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我總感覺這人有點熟悉,但是說不上哪熟悉。”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
“特彆是那個嘴賤的勁。”
“還有那種欠揍的感覺。”
日輪落入海麵,最後一縷餘暉瞧了眼這座孤獨在大西洋的小島,徹底消失,黑夜鋪天蓋地的籠罩了霍尼迦爾,歸於一片沉寂。
路燈下的小路上,三劍客從便利店走出,穿著涼快的夏裝聽著蟬鳴閒步。
儘飛塵一手插在寬鬆的短褲兜裡,一雙拖鞋在腳底啪嗒啪嗒響,整個人提不起精神的打著哈欠,手裡的那罐青蘋果汽水表麵還有著冰鎮水汽。
在他後方,正在蛐蛐個不停地是白芝芝和王意兩人。
一邊說著他們還一邊去看身前的儘飛塵。
“你也感覺哈,這個吊樣真跟牢儘有點像。”白芝芝一臉認真的胡咧咧。
王意點頭,又搖了搖頭,“像,但也隻是在嘴欠這一方麵。”
“那你覺得哪方麵不像?修為?”白芝芝小聲問。
“不是。”王意說:“是感覺上,兩個人身上無論是氣質還是神態都有很大的差距,這位浪客要更加霸道且帶著詭異的氣息,感覺與我們格格不入,這種感覺我是從來沒有過的,哪怕是在流月尊者身上也沒有感受過。”
“那有沒有可能是還跟他不熟的緣故?”
“不一樣,我最開始跟流月尊者見麵的時候也不熟,但那個時候隻是有陌生感,和這種格格不入是兩個概念,前者可以靠著時間來磨平,而後者,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隻會感覺到越來越遠。”王意對此很不解,“這種感覺,就像是我們在和一個注定要走的人在交談,又或是他本就不屬於這裡,完全是在兩個世界,他隻是暫時出現在這裡的感受。”
白芝芝聽的一個頭兩個大,什麼格格不入,什麼注定要走,什麼兩個世界,他就隻知道這人多少是沾點欠。
“算了算了不說了,說的我腦袋疼。”白芝芝擺擺手,隨後又說:“哦,對了,我今晚上你那屋睡。”
王意猛的停了下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白芝芝,“你要跟什麼?”
“我踏馬能和你乾啥,操。”白芝芝被王意的這個眼神傷到了,當即說:“浪客那個狗籃子把我的房間給霸占了,我隻能和你去睡。”
“‘尊’境還需要睡覺?”王意不解。
“鬼知道,沒準人家祖籍是廣省的,樂意養生呢,你管那麼多乾啥,反正打不過,人家說啥就是啥。”白芝芝翻了個眼白。
“那你怎麼不去儘飛塵那睡?”
“問了,他說他晚上要修煉極武,怕寒氣傷到我。”
“……行吧,你睡沙發。”
“用你說啊,媽的你求我跟你睡一起我都不去。”
“哼。”
…………
到了宿舍,儘飛塵關上門鎖後沒有開燈,徑直的走到了沙發坐下,定定地看著正對麵的大電視。
清冷月光映入,讓他看得清電視中自己麵無表情的麵龐,他就這樣看著,像是在想些什麼,一言不發。
懶貓聽到聲音伸了個懶腰走了過來,躺在沙發上繼續打起盹,有氣無力的問:“見到浪客了,怎麼,還覺得那是你自己嗎?”
“不太確定……”儘飛塵揉了揉眉頭,“感覺相似,但卻又覺得哪裡不對。”
“哪不對?”
“他還能裝了,我可沒這樣過。”儘飛塵不假思索的說:“還有就是,我根本不使用雷屬性,特彆是在學習了「孽紀元」後,我從來都是使用冰元素戰鬥,而這個浪客無論是什麼樣的戰鬥自始至終都是雷元素。”
懶貓無力的翻了個身,忙不迭道:“這有什麼的,如果他真的是你,那說不準就是遇到了什麼牛逼傳承唄,比如說宇智波佐助,炮姐,雷神托爾啥的,這不都是雷屬性高手。”
儘飛塵無奈的看了懶貓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後乾脆不想了,起身洗漱準備修煉。
而就在他的樓下,浪客同樣坐在相同位置的沙發上沉思。
可忽然間,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存在,臉色忽的一變,站起身看向窗外的遠處。
唰!
身形閃爍,他跳躍空間,瞬間出現在了霍尼迦爾學院最外圍的海灘上。
他的氣息斂去,以至於坐在沙灘上那個很小的身形根本沒有察覺。
這是一隻花貓,與儘飛塵臥室中的那隻懶貓一模一樣。
浪客一眼就認出了這隻貓,心弦觸動了一下,他腳步很輕的走了過去,站在花貓身後。
嘩——
夜幕就像巨大的黑色綢緞裹滿了天空,輕柔而又決然的剝奪所有陽光,隻要月光發言。皎白月光下,海浪泛著粼粼的波光,一波接著一波地湧來,相互追逐沙沙的聲響。
這是一幅衝突感很強的畫麵,世界好似被一刀兩斷,浪客的身後是偌大的霍尼迦爾,院校中燈火通明,繁華熱鬨。而以他被拉出很長的影子為分界線,這裡以內,是寂靜的黑暗,沒有歡笑與吆喝,有的隻是晚風輕柔、海浪嘩嘩。
一大一小靜靜地佇立在此,目光相同的看著洶湧浪花。
“你怎麼又變成流浪貓了?”
聽到聲音,花貓出現了一瞬的僵硬,在之後是舒緩,它沒有回頭,隻是人性化的歎了口氣,“拜你所賜,不過你也不差,也是隻流浪貓。”
“你不簡單啊,居然沒收到時間的影響。”儘飛塵勾起笑容,看著海浪些許意外的說。
聽到這句話,花貓那兩隻剛才還在耷拉的貓耳朵蹭的一下就豎了起來,神氣道:“那當然,我乃神聖冰龍王是也,區區時間之術罷了,怎麼會困得住我。”
“在神聖你現在也是一隻見不得人的外來者,可不屬於這個世界。”
儘飛塵無情的說,仿佛忘記自己現在也是這種處境。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的花貓兩隻耳朵有耷拉了下去,好似被美豔小母貓拋棄的絕育大公貓。
“你彆光顧著說我,你也是外來者,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咱倆半斤八兩。”
一人一貓就這樣互相傷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