡的何文珠,也沒了要讓小夥伴們羨慕的想法。
她隻想探索這個世界的奧秘。
何文珠跟她說了幾句以後,也再次投入到自己的書本中去。
飯她已經早就做好了,也避免因為做飯的事跟丘勇共處一個廚房。
他的目光已經灼熱到她無法忽視的地步了。
幸好明天她就能離開家屬院,回寧市去了。
何文珠這一看,直到天都黑了,她才放下手中的書本。
丘婷婷已經去洗澡了。
她檢查了一遍,發現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這才放下心來。
把書也放進其中一個行李袋,何文珠才拿出一套衣服,準備去洗澡。
沒一會兒,丘婷婷就回來了。
何文珠讓她先睡覺,這才摸黑出了門。
外頭一片沉寂,前些日子無論她做什麼都能碰上的男人,今天不見人影。
何文珠猜測他可能是出任務去了,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不在也好,省得明天生什麼波折。
大概是因為家裡少了個男人的原因,何文珠緊繃著的神經也鬆懈了下來。
一個熱乎乎的澡洗完,她整個人都輕鬆了。
順手將換下來的衣服搓洗乾淨掛起來,看了看天色,估計已經九點了。
整個院子一片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
何文珠一路摸索著走向房間。
可房間裡同樣黑乎乎的一片,估計是丘婷婷睡覺怕刺眼,把燈給拉熄滅了,
她也沒有多想,就抬腳走了進去。
隻是才剛踏過門檻,下一秒,整個人卻撞上了一堵肉牆!
丘勇也是剛回到家。
看到房間黑乎乎的,房門卻沒關,他就想進去看看怎麼回事。
可看了一下,裡頭除了閨女,卻根本沒見何文珠。
丘勇正想出去看看,她去了哪裡。
哪曾想剛走到門口,女人香香軟軟的嬌軀就撞了個滿懷?
嗅到這抹幽香,他手像是有自我意識一般,直接抱住了人。
“你…你鬆手!”
何文珠沒想到他竟然會抱她,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手撐在他的胸膛上,她想要掙開他的懷抱。
可還沒等她推開,男人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你在躲我?為什麼?”
黑暗中,丘勇目光沉沉如墨。
他原本以為她在賭氣,因為自己讓她回寧市。
這些天他也打算跟她好好談一下,哪知道她卻始終不理他,甚至從昨天起,她就開始躲起了自己。
這會更是連碰一下,她都抗拒不已。
聽到他聲音不對,何文珠心一緊。
怕這時候激怒他會生出什麼波折,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沒有的事,你想太多了。”說著,她又嘗試推了推他,“我想睡覺了,明天還要坐車。”
可她不推還好,這一推,丘勇直接都氣樂了。
“沒有就好。”
意味不明的說完,他手一托,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
何文珠都要被嚇死了!
“你想乾嘛?快放我下來!”
她雙手雙腳奮力掙紮,想要從他身上下來。
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抵抗得了常年訓練的男人?
這點子掙紮根本沒能撼動他分毫。
“我們是夫妻,你說我要乾嘛?”
說著,他抱著人就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何文珠感覺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