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就來到大院醫院門口。
剛停穩,於芳芳就迫不及待的開門下去。
此刻她已經恨不能馬上飛進去看爺爺,可因為林宛紓在,她又生生的忍了下來。
等小建設下車,她伸手接過小苗苗,再等林宛紓和孫海道都下了車以後,才一塊走進醫院大門。
在小張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頂樓的乾部病房。
病房是個套間,剛進門,就聽見一道熱情的聲音傳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芳芳回來了啊?”
聲音剛落下,林宛紓就看到一個約莫四十出頭,穿著裁剪合體套裝的女人出現在外間。
蘇雅君看到病房來了這麼多人,先是愣了愣,隨即又熱情的迎上前。
“你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於芳芳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才淡淡喊了一句。
“蘇阿姨。”
看她這副排斥的模樣,蘇雅君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
不過很快又恢複了那副熱情爽朗的表情。
“回來就好,你爺爺正念著你呢。”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劉鬆清。
“小劉,原來是你去車站接的芳芳?實在太麻煩你了。”
劉鬆清點了點頭,言簡意賅的說道:“不麻煩,應該的。”
跟兩人都打過招呼以後,蘇雅君的目光又落在了林宛紓身上。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注意到她了。
畢竟這麼出色的容貌,她想要忽略都難。
“這位是…”
一邊說著,她目光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起林宛紓來。
小苗苗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適應這陌生的地方,在蘇雅君看過來的時候,她伸手緊緊的抱住了林宛紓,將小臉直接埋在媽媽的脖頸間。
“她是我朋友,你不用管。”
於芳芳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根本沒有給她介紹的意思。
對於她的態度,蘇雅君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臉上還掛著一抹包容的笑。
“行行行,那阿姨就不問你了,既然你朋友來了,那我就讓小李帶些菜回家,待會做個飯,大夥吃一頓。”
大院裡,醫院學校商店等設施應有儘有。
他們待會回去吃飯也不麻煩。
至始至終,蘇雅君都端著一副女主人才有的麵麵俱到。
可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一旁瘦骨嶙峋的孫海道就這樣被她給忽略了。
劉鬆清皺了皺眉,心裡感覺有些不舒服。
正準備給她介紹一下孫海道是誰,哪知道卻被孫海道給打斷了。
“老於在哪?帶我去看看吧。”
孫海道根本不在意這些虛偽的問候。
從前他就不在意,出了事以後就更不可能將這些人放在心上了。
見此,劉鬆清也沒再說什麼,而是招呼小張,攙扶他往裡間走。
“首長在這邊。”
看到劉鬆清竟然想把這逃難一般的老人,帶進於正南的病房裡,蘇雅君這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趕緊攔住人。
“小劉,老爺子他剛剛好不容易才歇下,你們這樣進去,我怕打擾到他休息了。”
話裡話外都是一副關心公公的語氣,可任誰看不出,她這是嫌棄孫海道?
於芳芳臉色很不好。
“孫爺爺可不是什麼路邊的阿貓阿狗,他是我爺爺的至交好友,聽說爺爺病了,他來看看。”
不知怎麼的,於芳芳就下意識的將孫海道會看病這事給隱瞞了下來。
聽到是老爺子的朋友,蘇雅君有些詫異。
轉頭下意識的想要打量孫海道,卻對上了一雙精神矍鑠的眼睛。
看著他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蘇雅君的眼皮不受控製的一跳!
腳也下意識的挪開,給他們讓了路。
“哦…哦…既然是老爺子的朋友,那你們進去吧。”
見她識相,於芳芳也沒再說什麼,就領著孫海道和林宛紓進於正南的病房。
於正南這會正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一雙眼睛緊緊的閉著,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
於芳芳看到一向健朗的爺爺變成了這樣,頓時心一痛,視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模糊不清。
“爺爺…”
她顫抖著聲音走上前去,眼淚未語先落。
“太姥爺!”
小建設也走到了床前,小小的臉上滿是擔心和害怕。
劉鬆清將孫海道扶到床邊,再拿來一張凳子給他坐下。
“老於,我來看你了,怎麼這些年不見,你倒是比我看著還要憔悴了?”
這話一落,於正南原本緊緊閉著的眼睛,顫顫巍巍的睜開。
目光在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時,他陡然瞪大了眼,喉嚨“嗬嗬”的發出沉重的喘息聲。
“老…老孫!”
雖然已經知道去鄉下指定是要受苦的,可看到多年的老朋友變成這樣,於正南還是難受得不行。
一口氣差點沒能喘上來。
這可把於芳芳給嚇壞了!
“爺爺,爺爺,你彆激動,彆激動,孫爺爺他就在這,他沒事。”
看到自家孫女和玄外孫也回來了,於正南更加激動了。
看到他這樣,小張第一反應就是要去喊醫生。
可還沒等他出去,就聽見孫海道說:“丫頭,拿出你的銀針。”
聞言,林宛紓動作也很快,將奶娃交給於芳芳抱,就從自己袋子裡掏出銀針。
原本屋裡的人都以為孫海道要給於正南做針灸,沒想到他卻指揮林宛紓,讓她去施針。
所有人都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於芳芳雖然隱隱聽說林宛紓會醫術,可畢竟沒有親眼見過,現在看她要給自己爺爺做針灸,她一顆心直接提了起來。
其他人心情也差不多。
畢竟這可是首長啊,要是一個不好,出了什麼問題,不是鬨著玩的。
小張欲言又止,一副想要阻止的模樣,可看到劉鬆清都沒說話,他又忍了下來。
在眾人屏息凝神下,林宛紓聽著孫海道的指令,在於正南相應的幾個穴道插下銀針。
屋裡安靜得宛如落針可聞,就連小苗苗都像是感受到了緊張,也沒有吱聲。
銀針隨著她的動作,一根根穩穩的紮進於正南的皮膚裡。
隨著最後一根銀針落下,奇跡陡然出現!
原本仿佛像是一口氣馬上就要提不上來的於正南,呼吸逐漸平緩了下來。
就連臉色似乎都好了幾分。
全程圍觀的於芳芳,嘴巴都快張成了O型!
她的宛宛,也未免太過全麵了吧?
會做飯,會縫衣服,會下地就算了,她現在還會醫術?
究竟有什麼東西是她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