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芝芝一愣,沒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儘飛塵伸手指向湖泊對岸,遠處正在野炊的一家人,對白芝芝說:“來,罵他們兩句。”
“你有病吧?人家好好的罵人家乾什麼?”白芝芝條件反射的反駁。
“你這不是也不隨便罵人嗎?”儘飛塵攤了攤手,“在我記憶中,你罵的人似乎都是做過壞事的人,或是自己的好友。我個人拙見,我認為這沒什麼問題,你既不是見誰罵誰,也不是心情不好就亂罵,這應該……不算是沒教養吧?”
白芝芝第一次聽到過這樣的話,有些不可置信,“你,真是這樣想的?”
“還好吧,我也偶爾罵人,不過對於這件事我的想法要更簡單一些。”
“怎麼個簡單法?”
儘飛塵沉思了一下,緩緩道:“我曾聽過一位世外高人說過的話,他說「你罵我,是你有病,我罵你,也是你有病。你沒病你為啥罵我?我罵你,你沒有病我能罵你嗎?對不對,咱們講道理」”
“討、討伐型人格……?”
白芝芝仿佛進入了道場,他終於明白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意思,他感到自己的意識都變得明亮了,嘴巴癢癢的,好像要長刀子了。
儘飛塵看著他現在的狀態,微微一笑說:“做好自己,彆去管彆人,碰到敵人當然可以罵,但你不要忘記自己嘴臭的初衷,你嘴臭是為了讓對方憤怒,而不是自己。至於易怒的情緒而言,其實換個角度來看,你不叫易怒。”
“那叫什麼?”
“我稱之為……急切的善良。”儘飛塵笑意溫和,比今天的陽光都更加令人感到溫暖,聲音都如沐春風,“你總是為他人的不幸感到同情與憐憫,但這種情緒太過強烈,在一瞬間就變成了對這些不幸的始作俑者的仇恨,因為沒有他們,這些不幸就不會發生。回想一下,你每一次難以控製的憤怒都是因為他人不幸,而並非自身不順。
海棠花罵你的時候,你很憤怒對嗎?但你每一次出手都留有餘地,特效拉滿缺沒有半分傷害,他人罵你的時候,你也並非失去理智的去選擇傷害,而是罵了回去,為什麼?你難道打不過他們嗎?
說到底,你那不是真正的怒。你真正的怒,是在看到藍星被毀滅,無數無辜之人死於非命時出現的,你為什麼要因為那些與你毫不相乾的人感到氣憤呢?因為你同情他們,心疼他們,你甚至願意為了這些與你毫不相乾的人去挑戰比你強大一萬倍的敵人。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壞人呢?”
“我不是……嗎?”
白芝芝看著自己的雙手,感受著流淌在自己體內,那摧毀了藍星的紫雷,小聲的呢喃。
“當然不是了,你是一個很熱心、很值得信賴的人。”儘飛塵笑著說:“不知道你聽沒聽……算了,你肯定沒聽過。
在《未來千年文學備忘錄》中有一句話,是這樣寫的,書中說「時間流逝的目的隻有一個:讓感覺和思想穩定下來,成熟起來,擺脫一切急躁或者須彌的偶然變化。」
你才多少歲,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流逝,換而言之,你還在長大,怎麼能因為一個人的一個字來否定自己呢?也許在未來,你會是一個非常讓人值得信賴的沉穩老師。所以,慢慢成長吧,不要否認20歲的自己,這是你最寶貴的時光,少年都是鮮衣怒馬的,如果連衝勁都沒有了,那青春可太沒意思了。”
…………
…………
白芝芝沉默了很久,最後說:“我知道了……好兄弟。”
“嗯?”
白芝芝對儘飛塵揚起笑容,呲牙笑道:“我的反應沒那麼遲鈍,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你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跟你說我不想說的,不然你以為我會跟一個認識連一周都不到的人說自己最脆弱的點嗎?”
儘飛塵先是沉默,隨即憋不住的大笑了出來,“哈哈哈哈,搞什麼,操,老子還以為你不知道。”
“哈哈哈哈,是你身上的那股子裝逼的味道太強了,也太好猜了吧虛逼哈哈哈哈!”
兩個人從剛才的低沉在一瞬間變為了歡笑。
兄弟二人,一人站著一人蹲著,看著對方放聲大笑。
響亮的笑聲驚起林中鳥外出,叫著為他們伴奏。
一場明牌的猜牌,所有人都在心照不宣的假裝看不見,就像是真的不知道,所有人都學起了儘飛塵最擅長的…表演。
“行了,喪也喪了,笑了笑了。”儘飛塵笑著擺擺手,說出自己的目的,“乾正事吧,來跟我打一場。”
原本還在呲著大牙的白芝芝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就收了回去。
“不是?哥們。”白芝芝瞪著個大眼睛看著儘飛塵,“你跟我倆開玩笑呢?”
“沒開玩笑,對於你的獎勵,我多多少少猜出來了。”儘飛塵後退一步,對著他招了招手,“現在,我要試一下。”
“你這理由叫我沒辦法跑啊……”白芝芝嘴角抽搐。
“你有兩個選擇。”儘飛塵豎起兩根手指。
“都有什麼?”
“1、跟我打。”
“2呢?”
“被我追著打。”
“合著就必須得打唄?”
“你可以這麼理解。”
“6嗷,你晚上彆睡得太死。”
“那你一會骨頭最好彆太軟。”
“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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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這幾張都是談話,說水也水,但卻也不水。我不明白這個定義,我隻想讓每一件事都有一個交代,不是草草了之。
另外,在葉子看來,少年的成長不應該說是水(就是單純的不想挨罵)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