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華蘭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自家糟心的小兒子,頓了頓,才道:“也不知道上次嚇哭妹妹的人是誰?”
聞言,原本還覺得被冤枉的沈越頓時有些尷尬。
“那…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隻是想把我的好朋友堅強拿去給妹妹看一下。”
哪知道她就被嚇哭了?
“你見過誰會拿一條變色龍去給女孩子玩的?”
越說,紀華蘭就越懷疑,這木愣子到底是隨了誰。
他爸也不像他這樣啊。
沈越還是有點不服氣。
“那是妹妹還不了解我的堅強,她要是跟堅強熟了,指定也會喜歡上它的。”
它這麼好看,還會變色,怎麼可能會有人不喜歡他的堅強呢?
紀華蘭:……
你開心就好。
她已經放棄了勸說這個傻兒子了。
看來的確不像是他把妹妹惹哭的,紀華蘭這才沒說什麼。
至於他臉上的青紫,紀華蘭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哪天要是不出去打架,她才感覺奇怪呢。
部隊這種崇尚武力的地方,男孩子打個架再正常不過,一般不嚴重,家長都不會過問。
小孩子嘛,今天打,明天就好了。
“沈辭你說,妹妹她怎麼了?”
沈辭看到妹妹又哭,臉色有些不好,覺得剛才還是打輕了。
聽到媽媽的話,他正要開口,就聽見身後傳來杜茯苓的聲音。
“好你個紀華蘭,原來你在這裡!”
聞言,紀華蘭轉過身去,就看到杜茯苓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把小苗苗放下交給沈辭,她淡淡的開口。
“你找我有事?”
杜茯苓一把拉過自己的兒子,指著他臉上身上的青紫,眼睛都快要噴火了。
“你還有臉問我,你自己看看你兒子乾了什麼好事,他們竟然合起來把我兒子打成這樣!”
被人當麵控訴,紀華蘭也沒慌,還反而很是冷靜的說道:“打架的確是不該,不過我兒子向來穩重又懂事,根本不會隨便打人,肯定是你兒子做了什麼,他們才動的手,畢竟經常被投訴的是你家兒子。”
想到小苗苗哭得這麼可憐的模樣,不難猜出剛才發生了什麼。
杜茯苓才不管是不是兒子惹的事,她隻知道她兒子被揍了,她就要找人算賬。
“少跟我狡辯,今天你兒子必須要給我家壯壯道歉,並且讓他打回去,否則這事沒完!”
然而,被她扯到麵前的壯壯,卻一臉心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沈辭兩兄弟。
看她這樣,紀華蘭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我勸你與其在這胡攪蠻纏,還不如先問問你兒子乾了什麼好事吧?”
“他還是個小孩,能做什麼事?倒是你家孩子,都這麼大了還打人!你們今天要是不道歉,我就去家屬委員會那討個公道!”
被媽媽護在身後的沈越已經聽不下去了。
從紀華蘭身後探出一個腦袋,他大聲的吼道:“明明是你家胖子不要臉,搶妹妹的籠子和蘑菇,還撕爛了,他該打!”
沈越指了指小苗苗手上拿著的籠子。
“我呸!你少胡說八道,我兒子是城裡出生的,打小玩的都是商店裡買的玩具,他會看上一個破籠子?”
杜茯苓覺得自己兒子被侮辱了。
她家壯壯從小就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以他的審美,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破竹籠?
就在這時,聽到小苗苗哭聲的林宛紓也趕了過來。
見杜茯苓一口一個破籠子罵自家男人編的竹籠,她臉色有點冷。
“我們的確比不上你們城裡人寬裕,打小就用的就是商店裡買的玩具,對我們鄉下人來說,能有個編織的籠子玩就不錯了。”
見她承認自己的竹籠上不得台麵,杜茯苓哼的一聲,高傲的仰起了脖子。
“知道就好,還不快點跟我兒子道歉?我們才不稀罕你這破爛玩意!”
聽到這話,沈越氣死了,拳頭捏得哢哢響,恨不得再衝上去暴打那胖子一頓,
不過卻被紀華蘭給攔下了。
林宛紓像是不知道沈越的急切一般,又繼續道:“這麼多的玩具,還是商店買的,想必得花不少錢吧?”
聞言,杜茯苓的頭仰得更高了,直接用鼻孔看人。
“那還用說?我兒子用的玩具,隨便一樣,都頂得上你們鄉下人累死累活乾一個月的了。”
林宛紓哦了一聲。
目光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直到杜茯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她才接著說道:“聽說主席的衣服都還是打補丁的,沒想到樊副營長這麼厲害,掙的錢讓妻子孩子的日子竟然過得比主席都要奢華。”
這話一落,杜茯苓的臉頓時慘白如鬼!
“你…你血口噴人!”
她這意思不是在影射她Z本做派?
“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們這麼多人都聽見了。”
敢搶她閨女的籠子,還罵她男人織的籠子是破爛,林宛紓很生氣,一點也不留情麵。
這話可不是一句小打小鬨就能揭過的。
上一回杜茯苓已經被罵過一次了,不過是被紀華蘭解了圍,才沒鬨大而已。
奈何她自己不長記性,非要撞到槍口上。
一向主張以和為貴的紀華蘭,此刻臉色也很不好,根本沒有再幫她解圍的意思。
杜茯苓開始害怕了。
彆的事她還可以胡攪蠻纏一番爭個你長我短。
唯有這件事,是她絕對不能觸碰的紅線。
想到自家男人之前耳提麵命的話,杜茯苓渾身已經開始發抖了。
“我沒有,你彆瞎說,我…我…”
我了老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畢竟剛才她還親口說了,她兒子一件玩具,就頂他們鄉下人乾一個月掙的工分了。
林宛紓目光涼颼颼的,聲音有些意味深長。
“聽說海市有個大Z本家前幾年死了,她有個閨女,不巧就嫁進了一戶姓杜的人家…”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給尖聲打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海市姓杜的人這麼多,你休想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杜茯苓色厲內荏的瞪著她。
林宛紓嗤笑了一聲。
“我也沒有指名道姓,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難道真的被我給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