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頭兒罵得正起勁兒的時候，鳳溪舉起了小手，弱弱道：
“前輩，您之前隻說這題目是有關星算之術的，可沒說隻允許星曜門的弟子回答，所以理論上我們天衍道宗的人也可以回答。”
胖老頭兒：“……你們又不會星算之術，回答個屁！”
鳳溪挑眉：“會啊！怎麼不會呢？！我師父博學多才，雖然專精龜衍之術，但星算之術也有涉獵。
不是我吹牛，我就連星空圖都能默畫出來！”
鳳溪說著，拿出筆墨，刷刷點點畫了起來，速度非常快！
顯然是熟記於心的，並不是照著星空畫的。
鳳溪畫了一會兒這才停下來：“前輩，您看這能證明我說的是真的吧？”
胖老頭兒點了點頭，感慨道：“看來這穀梁川著實是個人物，不負宗門榮光的稱號！”
厲澤：“……”
雖然他不知道鳳溪為啥會畫星空圖，但他清楚的知道，就他那不靠譜的師父，龜衍之術都是半吊子，哪有閒工夫鑽研星算之術？！
小師妹是真能給師父臉上貼金啊！
胖老頭兒對鳳溪說道：“你會不代表天衍道宗的其他人也會，若是他們不能證明，就隻能給你一次機會，其他人不行！”
鳳溪雖然還想掙紮一下，但是瞧見胖老頭兒眉宇間的不耐煩，隻好點頭。
厲澤他們當然不會什麼星算之術，所以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了鳳溪身上。
鳳溪學著方奎他們的樣子，比比劃劃，嘴裡念念有詞。
方奎他們都驚呆了！
因為他們覺得鳳溪好像真會星算之術，而且看樣子比他們還專業！
老天爺啊！
他們以前還覺得穀梁長老啥也不是，現在看來是他們坐井觀天！
鳳溪神神叨叨表演完了神棍的流程之後，對胖老頭兒說道：
“前輩，我算出來了！”
胖老頭兒撇嘴：“真算出來還是假算出來了？說吧，幾個？”
鳳溪慢悠悠說道：“一……”
剛說出口就瞧見胖老頭兒眼裡閃過一抹得意！
她就改成了唱：“一也不是那一，二也不是那二，三也不是那三……”
胖老頭兒怒道：“少在這耍貧嘴，到底幾個？”
鳳溪這下可真為難了！
瞧胖老頭兒的神色，一、二、三都不對，看來她之前的猜測是錯誤的。
方奎他們說的那些數字也不對，到底是多少？
胖老頭兒見她不吭聲，開始數數：“我數到三，若是你還不吭聲，就算你棄權！一，二……”
鳳溪實在沒轍，隻好用手指向星空：
“天上的星星有多少，您這樣的前輩就有多少，你們就像天上的星鬥一直在庇佑我們天衍道宗，照亮我們前行的道路！”
她也是被逼無奈，所以決定用彩虹屁策略。
雖然不可能答對，但胖老頭兒一高興說不定就會網開一麵。
學藝不精，隻能人情世故來彌補了！
她正瞎琢磨的時候，就瞧見胖老頭兒嘴巴張的老大，眼睛瞪得溜圓：“你，你真算出來了？”
鳳溪：？？？！！！
咋回事？
蒙對了？
這道場裡麵的老阿飄居然真有天上星星那麼多？
能嗎？
就算天衍道宗的人死一茬葬進來一茬，也不可能有天上的星星多啊！
甭管可能不可能，一點也不耽誤她起範兒！
“前輩，家師之所以涉獵星算之術，就是因為他認為龜衍之術和星算之術相輔相成，全都掌握之後，推衍之術更為精進。
我雖然隻學到了一些皮毛，但看樣子似乎還成，讓您見笑了！”
胖老頭兒不住的點頭：“穀梁川真乃奇人也！”
厲澤：“……”
小師妹再吹下去，他師父八成都要飛升了！
方奎等人則是一臉崇拜的看著鳳溪！
盟主的推衍之術真是太厲害了！
不服高人有罪啊！
柳統帥給鳳溪潑冷水：“雖然你蒙對了，但也不要太過得意忘形，免得被看出來破綻。”
鳳溪這才把翹起的小尾巴壓了下去，對胖老頭兒說道：
“前輩，不瞞您說，我這算出來多少有點運氣的成分，而且我也隻算出了表象，您能和我們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嗎？”
胖老頭兒沉默半晌，這才歎息了一聲，然後說道：
“好吧，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天衍道宗當日何其輝煌，知道為什麼沒落了嗎？”
鳳溪心想，這都啥時候了，還自問自答呢，你就趕緊說答案得了！
心裡這麼想，麵上卻好奇道：“為什麼？”
情緒價值還是要給的嘛！
胖老頭兒苦笑：“我也不知道。”
鳳溪：“……”
玩呢？
你不知道你說個啥？！
胖老頭兒再次歎氣：“之前應該知道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都忘了。
其實你看到的我並不是我，天衍道宗並沒有我這個人，不但沒有我，也沒有老鄔他們……”
鳳溪聽得稀裡糊塗，方奎他們也是如此。
胖老頭兒解釋道：“你們知道道場碑吧？我們都是道場碑衍生出來的神念，可能是天衍師的殘念，也可能是天衍師特意封存在道場碑裡麵的神念。
年深日久，我們混成了一團，分不清彼此，記憶也十分混亂。
今天可能衍生出個老王，明天可能就衍生出個老張，後天可能蹦出來個老李，隻會短暫的存在，然後就會消失。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了大約半年前，我們有了獨立的意識，居然沒有消失。
不過絕大多數都隻能留在道場碑裡麵，隻有少數能到外麵來。
當然了，能出來的都是比較厲害的，比如我，哈哈哈……”
鳳溪雖然心裡吐槽胖老頭兒這時候還不忘吹牛，但還是吹了一通彩虹屁，然後問道：
“前輩，那你們出來的這些人之間沒辦法及時溝通嗎？”
胖老頭兒搖頭：“可能這道場裡麵有禁製，在外麵我們之間沒辦法溝通，而且幾乎沒碰到過，隻有在道場碑裡麵才能見麵。”
鳳溪瞬間有了一種猜測。
其實牢頭、山洞外的老者、金毛無名氏和這位胖老頭兒很可能是一個“人”，隻不過在他們看來，他們是獨立存在的。
正像胖老頭兒所說，他們在道場碑裡麵已經混為了一團，怎麼有可能分出來你我他？！
說白了，人格分裂了。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她炸“死”一個才會又冒出來一個，而且他們彼此之間的信息不暢通，就算知道也有滯後性。
鳳溪也沒點破，問胖老頭兒：“前輩，您想辦法讓我們進來，是為了讓我們接受傳承還是有其他打算？”
胖老頭兒瞥了她一眼：
“倒是可以傳授你們一些東西，但還有一件事情讓你們辦。
本來我都放棄了，畢竟你們一個比一個廢物，不過我聽你說的那個穀梁川倒是有兩把刷子。
這樣吧，你把道場碑帶出去，我親自和穀梁川談這事兒！”
鳳溪：“……好！”
先把道場碑帶出去再說！
至少這比試，他們天衍道宗贏了。
“前輩，道場碑在何處？可否領我們過去看看？”
胖老頭兒點頭，然後領著鳳溪他們在不同結界中穿行。
七拐八拐了半天，終於到了一處空曠之地。
胖老頭兒嗷的一聲！
“哪個天殺的在地上炸了這麼多坑？！道場碑呢？那麼大的道場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