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藥膏還沒進行大規模臨床試驗,她也不好提,就隻能先安慰她幾句,讓她先回去。
唐倩本來也隻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而已。
見林宛紓沒有像旁人一樣,對她補貼娘家的事投來異樣的目光,她心底就感覺好受了不少。
沒再多說什麼,她拿起剛才跟林宛紓買的幾樣東西就要離開。
不過卻被林宛紓喊住了。
“唐倩等等,這塊布你拿回去。”
要是放在以往,唐倩指定是厚著臉皮就拿了。
可這一次,她猶豫了。
她心裡清楚,這布料寄回去非但換不來弟弟弟媳的感激,他們還會嫌棄這是瑕疵的。
唐倩都能想象得到他們會說些什麼鄙夷的話了。
“宛紓,不用了,這布料多好,你留著給苗苗做衣服。”
隻是一點瑕疵而已,根本不影響什麼。
林宛紓布料多的是,根本不缺這點。
又勸了幾句,見她真的不肯收,這才作罷。
等唐倩走後,林宛紓正準備把布料拿回去,哪知道一轉身,差點就撞上了自家男人。
“你怎麼走路也沒個聲音?嚇死人了!”
手捂住心口,她瞪了他一眼。
秦衍目光落在她青蔥如玉的手上,頓了頓,才挪開視線,開口道:“布料給我,我幫你打了水,你去洗澡吧。”
那若有似無的一瞥,卻讓林宛紓心猛地一跳,臉也控製不住的有些發燙!
好在他並沒有多停留,接過布料就回屋去了。
可林宛紓的心就像被撥亂的水麵一般,久久不能平靜。
拍了拍臉頰,她無意識的就往衝涼房走。
剛進去,才發現,衝涼房裡不僅水已經兌好了,甚至連她的衣服都找好了。
看著那輕薄的布料,林宛紓的心越發跳得厲害了!
好在他還知道給自己拿一件外披,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了。
洗澡的時候,林宛紓下意識的拿出了一款特製的香皂。
沒一會兒,整個衝涼房都彌漫著一股子誘人的甜香。
澡洗完,她的臉也帶上了嬌豔的緋紅,眼眸更是濕漉漉的,瀲灩又多情!
秦衍早就等在了外頭,門一打開,他眸光陡然深了幾個度!
兩人都沒說話,可那心照不宣的曖昧,卻無端的讓人臉紅心跳。
林宛紓輕咬紅唇,盈盈美目朝男人看了一眼,頓了頓,才抬腳往房間走。
隻是那步伐卻莫名的有種搖曳生姿的魅惑。
很快,身後就傳來男人克製卻又略顯急切的步伐。
林宛紓伸手輕輕推開門,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了!
“苗苗!”
怕吵到奶娃,她湊近男人,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可沒一會兒,她的聲音就淹沒在他急切又霸道的唇齒間。
“哄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男人這樣說道。
林宛紓:……
——
另一邊,唐倩手裡拿著剛才在林宛紓那裡得來的東西,慢悠悠的回到了家。
整個院子一片靜悄悄的,她先是來到小孩睡覺的房間看了看。
發現他們都睡著了,這才回自己的房間。
隻是剛推門,卻猛然看到床上多了一個人。
“老張,你回來了?”
唐倩有些驚訝的問道。
張國綱抬頭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就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唐倩自知理虧,也沒敢說什麼。
把東西放到桌子上後,她這才慢慢的朝他走了過去。
“對不起。”
唐倩弱弱的說道。
張國綱哼笑了一聲。
“唐倩,這已經是你第幾次跟我道歉了?”
每次都是這樣,認真誠懇的道歉,回頭該乾嘛還是乾嘛。
他每個月都有幾十塊工資啊,結果這麼多年下來,存折裡麵隻剩下可憐的幾十塊!
這讓他如何能不惱火?
唐倩沒敢吭聲,頭都快垂到了胸口。
張國綱也懶得說什麼,就從口袋裡掏出兩張十塊錢。
“這個月津貼發下來了,這二十塊給你。”
聞言,唐倩瞪大了眼!
“隻有二十塊?”
張國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頓了頓,才道:“隻有二十,包含我們一家子一個月所有的開支,不要我就收起來了。”
“可…可是二十塊不夠啊!”
除去家裡開支,她完全拿不出一點錢寄給娘家了!
沒有錢,她爸該怎麼辦?
“你覺得不夠,就去掙,你掙的花多少給你爸,我都沒意見,我掙的,我得存錢蓋房子。”
張國綱所有的同情心,早就被小舅子一次次的索取給消耗殆儘。
不是他不想幫,而是再幫下去,他連自己孩子讀書都要供不起了。
唐倩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她有些頹然的接過他手裡的二十塊!
手緊緊的攥著錢,她腦海裡一會閃過自己爸可憐巴巴的模樣,一會又是張國綱冰冷聲音,讓她想要錢就去掙。
誰不想要錢呢?可工作又哪裡是這麼好得的?
唐倩沉默著躺在自己平日裡睡覺的那一側。
張國綱也沒管她,他心裡窩著火,根本沒心情開口。
——
與此同時,何文珠卻沒這麼好運了。
自打中秋節被丘勇凶了一頓後,她到現在都沒再見過他。
一想到他說的話,何文珠就急得嘴巴直冒泡。
好不容易等到了丘勇回來,可他卻讓她收拾東西。
“我不回去!”
何文珠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抖著聲音哀求道:“我錯了,我以後不亂說話了,你彆趕我回寧市。”
可這一次,丘勇卻很決絕。
“工作已經給你安排好了,紡織廠的,你不想住家裡,就住宿舍。”
丘勇想了好多天,才做下的決定。
既然他們住一起總是無休止的爭吵,還不如像從前一樣,一年見一次麵就好了。
也省得她口無遮攔的,在這裡給他惹禍。
見他是來真的,連工作都給她找好了,何文珠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巨大的恐慌讓她又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變心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她才不要什麼紡織廠的工作,她要做家委會主任!
聽到她又胡說八道,丘勇滿心疲憊,心中也越發堅定了要送她回去的念頭。
“東西收拾好,我明天送你回去。”
說著,他就轉身出去了。
何文珠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
沒一會兒,天空下起了雨。
秋天的雨可不比彆的季節,風一吹,渾身都涼颼颼的。
可何文珠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
滿腦子都是他要送自己回去的話。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這個點已經很晚了,左鄰右舍的軍嫂們都睡著了。
就連丘婷婷也睡得香噴噴的。
何文珠就自虐一般,坐在地上淋雨。
——
第二天,何文珠要被送回寧市的事就在家屬院小範圍傳開了。
“怎麼這麼突然?”
楊箏有些奇怪的問道。
“哪裡突然了?你是不知道,他倆三天兩頭就吵架,換我,我也受不了。”
沒看到團長經常待在軍營裡不回來嗎?
家庭不和諧,怎麼能全身心投入到部隊工作中去呢?
聞言,眾人頓時了然。
“那她家委會的工作怎麼辦?”
誰能想到呢,她才新官上任三把火,凳子都還沒坐熱呢,人就要被送回去了。
“還能怎麼辦?我猜估計是馬主任先接手吧。”
畢竟以前她做得挺好的。
馬主任情緒穩定又熱心腸,不會腦袋一熱,就亂指揮。
這對她們來說是幸事。
原本何文珠沒有當家委會主任,大夥也並沒有過多去關注她。
可自打她當上家委會主任以後,她們才懂得,有個穩重的領導對她們來說是多麼幸運的事。
一時間,對於何文珠要回寧市的事,大夥雖然麵上不說,可私底下都是樂見其成的。
甚至有膽子大點的,直接湊到門口去看起了熱鬨。
隻是她們左等右等,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團長的身影,更沒見何文珠拎著行李出來。
反而等來了驚慌失措的丘婷婷。
“嬸子,快進去幫幫忙,我媽她生病了!”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臉上都有些懷疑。
何文珠她該不會是在裝病吧?
“婷婷,你媽她真的生病了?”
“是真的,她一直在說胡話!”
丘婷婷聲音都帶著驚慌的哭腔。
聞言,軍嫂們麵麵相覷,最後還是決定進去看一下。
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聽見裡頭隱隱傳來何文珠模模糊糊的聲音。
“給我死…”
“走開…”
軍嫂們聽著這顛三倒四的話,頓時一驚!
沒敢耽擱,幾人快步走上前去!
楊箏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嘶!好燙!”
這麼燙,都能煎雞蛋了!
怪不得她一直在說胡話!
“快,我背她去看醫生,你們去通知團長,讓他趕緊回來一趟。”
楊箏當機立斷的說道。
其他人也趕緊幫忙,把何文珠扶到她的背上。
接著,幾人兵分兩路。
三個軍嫂送何文珠去看醫生,另外兩人則去找丘勇。
何文珠的事林宛紓並不知道。
吃了早飯後,她也沒去哪,就窩在空間裡搗鼓自己的藥膏。
秦衍今天不用去部隊,他就在書房裡。
一邊是幫著林宛紓看有沒有來找,一邊搗鼓著什麼。
仔細一看,他手上拿的怪模怪樣的東西,赫然跟林宛紓空間裡的一款狙擊炮有**分相似。
自打喝了靈泉水以後,秦衍不僅五感過人,更是有種超乎尋常的敏銳直覺。
這讓他有種自己能根據圖紙複刻出那把狙擊炮的感覺。
想到就去做。
秦衍根據現在能夠獲得的材料,利用空餘時間,一點點摸索著製造狙擊炮。
不得不說,那把狙擊炮殺傷力太大了。
普通的狙擊槍定點清除,可那狙擊炮一炮下去,整個戰壕都沒有了。
瞄得精準,殺傷力還大得驚人。
要是這款狙擊炮能用到戰場上…
想到此,秦衍越發的迫切想要快些將狙擊炮複刻出來。
小苗苗跟林宛紓膩歪了一個早上後,又被哥哥喊出去玩了。
此刻家裡就剩下夫妻倆,各忙各的。
空間裡,小兔子受傷的前肢早就恢複如常了。
雖然表麵看著還殘留淺淺的傷疤,可小兔子卻已經能夠蹦蹦跳跳了。
實驗室裡還有不少受傷的小動物,都被擦上了藥膏。
森林畢竟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每時每刻都在上演獵殺和逃命。
不同的是,以前被獵殺的小動物都被吃了。
而這一次卻全被林宛紓救了下來。
為了獵食者不被餓死,她還給它們喂了肉。
林宛紓一個個檢查過去。
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的情況,小動物們的恢複狀況,跟小兔子差不多。
如果實驗成功,不敢想這款藥膏能引起怎麼樣的轟動。
效果好,使用便捷,具有極強的修複力。
林宛紓上一世是商人,自然知道這藥膏價值有多大。
如果應用得好的話,不僅部隊能受益,甚至還能提供不少的就業崗位。
林宛紓看著手裡的藥膏,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秦衍的聲音。
“宛宛,有人找。”
聞言,林宛紓趕忙從空間裡出來。
剛走出房間,就看到楊箏快步朝她走來。
“宛紓,何主任腦子好像燒壞了,退了燒以後,還在說胡話,張醫生喊你過去看看。”
聽到這話,林宛紓有些驚訝。
“好端端的,怎麼會燒壞腦子?”
她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哪有這麼容易就燒壞腦子的?
“我也說不好,從醒來到現在,她就自己跟自己吵架,還罵得很凶。”
他們都懷疑她被燒壞了腦子,瘋了。
衛生所的幾個醫生都沒有辦法,張青峰知道林宛紓不是普通的中醫,而是孫海道的師兄後人,這才請她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聽完她的解釋,林宛紓也沒猶豫,就點了點頭。
“那我就去看看吧。”
她在文市已經跟著石素蓉出診了一個星期,多積累經驗,對她來說是好事。
沒有耽擱,跟秦衍打了個招呼,兩人就急匆匆的往醫院走。
剛走到病床,就聽到裡頭傳來何文珠憤怒又驚慌的聲音。
“這是我的身子,你走開!”
接著,同樣是她的聲音,可語氣卻顯得很是無奈。
“你再罵下去,很快就要被送進精神病院了。”
林宛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