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林北，說道：“等我出去後，會為你理論，你先將寶物煉化吧。”
他的話語落下，林北腦海中響起一道聲音。
“彆煉。”
熟悉的聲音，林北一下子辨認出是誰。
“鼎爺？”
他潛入識海呼喚古鼎。
豈料那個聲音宛若幻聽，無論怎麼呼喚，鼎爺也沒有開口。
林北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這麼說，鼎爺並沒有不見。
隻是單純地不開口，或者不方便開口？
林北心中籌謀不斷，臉上卻感動萬分。
“謝謝前輩，隻是......”
他臉上出現為難之色，“前輩，我是武夫。”
武夫怎麼煉化？
他還是相信鼎爺的。
這在風無痕麵前，卻不是什麼大事。
風無痕淡然一笑：“世間之法無窮，縱是武夫，亦有煉化之法。”
他招了招手，示意林北過來。
林北猶豫一下，走過去。
風無痕隻是一指輕點林北眉心。
林北的腦子裡頓時出現一種武夫煉化法器之法。
“武道九品，入武魂境便可做到武魂外放，猶如鬼仙。”
風無痕見識無數，仙人之壽不止萬載，隨意指點便是參天造化。
“無論修仙者還是武夫，歸根結底皆是以神為運行之基。”
“我傳授你鑄神篇，此法為我老友所創，無論是否身存靈氣，皆可以此法煉化寶物，化作自身助力。”
風無痕的指點，那浮現腦海之內的《鑄神篇》與觀想之法又不同。
觀想之法以燭龍之影強化自己，固守識海。
而《鑄神篇》則是用神煉化萬物，超脫靈氣局限，用靈魂的力量來改變。
一者不變，一者改變。
二者雖然不同，卻用處同樣精妙。
林北得到《鑄神篇》，也失去了無法煉化的借口。
風無痕拿起仙毫說道：“我先前曾煉化此物，已經剔除靈氣，你隻需將其中印記煉化，便可掌控。”
林北接過仙毫，他為難說道：“乾爹，我的資質愚鈍，需要不少時間。”
風無痕無所謂道：“青陽仙府自成時空，縱然過去十年百年，對外麵而言，也隻是彈指一揮間。”
自成時空。
林北默默記住這句話。
他也不能繼續辯駁，盤腿坐下後，裝模作樣地煉化。
當然，他也不能太過明顯，對麵可是一位仙人。
好在風無痕對林北的資質一無所知，就連觀想之法林北也可以快速掌握，這門功法同樣如此。
他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林北閉上眼睛，潛入識海尋找鼎爺。
“鼎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北看到古鼎之上的鼎爺身影，隻是鼎爺的身影更加虛幻，仿佛不存在一樣，不仔細看甚至無法看到輪廓。
他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
鼎爺伸出手，指了指腳下古鼎。
林北爬上古鼎，沿著古鼎所指望去。
古鼎之內，胖頭魚已經初具蛟龍之形。
腹下肉瘤已經破開，三指龍爪從腹部出現。
頭上肉瘤也隱隱要突破之意。
胖頭魚是正氣盟氣運顯化，隨著正氣盟的氣運增長而發生改變。
在進入福地之後，胖頭魚就幫了林北不少忙。
氣運也壯大了不少。
可此時的胖頭魚雖然有蛟龍之相，鱗片上卻有許多裂痕。
更有一片暗鱗如附骨之蛆讓胖頭魚更顯淒慘。
林北心頭一震，氣運衰敗意味著什麼，他十分清楚。
胖頭魚蛻變之路受阻，很大的可能，就是因為風無痕。
林北深吸一口氣。
胖頭魚接近萬劫不複，隻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他看向鼎爺，就見鼎爺的手指繼續示意他往下麵看去。
林北望去，那些黑蟲正包裹在葬魔棺上。
他凝視黑蟲，遲疑道：“鼎爺，你讓我用這些東西？”
鼎爺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是這些蟲？”
林北一愣，旋即想到葬魔棺。
葬魔棺為魔帝棺槨，而魔帝絕對是世間頂級仙人。
更是與聖帝同時代爭鋒的存在。
用葬魔棺對付仙人。
林北心思活躍起來。
他對鼎爺的信任要遠超外麵的風無痕。
風無痕出現實在詭異。
一位仙人，本來已經死去，卻詭異複生不說。
青陽仙府建立在上古天庭碎片的金烏洞天之上，還有那萬丈金烏和靈火。
無論是仙骨還是靈火，都湊巧地出現在一個地方。
青溪宗和飛羽宗兩個小宗門得到了，又落入林北手中。
林北退出識海。
他閉著眼睛，以他的感知，絲毫感受不到有活人氣息。
睜開眼睛，他的視線對上風無痕的眼睛。
風無痕一直在盯著他，食指跳動著麵無表情，宛若一具屍體。
林北擠出笑容，“乾爹，我想我還要一些時間。”
風無痕沒有說話，就盯著他。
林北渾身不自在，他握緊手頭上的弓。
這把弓與他在上古片段裡窺見的射日之能相似。
同為山海作品，加上妖煌鐘的存在。
林北心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李桃代疆？”
山海似乎是在做一件重塑上古神器的壯舉。
並且這重要的一步，還是李桃代疆。
仙毫為金烏骨製作，且模仿射日之能有射日能為。
還有金烏洞天內的萬丈金烏，那隻金烏逃脫上古大戰，卻在這裡死亡。
難不成是風無痕殺了金烏？
林北眼皮跳動，青陽仙門最後一任聖主，帶著青陽仙門底蘊強行飛升，又手持仙毫效仿上古大巫射殺金烏？
這一件件湊在一起，一個驚天陰謀逐漸浮現出來。
現在林北無法管那麼多。
他必須想辦法讓自己在一位仙人眼皮底下活下來。
胖頭魚的慘狀還有鼎爺的提醒，加上指向葬魔棺的舉動。
這一個個都在暗示著林北什麼。
林北心頭的答案逐漸出現。
眼前的這個風度翩翩謫仙人之姿的青陽仙門最後一任聖主風無痕，恐怕不是活人。
他是一具屍體。
一具早已經死亡的屍體。
在殺死金烏的路上，風無痕出現變故，讓他的指骨和金烏的羽毛跨越空間，落在了江河道被林北獲得。
所有一切不是偶然，像是精密的計劃一樣巧妙讓人無法逃避。
太巧了，巧妙無窮。
還是說，自己就是那個天選之人，氣運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