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衍:“嗯?”
予慈捏了捏他的臉,似笑非笑:“什麼不願娶,不願娶什麼?”
鏡衍:“……”
腰間的手驟然收緊,隱隱有蔓延摸索的趨勢,果不其然,下一秒,予慈被騰空抱起,又重新躺回了床榻。
男人俯身壓下,一同到來的還有低啞的不像話的哄誘:“嗯?待會兒再說好不好,慈慈……”
又是一陣喘息與求饒,直到最後,“傷痕累累”的予慈也沒問出來什麼不願娶。
——
就這麼,三日很快過去,轉眼便來到了夜晚的洗塵宴。
予慈作為鏡衍未過門的夫人,自然也是在邀請之列,跟著予文進席。
按照劇情發展,今夜是男女主第一次正式見麵的時刻,兩人明暗交鋒,彼此都留下了比較好的印象。
但因為她的原因,這倆人在鏡衍的府邸裡便見過了,也算是相識。
劇情中,今日宴席之上會有不怕死的人對易清野下藥,意圖將自家女兒送到他的榻上,而好巧不巧的,尚不清醒的易清野進的是醉了酒的宋央的房間。
孤男寡女,一向武弱的易清野在被猛踹了幾次窩心腳後仍能愈戰愈勇,最終抱得美人歸。
一晚過去,自然是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後來就是你追我趕的戲碼而已。
e……
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扇點風點點火,讓男主少被踹幾腳,予慈默默想著。 非凡
她隨著予文到時,宮宴已經開始了許久。
此次的宴席擺在了禦花園,恰逢還在新年的喜慶之內,周遭張燈結彩的,賓客觥籌交錯間,格外奢華迷離。
予慈入了女客席,她抬眸看了看,鏡衍的位置就在帝王下方,旁邊是宋央,對麵是予文,上方就是易清野。
她的位置就在予文後麵不遠處,也是屬於貼臉了。
予慈眨眨眼,還是將視線放在了對麵的白影身上。
小半個時辰不見,還是那麼俊美。
額頭上的傷口幾乎是看不見了,眼下周遭都在敬酒聊天,歡聲笑語的看著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女。
唯獨他一個人默默飲酒,頭都不曾抬一下。
嗯,
蠻守男德。
“咳,予三姑娘……”
忽的,旁邊傳來一聲輕輕的呼喚,予慈回頭一看,瞧著應該是哪位官員家的姑娘,十三四歲的模樣。
能坐到這個位置的女賓席,家中職位也是不低的。
予慈淡淡掀了掀眼,嘴角勾笑,示意她說。
少女一見予慈理她了,小臉逐漸紅了個徹底,她用扇子遮掩著臉,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嘿嘿笑著:
“你好漂亮啊……”
說著又是嘿嘿一笑。
予慈看著眼前沉浸在美色裡無法自拔的少女,有一瞬間的失笑,還是禮貌道了謝。
少女想要湊近些說話,又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向對麵看去,對上那雙看不出情緒的淺眸後,一僵,又識相的縮回了身子。
“予三姑娘……”少女用扇子遮擋著臉,躲在後麵朝著予慈小聲呢喃,“你家鏡大人好凶啊。”
予慈挑眉。
“彆不信呀,”少女嘟嘟嘴,眸子亮晶晶的,“方才你隨著予相進來的時候,宴席裡的男女老少可都愣愣看著你呢!”
“要說你才是京城第一美人也不為過,就剛剛那些少年俊才們,一個個的,都移不開眼睛,就像是沒看見鏡大人要殺人的眼神似的……”
少女一邊嘟囔著,一邊偷偷往對麵望。
這下好了。
一下子對上了兩雙眼。
少女:“……”
扇子緩慢遮掩,她回頭,苦兮兮道:“宋將軍也好凶啊……”
看著一臉笑意的予慈,少女的膽子也大了些,想起最近京城裡最熱的頭條八卦,她抿了抿唇,小聲開口:
“予三姑娘,我可以問你些問題嗎?”
也是被這小女孩可愛到了,予慈心情不錯的點頭,示意她問。
得到許可的少女眨巴著眼:“你……是被鏡大人強娶的麼。”
予慈:“……”
不好回答?少女輕輕蹙眉,換了一個問題:
“難道是……鏡大人橫刀奪愛??”
予慈笑出了聲:“這不是一個意思麼。”
話都聊到這兒了,她索性開口:“你說說,外麵是怎麼傳的。”
少女一愣,擰眉回想:
“嗯……北國權臣、錦衛統領鏡大人,對從邊州返京的予家三姑娘一見鐘情,即便人家有口頭婚約在先,仍然選擇用權力強娶奪愛,是以強行拆分青梅竹馬、生死相許的予三姑娘和宋將軍兩人。”
予慈:“…呃……”
“還有還有呢!”少女冥思苦想著,“另一個版本是……”
“鏡大人與予丞相素為死敵,看不得予宋聯姻壯大勢力,而且為了將以往的哀怨怒氣傾撒,便表麵強娶予三姑娘為妻,想要背地裡折磨予三姑娘,生生世世,做一對鴛鴦怨侶……”
予慈:“……”
也是氣笑了,她微微扶額:“…鏡衍怎麼都是強娶的壞人角色啊……”
少女疑惑看她,誠實解釋道:“因為在旁觀的我們看起來,確實是鏡大人橫刀奪愛嘛……”
畢竟宋將軍要娶予家三姑娘的消息幾年前便有了,少女默默補充。
予慈扶額,難得有耐心的想要給少女解釋,隻是話還沒說上幾句,少女就用扇子擋著臉,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
“懂的,懂的。”
予慈:“……懂、懂什麼啊……”
少女:“不管怎麼說,鏡大人和宋將軍都是少年天才,國之棟梁的那一類,長的又都各有各的俊美,予三姑娘難以選擇嘛,懂的,我懂的〃”
予慈:“……”
少女朝她眨眼:“若是女子可以有多個夫君就好了,嗯……予三姑娘就不用糾結了。”
予慈:“……”
哽咽許久的予慈本想再耐心跟少女解釋,奈何後者一意孤行認為她是被強娶豪奪的、身不由己的、難以抉擇的——三角戀女主。
說到最後,予慈也默默喝起了茶。
——
酒過三巡,自是到了封功論賞的時候。
易清野看著下方中央單膝跪地的黑衣少年,皮笑肉不笑的打量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早就聽聞宋將軍儀表不凡,如今一見,真是比傳聞中還要俊朗些呢。”
這客套的話輕飄飄的落在宋央耳邊,她眉頭都沒動一下,即便跪著,身子也依舊挺拔。
她沉聲應道:“臣一介武夫粗鄙不堪,陛下謬讚。”
兩人一來一回客套了個痛快,半晌,終於進入了正題——
易清野似笑非笑:“宋卿抵禦外敵當是頭功,說說,你想要什麼賞賜?”
也是終於問到了正頭上,前排的幾位視線都看了過來。
隻見宋央麵容嚴肅,朝著上方恭敬行了叩首大禮,額頭落在地上的悶聲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