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嫣閉上眼,眼角流出兩行淚水。
她即便不想接受那般事實,但也無可奈何,被擺放在眼前,她隻能憑借著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去漸漸撫平它,令它變得正常。
她說不出這究竟是什麼原因,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願意去接受,隻知道或許回到一年半那天,在葉殊表白之前,在大殿內,讀起師妹發來的信件,說到男女之情方麵上,能有所體會。
對愛這一字,不會再感到陌生、彷徨。
這種感情說純粹也純粹,說複雜也複雜。
但隻要一想到某人在自己麵前討自己開心的麵貌,再複雜的心,也會一一解開,她根本就恨不起來,隻知道今後的路,身邊有他,就足以勝過太多,乃至一切。
“抱歉,嫣兒。”葉殊終於是受不了她落淚,過去抱住了她,感受她顫抖的嬌軀,用袖子抹掉她臉上的淚水,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洛九嫣也沒有反抗,這次擁抱異常祥和,渾然一體。
許久許久,洛九嫣這才輕輕推開葉殊,臉上淚痕已經不再,重新掛上冷豔的麵容。
“說抱歉還是太晚了。”
這話,讓葉殊有些無措,“那我究竟要該怎麼做?”
洛九嫣道:“做你該做的事?”
“做我該做的事?”
葉殊想了想,立馬明白,但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又說道:“師尊,即便是最壞的打算,我拿不到傳承,我們還是彆信那什麼預兆,我們還是繼續重新在一起,不行嗎?”
魔尊這個預兆可真是害慘了他,說是必須和洛九嫣斷開聯係,否則自己必將慘死,無疑是讓他與洛九嫣天人永隔,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唯一破解之法,隻有那九轉仙人的傳承。
可是,這傳承絕不會這麼輕鬆到手,他也拿不準。
“不行!”
洛九嫣堅定搖頭道:“你師祖曾經許下幾個預兆,皆一一實現,你我之間倘若不能破除預兆的話,膽敢恢複關係,你必將遭受橫禍,即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見葉殊臉色不太好看,垂頭喪氣的樣子,她突發奇想,走到他麵前,輕輕一啄。
“嗯?”
葉殊捂著嘴,眼睛瞪圓,感受著嘴上的溫存,難以置信!
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主動起來?
在葉殊的意識當中,往往都是自己主動,對方根本不願意做那種不恥之事。
而這突如其來的一個舉止,讓他驚喜萬分,有彆樣之快。
見他猶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洛九嫣抿嘴道:“為師隻希望下次見麵,不再這般躲藏。”
“我明白!”葉殊目光爆射精光,整個人精神抖擻,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好,是時候了,你回去吧。”洛九嫣道。
“我……”葉殊還想再繼續停留,先在這為數不多的時間裡,多和她呆一呆,但見到洛九嫣那張不近人情的麵容,他知道,不能再得寸進尺了。
不過,他心情還是格外開心,一是表明了和白師姐的關係,二是知道了她的心意,有這兩樣,可比吃了興奮劑都要得亢奮。
而就在他走出門的那刻,身後傳來洛九嫣的喊聲。
“等等。”
“怎麼了?”葉殊回頭。
洛九嫣臉色有一抹凶氣:“可彆再從秘境裡麵帶回來一些女人!聽清楚沒?”
“呃,清楚了,清楚了。”葉殊連忙點頭,他也不想再亂找一些麻煩了,這次見到洛九嫣流淚,他是真的慌了。
“好,走吧。”
終於,葉殊鬆了口氣,踏出門口,身後門也隨之一關。
而他用力地握著拳頭,眼神堅定無比。
……
七天,如白駒過隙,很快就到了秘境開啟的時間。
葉殊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下了海經樓。
而這個亭亭玉立如荷花的姑娘,走路姿勢相當豪邁,更增添加了一股子自信。
她伸出小手,張開十指,笑道:“大哥,你是不知道,這七天之內,我認了十萬個字,基本上海經樓的書,上麵的字,我都能認識!”
“我現在可不是以前的文瞎子,我有學問!”
“厲害厲害,那你背一首詩給我聽聽?”葉殊抱著手,笑道。
“呃,這個嘛。”荷花撓撓頭,欲言又止,連忙擺手道:“胭脂姨告訴過我,不學文化那一套,我現在要抓緊的,是要學本事,你讓我給你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都行,吟詩作樂,這個就強人所難了。”
葉殊笑了笑,並沒繼續說道。
心裡卻很清楚,這個小叫花子的天賦實在是有些太強,據胭脂師叔所說,她派精魅教導,用書蟲輔佐,平常人一天頂多認識上千字,這家夥卻一天能認兩三萬。
學習法術神通也快,現在腰間帶著大包小包,裡麵裝著繡花針,她學了銀針術,不僅能做暗器偷襲,必要的時候,還能針灸療傷,再配上她那神出鬼沒的隱身術,絕對能在戰鬥當中大放異彩。
葉殊帶上她,也比之前,更加趁手。
這時候,遠處來了一個身穿道袍,長相端莊的女子,美的好似蓮花般好看,來到葉殊麵前,畢恭畢敬行了一禮。
“給,道長。”葉殊連忙從身上掏出一些碎銀子,遞給她。
但女道士看著他手上的碎銀子,半點不為所動,反倒是無可奈何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葉殊感到疑惑,難道對方看不起這點銀子?自己也不過是討一個結緣的福氣罷了。
“七天沒見,葉小哥莫非認不出貧道了不成?”那美女道士對葉殊嫣然一笑,如花朵盛開般美妙。
“你!”
葉殊一聽這個聲音,這下認真了起來,仔細看著對方的容貌,再和記憶當中的某人相匹配,他嚇了一跳!
一拍大腿,驚訝道:“張阡,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眼前的美女道士,不是彆人,正是被龍虎山趕下來的傷疤道士張阡!
他記得,對方臉上有一條手掌大,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傷疤,十分之恐怖,令人不敢直視!
怎麼現在,突然就沒有了呢?
彆說沒有,就連那皮膚光滑得猶如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看起來吹彈可破。
之前大會結束,她說有事要去處理,這不會是偷偷跑去整容了吧?
葉殊疑惑不解。
張阡微微笑道:“貧道傷疤是由張百仁所留,當初發誓,他不死,我必不會恢複容貌,現在他已死,我自然要恢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