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下班了？快坐。”林軒見林七夜，立刻樂嗬嗬招呼道。
林七夜直直盯著林軒。
“不要這麼一副表情，我不過是讓你代了半天班。”
“嗬嗬，我期待回去後，你和前輩再見麵。”他倒要看看到時候誰社死。
林軒聳肩，看向桌對麵，正與趙空城交談的迦藍。
也不知道趙空城講到什麼趣事，迦藍竟捂嘴偷笑，還瞥了這邊一眼。
“你倆現在什麼情況？”
“還在追求。”
“豁，反過來了。”
“這不一樣。”
“對對對，以前是霸王硬上弓，現在不一樣，是投懷送抱中~”
林七夜：“……”
“侯爺，您一直在外麵忙，總不著家也不行啊，總得回去看看。”
“古之聖賢三過家門而不入，我不過是效仿他，現在鎮邪司百廢待興，我也騰不出空。”
“侯爺，您說的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是財神嗎？”
“？？？”
“侯爺，你不回去，該不會是怕被催婚吧？老夫人可是給我們兩個下了死命令，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把你帶回去，還給我倆支了個招，讓我倆給你酒裡下藥。
老夫人已經物色好了，等你回去直接生米煮成熟飯。”
“你個呆子，怎麼說出來了！”
“廢話，大小王我還是分得清的，再說侯爺這等境界，哪是這點迷藥能弄暈的。”
一陣交談聲中，又是三人進入包間。
林七夜見人，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還是一驚。
霍去病！
“侯爺，這就是我給你推薦的人才，他比我厲害多了，有他在你們鎮邪司必能興旺。”林軒指著林七夜。
霍去病眼睛一亮，立刻見禮。
林七夜回禮，兩人坐下一番暢談。
加入鎮邪司是不可能的，林七夜準備聯手林軒和靈寶天尊，與克蘇魯下一盤棋。
現在棋局正在準備階段，待到棋局開啟，他會隱去自身所有因果，遠離於【門之鑰】視線之外。
【門之鑰】能縱觀時光長河，窺探他人命運，想要避過祂的探查，隻有這一種辦法。
林七夜同樣能隱藏其他人，但這些人有個要求，必須是因果上，在兩千年前與兩千年後都與林七夜有所聯係。
比如迦藍，兩千年後，迦藍不朽王墟的果，卻是穿越到兩千年前的他親手種下，至此，因果閉環，林七夜方可將其隱藏，不再受【門之鑰】窺視。
但隱藏因果，不代表能肆意妄為。
大幅活動，過度沾染因果，還是會被祂探查到。
林七夜要的，是隱藏在【門之鑰】視線之外的一股力量，一股奇兵。
這一晚，賓主儘歡。
翌日清晨。
公羊婉罕見地懶床，林軒敲響臥室房門。
房門打開，裡麵的人卻嚇了林軒一跳。
眼眶很紅，明顯剛剛哭過。
“怎麼了？”
“師父，我好像覺醒能力了。”
“覺醒了，好事啊。”
不過他也有些疑惑，怎麼忽然就覺醒了呢，也沒受什麼刺激啊。
“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你和弟弟都死在怪物手上，隻有我一個活了下來。
我還看到那怪物當著我的麵披上了你倆的皮……然後我就醒了，發現自己好像覺醒了能力。”
“覺醒後有什麼感覺？”林軒問道，卻見公羊婉猶猶豫豫不敢說，似乎在顧及什麼。
好半晌，她才開口，“本來是沒什麼感受的，但剛看到師父的一瞬間，我忽然想吃了師父。”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
她口中的吃，可沒有其他含義。
在看到林軒的瞬間，公羊婉忽然感覺自己的能力被觸動，一種饑餓感湧上心頭，她想吃了師父。
不，不隻是師父，所有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她都想吃。
她本以為會迎來師父看怪物一般的眼神，未曾想，回應她的是一隻溫暖的大手。
令人安心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正常，你的能力叫【長生顏】，能夠通過食用其他人或妖的血肉，從而掌控他們的能力，甚至可以變成他們的樣子。”
“那師父，萬一有一天，我吃人……”
“不會的，”林軒堅定搖頭，“小公羊，你放心，一切有師父在，師父會幫你抓妖，不用你去吃人。”
林軒不希望公羊婉像原著一樣去吃人，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
反正鎮邪司早兩年建立，侯爺還能撐上兩年，也不需要公羊婉披著霍去病的皮去頂鍋。
林軒忽然就意識到公羊婉當初特訓自己時，為什麼展示的能力都那麼詭異了。
全是從妖物身上弄來的，可不詭異嗎。
想到這，揉公羊婉頭發的手不由得用力了幾分，然後就被拍開。
“臭師父，不要揉亂我的發型，還有，不要叫我小公羊，好難聽！”公羊婉重新變得明朗活潑，仿佛蔫巴的花兒得到雨水澆灌。
“而且師父你昨晚回來都沒洗澡，衣服也好久沒換了，趕緊換下來，我給你洗洗，邋邋遢遢小心以後找不到媳婦。”公羊婉狀似隨意，說著就要上手脫林軒衣服。
林軒一個閃身，直接走遠，聲音遠遠飄來。
“去把你弟弟從房梁上放下來，該吃飯了。”
公羊婉鼓起嘴，一跺腳，
“臭師父！”
……
……
“大人，您找我？”胡嘉朝林軒恭敬行禮。
林軒點頭，“我想請你入侵我的精神世界。”
“啊？”胡嘉一懵。
“我也很好奇，自己的精神世界長什麼樣，所以想請你幫我，你放心，我會控製住，不會像昨天一樣傷到你。”林軒說道。
“那……好吧。”
胡嘉拿起掛在腰間的那隻塤，開始吹奏。
樂聲回蕩，林軒撤去精神防護，一陣恍惚。
再睜眼，他立身在灰霧當中。
胡嘉愣住，在他眼前，是流淌的漆黑河流，巨大的墓碑，通天的巨樹。
那是一個他無法觸及的國度，隻能遠遠眺望。
這種情況，之前從未有過。
明明對方已經撤去精神防護，他卻仍無法進入那片區域。
他看到那迷霧深處，幾道朦朧的人影矗立，影影綽綽。
一，二，三……總共五道身影。
下一刻，那五道身影同時看來，赤金色的眼眸於灰霧中璀璨，四道身影將中央那人拱衛。
那人沒有回頭，背對著他，仰頭，望著直達天穹的墓碑與巨木。
林軒似有明悟。
他的精神世界，就是這片世界。
這不像林七夜的精神病院，能夠與自身脫離。
這座世界，已經與他的靈魂融為一體。
這是獨屬於他的世界，是他的神國，沒人能奪走。
林軒忽然想到一件事。
這是他的神國，那他有沒有可能，將這座神國於外界展開，顯化？
這樣一來，他自身便是一座移動的神國，一旦戰鬥爆發，他就可以將敵人拖入自己的神國，主場作戰。
克蘇魯費儘心思，就是想製造一座移動的神國。
而林軒，已經做到。
林軒心念一動，已經重歸現實。
“大人，剛剛……”胡嘉還沒回過神來，腦中仍回蕩著那一雙雙攝人心魄的眼眸。
“多虧了你的幫忙，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林軒向著胡嘉表示感謝。
……
……
樹葉簌簌而落。
古寺中央的庭院中，石桌上，黑白棋子在棋盤上隨意擺放。
林軒與林七夜相對而坐。
“你打算怎麼做？”
“克蘇魯裡最棘手的，從來不是【混沌】，而是那個高居時光長河上，能縱覽全局的【門之鑰】，”林七夜張開手中光團。
“我已經讓胡嘉幫我將兩個能力分開，隻保留了【無端之因】，將【既定之果】分了出去，化作宿命佛陀，但宿命佛陀想要孕育完成，還要數百年。
我並不如卿魚那般聰慧，也不如你洞徹世事，宿命和尚便是我分出來，用來於【門之鑰】對弈的超級計算機，他沒有感情，隻會計算最優解，後麵的棋局，會由他來執子。
我與【門之鑰】的對弈將會在兩年後開啟，本來想拉著你一起，但既然你要拿小型神係開刀，那我能做的，也隻有幫你隱藏些因果，記得彆做的太過分。”
林七夜說著，歎了口氣，自己竟然成了給林軒擦屁股的，其他小隊，都是副隊給隊長善後，比如鳳凰小隊的夏思萌與孔傷，怎麼到夜幕就反過來了。
到底誰是隊長，誰是副隊。
林軒微笑，林七夜要布棋局，他也有自己的事。
他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就是讓腐朽之霧擴大，侵蝕法則天空，從而登神。
“當然，在這之前，我要帶迦藍去世界各地看看，這是我虧欠她的。”
“正好，我也要帶徒弟，老趙和隊長他們也想四下走走看看，順帶給小公羊和小小公羊收集妖物，這倆人從前帶咱倆，現在帶我的兩個徒弟，就是個照顧人的命，根本閒不下來。”
林七夜眼角一抽，林軒對兩公羊的稱呼讓他險些繃不住。
總感覺這家夥和【混沌】很聊得來。
林七夜再次慶幸，林軒不是站在自己對立麵，而是自己的隊友。
而聽到林軒對隊長和趙空城的吐槽，林七夜也是會心一笑。
不過，這輩分也是亂的夠可以了。
“我們兩年後見，”林七夜說完，起身離開。
林軒靜坐在庭院中，望著眼前棋盤，和棋盤上的黑白子。
林軒將黑白子拿起，放在一處處網格當中，仿佛一種填色遊戲。
細細看去，那已經不再是一盤棋，而成了一張網，想要網住些什麼。
……
京城，城門口。
“林軒，我時間已經不多，恐怕沒辦法參與你口中的那個棋局。”
“侯爺，昆侖虛內，有種叫藏魂術的典籍，能融魂於兵，用龐大氣運灌溉，最終實現靈魂永生的辦法，但這個辦法也有弊端，藏魂時需要忍受極致的痛苦，說是抽筋扒皮都不為過，尋常人根本無法忍受。”
“如果真如你所說，大漢在兩千年後，會遭遇如此大變，我會考慮的。”霍去病道，林軒已經將對方來自兩千年前的消息告知於他。
“話說，你真不打算加入鎮邪司嗎，鎮邪司交給彆人，我不放心。”
“再說吧。”
林軒帶著公羊婉和公羊拙，轉身離去。
風吹過，衣袂獵獵作響。
霍去病目送幾人漸行漸遠，轉身朝城內走去。
“走吧。”
他還有兩年的時間。
他要在兩年內，讓鎮邪司走上正軌，好交到後來人手裡。
“師父，我們接下來去哪？”
“兩年內，我爭取帶你們全世界遊個遍，你們想先去哪？”
“那我想先去南極，聽說那裡有企鵝，”公羊婉舉手，興衝衝道。
林軒瞥了她一眼，“可以。”
他倒不意外，前段時間，這妮子一直跟迦藍在一起，早就通過迦藍和林七夜，了解到當今世界究竟有多大。
“師父，我聽說，林師叔是帶著迦藍姐提前度蜜月去了。”
林軒斜睨她，“你想說什麼？”
一旁的公羊拙痛心疾首，“老姐，你可不能向林魔頭屈服啊，你倆差著輩分呢，那種事，是違背倫理綱常的！”
“大人的事少插嘴！”公羊婉臉蛋一紅，白了他一眼。
這臭弟弟，她可沒有那種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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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感覺，自家姐姐對林魔頭的態度不對。
自己那彪悍的姐姐，也學著城裡的那些女人開始打扮自己，矯揉造作起來。
他還是想念自己那個母老虎，大猩猩一樣給人安全感的彪悍姐姐。
明明他這個弟弟還在死命維護姐姐，生怕林魔頭獸性大發。
臣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
如果讓公羊婉聽到公羊拙的心聲，一頓胖揍是跑不了了。
“出發，目標南極，”林軒大笑，巨龍騰飛，帶起一陣驚呼。
趙空城目送幾人離開，轉頭朝陳牧野努了努嘴。
“走吧，正好我挺好奇，古代的青樓會是什麼樣子。”
“你不怕你家那位知道了打你？我不去。”陳牧野翻了個白眼。
“老陳，彆以為就你對你家那口子一心一意，我也不差好吧，隻是看看，我又不是要乾什麼。
你就不好奇嗎，傳說中的古代青樓，那些個文人雅士都愛去的地方，到底長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