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在最後那刻還依舊保持震驚。現在腦袋掉在地上,還保留著難以置信的神情。全場鴉雀無聲。眾人都張大嘴巴,看著地上人首分離的葉陽,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涼氣。“死了?他真被葉殊殺了?”“他可是聖子!”“你可彆忘了,之前死的張百仁,也是聖子級彆人物。”頓時,周圍猶如炸了鍋似的,不停地發出驚訝之聲。至於在那高台上,一個身穿著黑袍的魁梧身影站了起來,那普通人不敢直視的滄桑麵目,直視著下麵的葉殊,周圍的陰冷氣息蔓延開來。“殿主,還請你冷靜冷靜,這件事不過是小輩們的打打鬨鬨罷了,用不著生氣。”李長生撐著笑臉,與他打招呼,說好話。此人正是太神殿殿主,深淵老人,據說他活了三千年之久,掌管著仙古深淵,實力高深莫測,在高台六個寶座當中享有一席之地,足以見得,他的實力,在普天下也是少有人及。倘若他要發怒,就和剛才長春天的聖主一樣,不好收場。這場九州大會有可能突然戛然而止。東道主李長生有必要出場調解。“我聽聞殿主宮中有魂香所在,隻要其弟子魂魄在一炷香時間內不被破壞,及時收走魂魄的話,就能起死回生。”李長生笑道:“想必其愛徒應該也留有魂香以備後患,對吧?”深淵老人沒有說話,而是死死地盯著下麵,周圍的怨氣越來越濃烈。“怎麼回事?難道我有說錯的地方嗎?”李長生感到疑惑,這件事他記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有錯。順著深淵老人的目光,他忽然看見下麵的葉殊正在坐著一些奇怪的舉止。葉殊拿著一柄幡,在死去的葉陽屍體身邊四處搖擺,在空氣中發出獵獵之聲。“好小子!”李長生一拍身邊的座把,他也沒繃住。葉殊這是在招魂!招的是誰的魂呢?當然是剛剛被砍了頭的葉陽。“這個小兔崽子,他這是早有所準備,想要置葉陽於死地呀,特地準備了一柄招魂幡,隻為了不讓對方十拿九穩的死!”場上的人都被葉殊這舉止給驚呆了。但葉殊依舊在專心致誌地搖著招魂幡。“為了這天,我從葉家出來,就開始準備。”當他從葉家得知,葉陽極有可能沒死透,他就開始反省自己為什麼會犯這種錯誤,於是乎,他就開始早早準備了與葉陽下次生死決鬥的物件。以防葉陽再次複活,所以,他將招魂幡時刻留在自己身上的乾坤袋上。等葉陽一死,便趕緊拿出來甩著,以求這家夥死的透透的。“好!終於是讓我抓完你的魂魄!”葉殊激動地拿著招魂幡,毫不猶豫地用三昧真火點燃它,刹那間,裡麵傳來震撼魂魄的哀嚎聲。“不!”李長生伸出手,想阻止葉殊,但他肉眼可見魂魄被燒成雲煙。他心裡一咯噔,苦笑了一聲,揉了揉額頭:“這混賬東西,為什麼老是喜歡惹麻煩呢?”馬上就要角逐出資格,三十個名額,就是所有的聖子魔子級人物參加,都綽綽有餘,有的分,並且這些人物都還沒來齊。所以說,九州大會理因是不可能會有聖子級弟子傷亡的,一方麵沒人惹,一方麵是他們實力夠強。然而,短短不到一天時間,先是龍虎山張百仁身首異處,現在太神殿葉陽更是魂魄都燒成煙霧,就失去兩個聖子人物!這絕對是他主持大會來,絕對是意想不到的。偏偏是這樣一個調戲自己閨女的混賬家夥乾出來的!這可如何是好?他捂著額,想尋求幫助,看向了端坐在寶座上冰冷如霜的女人。此時此刻,高台上的大人物都在看著她。尤其是太神殿的深淵老人,那雙如同龍眼核漆黑的眼睛,緊迫地盯著她,泛起一團團的黑火。“看本座作甚?”洛九嫣輕輕翹起二郎腿,麵紗之下的容顏半點都不給好臉色,麵對他們審視的目光,甚至回敬了電眼逼人的凶氣。“又不是本座弟子,怪得了本座?”一句漫不關心的話語甩了出來,像是大難臨頭各自飛,趕緊撇開關係。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倘若她真要護犢子,絕對不可能會說出這句話,興許已經對葉殊做的事拍手叫好,誰敢不服,就打一架試試。可現在,她口中說的,真是在撇清關係!這就匪夷所思了。明明聽說那魔子葉殊是她最看好的得意門生,怎麼快到大會舉行的時候,就突然說踢出師門,現在都不為他辯護一兩句,古怪至極。“哈哈,那豈不是說,這件事上麵,那家夥必死無疑?少主的仇也能報了!”站在長春天聖主的護法輕輕笑出了聲,他巴不得這件事洛九嫣不發聲,等下深淵老人發起火來,就可以血刃了葉殊,也就能報剛才他們少主耶律塗塗被追殺之仇。但很快,他的腳就被踩到了地裡。痛得他差點昏厥過去,轉頭一看,發現聖主的象腿踩著自己的腳,正用餘光警告自己,傳音道:“有些事,沒你想象的這麼簡單。”護法嚇得連忙跪在地上,但依舊是搞不明白,竊聲問道:“陛下,小的雖說愚昧無知,但還是看得出來,這件事都如此明了,有助於我們。”“哪隻狗眼看出來的?”聖主伸出熊爪,遞到他臉麵前。護法止不住的顫抖,這次他不再敢胡說八道,將腦袋埋在地裡,用力地磕頭:“小的無知,小的看不透。”“哼。”聖主冷哼一聲,緩緩開口:“告訴你也無妨。”護法欣喜若狂地抬起腦袋,一副請求指教的表情。聖主這時候瞥了一眼洛九嫣地方向,傳音道:“那女魔頭說是這麼說的,但你信嗎?”“啊?”護法懵了,人家可是九幽女帝,魔界第一女魔頭,她說出來的話,難道還能有假?他眼珠子轉了轉,激動道:“陛下,你的意思是那小子並沒有被逐出宗門?”“不。”聖主推了推手,他的虎臉出現一抹輕佻之色,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她真不在乎那小子嗎?”“啊?”護法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