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澤暈暈乎乎走到一旁，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測出了青色。
能嗎？
該不會是這鏡子出現啥問題了吧？
這時，輪到了君聞。
君聞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他一個蹭道的，彆說青色了，估計鏡子都不能變色！
無欲則無求，他心態好極了！
但該走的過場還是得走，他站在鏡子前麵，開始回想自己“走花路”的過程，選擇性忽略了掉水坑那個步驟。
隨著君聞的“悟道”，鏡麵雖然劇烈的閃爍了幾下，最終依然白茫茫一片。
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
這個柳遲，悟性這麼差的嗎？
居然連紅色都沒測出來？
胖老頭兒更看不上君聞了！
就在這時，鳳溪弱弱道：
“前輩，咱就說有沒有可能，您這鏡子壞了呢？”
胖老頭兒冷嗤：“我看是你心腸壞了！少廢話，到你了！”
鳳溪當即到了鏡子前麵，左扭扭右扭扭，越看越覺得自己好看！
柳統帥：“……鏡麵上白茫茫的，壓根連個人影都沒有，你是怎麼看出來你好看的？”
“用心看的！”
柳統帥：“……”
胖老頭兒見鏡麵依然白茫茫一片，心想，果然是一對窩囊廢兄妹！
他正想讓鳳溪滾一邊去的時候，隱約聽見了哢嚓一聲。
他以為自己聽岔的時候，驚悚的發現鏡麵上出現了一道裂紋。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瞬間鏡麵上就布滿了裂紋，然後變成了一地碎片，就連鏡架都碎了！
鳳溪十分氣憤！
碰瓷兒！
絕對是碰瓷兒！
她剛才就瞧著這鏡子好像不太對勁兒，要不然五師兄測的時候，它為啥閃爍了好幾下？
柳統帥無語：“誰會拿玉器碰石頭？！”
鳳溪：“……師父，您這話啥意思？我和那破鏡子誰是玉器，誰是石頭？”
柳統帥沉默一瞬：“你是金子！會發光的金子！”
多麼完美的回答！
人在著急的時候，果然會爆發出潛能！
他正為自己的急中生智喝彩的時候，就聽見某人一聲慘叫！
鳳溪暈倒了，還是七竅流血那種。
君聞嗷的一聲：“小師妹！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啊！”
厲澤和其他人也都圍攏過來，診脈的診脈，呼喚的呼喚，哪裡還顧得上胖老頭兒和一地碎片？！
胖老頭兒冷哼一聲，讓眾人讓開，然後親自給鳳溪診脈。
他心想，你個丫頭片子，肯定是裝的！
就你這點小把戲還想瞞得過我？！
結果，他發現鳳溪不是演的，傷的確實很重。
這下，他心裡就有些發虛了。
那個柳遲測完，柳依依就說鏡子可能出問題了，他隻當她在放屁。
現在看來，還真可能是出問題了。
他也是大意了，那個柳遲就算再廢物也不能一點也不變顏色，他就該檢查檢查。
現在可好，不但鏡子碎了，還把這個柳依依給傷著了。
而且看樣子傷的還是神識。
他拿出一枚丹藥給鳳溪喂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鳳溪睜開了眼睛。
她眼神中滿是迷茫，看到胖老頭兒之後，詫異道：“前輩，您也死了？”
胖老頭兒：“……”
君聞湊過來：“小妹，你沒死，是前輩救了你！”
鳳溪這才恍然大悟，隻是原本就蒼白的小臉更白了！
“前輩，剛才我還沒開始悟道呢，鏡子就碎了，您不會把這罪名扣在我身上吧？
關鍵我窮，您讓我賠我也賠不起，實在不行我就隻能把自己自己賣給您當徒弟了！”
胖老頭兒：“……你覺得你值嗎？”
鳳溪歎氣：“您要是覺得我不值的話，我可以把我哥，我師兄，還有方奎師兄他們都打包賣給您當徒弟！
咱們質量不行就以數量取勝吧！”
胖老頭兒：“……”
他冷哼道：“鏡子碎裂的事情和你無關，就算你有那個賊心和賊膽，你也沒有那個本事！
至於你的傷，我多少要負一些責任，喏，這瓶丹藥賞你了！”
胖老頭兒說著給了鳳溪一個小瓷瓶兒。
鳳溪接過去，猶豫了一下，然後咬牙道：
“前輩，我和您實話說了吧，我這七竅流血是老毛病了，剛才我瞧見鏡子碎了，怕您賴上我，激動之下就犯病了！
所以，這丹藥我不能要，您收回去吧！”
胖老頭兒挑眉：“老毛病？”
鳳溪點頭：“嗯，之前在諸天秘境裡麵落下的病根兒，對了，您應該不知道諸天秘境吧？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我們天衍道宗的一處秘境。
之前我們進去曆練的時候……”
鳳溪當即把諸天秘境裡麵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胖老頭兒無比震驚道：“你說你是萬象天眼？”
鳳溪點頭：“我師父和地宮的那位老前輩都是這麼說的。”
“你師父是誰？”
“天衍道宗第六百九十七代弟子穀梁川，原本宗門的龜衍之術都要斷絕了，是他扛著巨大的壓力，翻閱殘缺的典籍，一點一點拚湊出了龜衍之術。
因為龜衍之術的傳承不完整，所以我師父這些年沒少炸龜殼，他老人家的頭發都炸沒了，也就是命大，要不然早就去見我師爺了……”
胖老頭兒難得有了幾分肅穆讚賞之色，說道：
“穀梁川真乃我宗門之榮光！”
一旁的厲澤：“……”
我終於知道之前的“宗門之脊梁”是怎麼來的了！
全都是小師妹一句句似是而非的話堆出來的啊！
不過，小師妹怎麼能當著星曜門這些人的麵說這些呢？
這可都是宗門機密啊！
不過也不怪小師妹，她剛從昏迷中醒過來，估計腦子還懵著呢！
他哪知道，在鳳溪心裡，已經把星曜門當成天衍道宗的一個分部了！
既然是自己人，那自然沒必要瞞著了。
胖老頭兒感慨了一番，然後說道：
“你提到的諸天秘境我沒什麼印象，等啥時候見到老鄔他們，我幫你問問。
至於萬象天眼，你也彆覺得有什麼太了不起，以你的資質和悟性，很難成為一個優秀的天衍師。
不是我說話不中聽，這萬象天眼長你身上都白瞎了，還不如長你師兄身上！”
鳳溪輕輕歎息了一聲：“是呢，我師兄可是測出來青色了，比我這個資質平庸的小師妹強多了！”
厲澤：“……”
他終於確定小師妹之前讓他算卦，就是報複他說她的資質不如她哥了！
他慌極了，生怕鳳溪因為胖老頭兒的話記仇，想要解釋一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後憋出來一句：“小師妹，我比你還平庸！”
鳳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