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回到陳家將一封封信件派發過去之後,已經是晚上。
看著窗外的月色,明明如此恬靜,可夾雜著他都感到忐忑的元素。
“明天一早,即可離開秘境。”葉殊將這話帶到陳初見麵前。
她沒什麼意見,她也得儘早出去,建立一個家族血陣,用來傳送陳家人,好將陳家搬到大天地之中。
至於在大天地的立足之地,他與葉殊商量過,可以暫時在葉家的振陽城內,葉家可以互相照應,這對兩個家族都好。
“對了,小寶他?”葉殊忙完之後,才想起來那個愛笑的小胖子。
說到這裡,陳初見閃過一抹難過,“按照約定,已經給那女人了。”
“你當真給她?我聽聞她說要用小寶練煉什麼仙丹,你難道放心?”葉殊也不好受。
陳初見撇了他一眼,“不放心又如何?她肯來救我,已經是冰釋前嫌,我倘若連這點都舍不得,今後或許與她從此一刀兩斷。”
聞言,葉殊沒說什麼,他抬頭看向九還山的方向,希望那小子能夠平安無恙。
一夜無話。
二人早早便踏上行程,離開陳家的時候沒什麼人送行,也就陳老,還有陳音他們幾人。
陳初見交代完陳家的注意事項之後,便開始與葉殊一同乘上陰陽輦,朝葉殊來時的通天洞飛去。
約莫過了三個時辰左右,終於是見著了山頂平台,還有那一個深幽的洞口。
此刻,外麵竟還有一些人在徘徊。
讓葉殊感到奇怪,“玄門隻能我方世界人才能通過,這些人難不成都是之前與我同來的修士?”
不應該吧,哪兒有這麼湊巧,還能撞上。
葉殊突然發現,這其中竟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喂,荷花!”
飛上平台之後,他便朝著一個身穿碎花裙的少女揮手。
當聽到這個聲音,少女都不顧麵前老者的囑咐,突然回過頭,見到葉殊,臉都樂開了花。
“是葉殊大哥!是他!”
她身旁鶴發童顏的老者,露出警惕之色。“誰?”
“師父,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有人帶我披荊斬棘,獲得了來此秘境的名額,就是他,葉殊大哥帶我進來的!”荷花耐心地對老者說完。
老人這才恍然大悟,扶著白須,笑道:“原來是他呀,說起來老朽還得感謝他一下。”
他轉身看向葉殊之時,忽然注意到他身邊的陳初見,眼睛一下就直了。
“不是,她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裡?”
“乖徒弟,你先和你那什麼大哥敘一下舊,我與那女人說說話。”
荷花感到疑惑,但還是連連點頭,“好,那我這就去找大哥他。”
見荷花蹦蹦跳跳地朝著自己跑來,葉殊打量了她一番,發現她水靈了不少,比起當初見她第一眼叫花子模樣,可真是天差地彆。
看來她在諸葛家過得也不賴。
至於身邊陳初見這時候為什麼會突然去找荷花的師父聊天,葉殊也沒怎麼上心。
他們都是活了不少年頭的老怪物,肯定有些共同語言。
“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呀?”
荷花衝上來,便笑顏展開地扯了扯葉殊的袖口,一點也不怕生的捶打下他肩頭。
“我當然是要回去,倒是你,你不會說你也要回去了吧?”葉殊笑著拍了下她後腦勺,算是回敬她一下。
荷花靈敏的低下頭,躲過這一招,轉頭笑道:“嘿,你還真說對了,我也是要回去!”
葉殊想了想,說不驚訝倒也是,自己昨天發信也發給了荷花一份,她想必也是收到了,應該會采取行動,但又有一些驚訝地是,她竟這麼快就準備開走,莫非她身處的諸葛家這麼好說話?
還是說另有隱情?
果真把自己傳信一事說出來,荷花接下來說的話,推翻了葉殊的猜想。
她確實是收到信了,不過她想要離開秘境並不是因為這些,而是她師父特意讓她早些離開秘境。
“大哥,你是不知道,我聽我師父說過,用不了多久,這裡的天就會塌下來,到時候跑得慢的,都會砸成稀巴爛!!”
荷花鬼鬼祟祟地朝著葉殊說道。
已經知曉九大天柱被破壞的葉殊,對這說法並不感到新鮮,笑道:“這就是你師父這麼著急把你送走的理由?”
“是呀!我年紀還小,腿又短,天塌下來我跑也跑不快,留在這裡豈不是會被砸成肉餅?乖乖,我可不想這麼早就哦豁了。”
荷花緊張兮兮說道。
葉殊汗顏,雖說不知道她師父是從何目的要送她出去,但從願意放她離開這件事來看,至少不會對荷花有所傷害。
而後一段時間,二人東扯西聊,荷花講述自己在諸葛家如何找到師父,拜他為師,又展現出的天賦,令諸葛家上下為之震驚這些事,說的那是頭頭是道,小臉聚精會神,半點都不覺得害臊。
擺著一張得意的嘴臉,像是在說快點誇我。
葉殊是知道這家夥的德行,能說會道的本事半點不比自己差,鬼知道她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而說完這些的時候陳初見也回來了,臉上還掛著一抹笑意。
“聊了些什麼?”
“沒什麼,無非還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些事,不過令人意外的是,他們的計劃貌似行得通,興許不久的將來,真能突破玄門限製,其他家族都能回到外界。”陳初見笑道。
葉殊皺著眉:“那你笑什麼?這件事應該對你而言不是什麼好事吧,你費勁心血才走到這一步,他們卻隻需破壞天柱就能成功,你心裡難道甘心?”
“不不不,你怎麼能這樣想?”
陳初見搖頭,“破壞天柱本就是一件弊大於利的事,一方麵壞了祖上傳承,另一方麵這又不是必然的事,萬一,他們失敗的話,那就是拉著整個天地的生靈陪葬,到時候一個都彆想逃命,你覺得很好?而我的話,根本不用擔心這些,陳家人能平安來到外界,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麼一說,葉殊倒是想明白了,感情她這麼笑是在嘲諷那些破壞天柱的隱仙家族,拿命賭博。
對於一個上岸的人而言,確實挺可笑的。
“你叫葉殊對吧?”
忽然,剛剛與陳初見結束交談過後的老人看向葉殊。
“敢問諸葛前輩有何吩咐?”葉殊拱了拱手。
這幕讓陳初見翻了個白眼,“那孫子比我還小一輩,你叫他前輩?喂,你可彆在他人麵前給老娘丟人現眼。”
葉殊:“……”
這話搞得他裡外不是人。
不過老者並沒有聽進這些,自顧自說道:“給你師叔帶句話,她要的東西,老朽會帶出來的,前提是要保證諸葛家能平安出來,你明白嗎?”
“師叔?”
葉殊心裡疑惑,這句話竟然是帶給自己師叔的,不用想,肯定是三個師叔之中的胭脂師叔,畢竟之前,胭脂師叔命荷花帶了一封信給諸葛家。
也不知信上寫的什麼內容,大抵是一些交易,好像諸葛家會給她什麼東西,而她又要確保諸葛家的平安。
“好家夥,師叔的大手竟然已經伸到這裡麵來了!”
葉殊細思極恐,這個女人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