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印度眾神的攻擊並非沒有效果,毗濕奴敏銳地注意到,星輝相較之前變得暗淡。
有效果!
他心中一喜,
另一邊,企圖直接衝入空門,襲殺母獸的楊戩與哪吒則被五名印度神團團圍住。
中間那人,是一位渾身純黑,赤著上身的男子。
楊戩眼睛微眯,他認出了對方身份。
“閻摩,趁著我等陷入沉睡,搶奪酆都,現在你還敢出來。”
“我有何不敢,我不僅要將你們的酆都奪取,今日我印度,就要踏碎天庭。
明明守著億萬血食,卻不知道使用,如此浪費,倒不如交於我等。”
閻摩冷笑一聲,卻在這時,六道銀色光輪在眾神眼前彙聚,化作一道光門。
一道身披黑底金紋帝袍的人影從中踏出。
“閻摩,當年你在酆都的虛影被一位小輩斬殺,今日,你的本體也不會有第二種下場。”
帝袍舞動,六個銀色光輪環繞在酆都大帝周身,象征著六道輪回。
“酆都大帝,你怎麼會在這!”
閻摩的神色立刻凝重起來,他當年想要用虛影殺死李德陽,是因為對方剛剛回歸,力量不穩。
但幾年時間過去,酆都大帝早已回歸巔峰狀態。
“這還要多謝某個幾年前將你的虛影斬殺的小輩。”
李德陽轉頭,望向戰場前方,正與巨獸戰鬥的林軒。
大夏神同樣會駐守在各個關隘,防止敵人入侵。
而這小子,竟帶著夜幕小隊,在眾人未曾察覺的情況下布下如此巨大的空間傳送陣法,讓他們得以火速前來支援。
閻摩同樣看到了那道身影,眼中殺意不加掩飾。
是他!
當年如果不是此人斬了他的虛影,壞他好事,酆都的最後一塊碎片,已經到了自己手裡!
閻摩眼中殺機彌漫,一道銀色光輪卻已經向著閻摩斬去。
楊戩和哪吒也立刻動手,兩刃三尖刀與火尖槍劃破長空。
下方,林軒等人正直麵數百頭子獸。
這次的子獸相較於之前數量更多,足有數百隻,但境界也更低,從海境到克萊因不等。
林軒一馬當先,仿佛一尊絕世殺神,硬生生將子獸群撕開一條口子,所過之處,隻留一片空白,連子獸的屍體都被腐朽,泯滅。
而隨林軒一同衝鋒的,還有十二隻猙獰的龐大屍骸。
它們仿佛十二台冷酷的戰爭機器,瘋狂的撕咬,吞噬,所過之處,子獸全部被撕成碎片。
而在林軒左側,煞氣黑焰化作黑色光柱衝天而起,黑焰化作火雨,瞬間就將整片戰場化為火海。
他的每一刀都會帶走一隻子獸,然後重新退回火焰當中,消失無蹤,恰似遊龍歸海,又仿佛戰場上無聲的幽靈。
鮮花盛開,綠草如茵,以林七夜為中心,一座美麗的花園瞬間成型。
嬌豔的花朵攀上子獸的身體,子獸的身體立刻枯萎下去,而花朵,則更加鮮豔。
纖細的絲線在戰場上交織,仿佛一隻蜘蛛張開大網,開始網羅自己的獵物。
無數禁物於空中飛舞,化作一道道流光,將子獸洞穿。
假麵小隊和鳳凰小隊眾人看著這一幕,心中被疑惑填滿,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隻得跟上。
上空,一道金色光華將最前方的數名印度神直接抽爆,化作漫天血霧。
毗濕奴嘴角溢血,他卻在笑。
在他對麵,西王母手捧昆侖鏡,神色鄭重。
周天星鬥大陣中的星輝依舊在流轉,但已經不再璀璨。
“你倒是下得去手,竟然讓其他印度神為你送死。”
在兩人中間,是一層粘稠的血霧。
那是被硬生生抽爆的十八名印度神。
毗濕奴並沒對西王母的話做出反應,他看出周天星鬥大陣已經開始黯淡。
毗濕奴雙目緊閉,他張嘴輕輕一吸,就將漫天血霧吸入腹中,左臉更顯神聖莊嚴,右臉笑容卻愈發詭異。
他雙手合十,一尊遮天蔽日的金色佛像出現在他身後。
佛像一麵拈花微笑,一麵金剛怒目。
隨著毗濕奴一掌拍出,佛麵的四雙金色手臂也同時向著周天星鬥大陣轟來,仿佛八座山峰直接壓下。
周天星鬥大陣之上,金銀光華流轉,彙聚周天星鬥之力,化作一柄百丈高的長劍。
劍,乃百兵之君。
長劍揮出,仿佛在幽邃的夜幕下拖拽出一條絢爛的銀河。
“銀河”與八隻巨掌撞擊在一起,空間都在震蕩。
造成的餘波幾乎要將毗濕奴身後的印度眾神掀飛出去。
哢嚓!
毗濕奴身後佛像的手臂直接開裂,虛空中的星辰幡也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爬上道道裂紋,仿佛一碰就碎。
毗濕奴臉上笑容更甚,血色紋路爬滿佛像全身,這一刻,佛像像是有了血肉,原本碎裂的手臂開始重新生長。
不得不承認,這陣法很棘手。
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卻還能擋下他佛像的全力一擊。
但也僅此而已。
八雙手臂再度向著周天星鬥大陣壓來,但這次,星辰之力已經不夠他們擋下至高境的全力一擊。
“以境壓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且讓貧道來會會你。”
在眾人眼前,出現了非常反常識的一幕。
一柄一米不到的破木劍,比之八隻山峰般巨大的金色手掌不過滄海一粟。
可就當木劍出現的刹那,那八隻巨掌卻猛的一僵,仿佛遭遇某種恐怖的阻力,再不得寸進。
清風拂過,一位身披黑白道袍,頭戴木簪的道人出現在眾神身前。
他一手握拂塵,一手掐劍訣,朝著八隻巨掌遙遙一點。
一瞬間,仿佛有億萬仙劍自天空垂落,將八隻巨掌連帶那尊金色佛像攪成粉碎。
毗濕奴猛地噴出一口血,原本的風輕雲淡被前所未有的凝重取代。
“道德,你來的,倒是挺快。”
“不僅是我。”
道德天尊搖了搖頭,看向【空門】的方向。
在那裡,同樣有一位道人。
那人身穿粗布衣,腳踩一雙草鞋,麵若皎月,眸似星辰。
道人麵帶微笑,向著空門內行了一禮,溫文爾雅
仿佛謙謙君子,說出的話卻蘊藏森然殺機。
“梵天,是你自己滾出來,還是貧道我進去,親自摘了你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