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景山攥著江嵐汀細細的手腕,吻得很凶狠。
他一向溫柔,這次卻很反常。
但臨到最後一刻,他突然停頓下來,最後倒在床上,放棄了擁有她。
江嵐汀的情緒完全被調動起來了,她偏頭看他,不解地問:“怎麼了?”
萬景山呼吸還沒平穩下來,身體也保持著之前的狀態。
“再等等吧……”
江嵐汀伸手探去,“等什麼?”
“等檢測結果出來的。”
萬景山還是不想在壓著心事的時候做這件事。
況且……
萬一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怎麼辦。
那豈不是亂套了。
江嵐汀清楚他的顧慮,便沒再問下去。
他們互幫互助了一番,也還算儘興,之後在微醺的酒意中睡了沉沉的一覺。
隔天晚上臨近零點的時候,顧建誠直接找了過來。
酒店工作人員過來敲門,告訴他們大廳裡有個叫“顧建誠”的人想見他們。
萬景山立馬套上衣服跟著下去了。
“顧教授。”他上前打招呼。
顧建誠眼皮微腫,眼睛裡也有很多紅血絲,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方便上去嗎?”
“方便。”萬景山帶著顧建誠上樓。
江嵐汀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泡茶水。
顧建誠走進房間,盯著冒熱氣的茶杯,半晌沒出聲。
萬景山和江嵐汀並肩坐在床尾,默默地等待著。
茶水緩緩見了底,顧建誠從兜裡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江嵐汀拿過來,低頭看了一眼。
“這個確定沒有問題嗎?”
“是。”顧建誠語氣篤定:“沒有問題。”
萬景山的視線在那張紙上停留了很久很久,他現在認字已經沒有任何困難了,但上麵的文字,他辨彆起來似乎有些吃力。
“第一次就出現了這樣的結果,以防萬一,才又重新測了一遍。”顧建誠頓了頓,問江嵐汀:“上次吃飯的時候,你說你出生之後被調包過,這是真的嗎?”
江嵐汀點了點頭,“對。”
“這是件大事。”顧建誠看著她,說:“我聯係了喬夢,她明天能趕回來,你跟她……再測一次。”
“好。”江嵐汀雖有心理準備,也自認為並不太在意親生父母的問題,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內心還是非常震蕩的。
“大山,你也跟喬夢比對一下。”
這是為了排除可能性,但顧建誠沒有把話說得那麼直白。
既然大家心裡都清楚,也就沒必要講出來了。
萬景山淡笑道:“行。”
“那你們休息吧,我這就走了。”顧建誠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顧教授……”萬景山突然輕喚了他一聲。
顧建誠停下來,扭頭看他。
萬景山問他:“我跟你長得這麼像,又不是你兒子,那會不會是你其他的親戚?”
顧建誠默了幾秒,說:“我們顧家成員並不多,親戚比較少,這個可能性,應該很低。”
萬景山垂眸道:“你之前還說自己沒談過對象,不會有孩子。”
“這個……”顧建誠無奈苦笑,“情況太特殊了,我真的沒想到。”
江嵐汀開口道:“下次取樣的時候,我跟你也測一測,省得你總不放心。”
“咱倆也能測?”萬景山不太懂這麼專業的。
“親兄妹之間可以測。”江嵐汀停下來,略作思考,問顧建誠:“親緣關係現在能測嗎?”
萬景山問:“這有什麼不同?”
江嵐汀簡單地解釋了一句:“親緣關係是測堂兄妹表兄妹這種關係稍遠的關係。”
顧建誠說:“實驗室那邊應該有辦法。”
江嵐汀和萬景山一起下樓,把人送到了車上,目送顧建誠驅車離去。
回到房間,江嵐汀靠在萬景山身上,有點哭笑不得,“這一趟成親子鑒定之旅了。”
萬景山親了親她的額頭:“挺好,你能找到親生父母,是件值得慶祝的好事。”
萬景山親了親她的額頭,頓了兩秒,又道:“如果咱倆沒有任何親緣關係,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江嵐汀被他誇張的用詞和語氣逗笑了。
笑過之後,再次沉默下來。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兩人纏吻在一起。
體溫猛升,他們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玩火的刺激。
但這份火氣,最終還是靠一些“旁門左道”的玩法給消退的。
喬夢出現在實驗室的時候,戴著帽子,圍著圍巾。
大半張臉都給擋住了。
但她一席雪白的長大衣,站在那裡,就跟普通人的氣場很不一樣。
江嵐汀和萬景山來得早一些,看見門口的人,便站了起來。
喬夢的視線第一時間定格在江嵐汀的臉上。
“你就是小汀吧?”她主動先開了口。
江嵐汀走上前,溫和地笑了笑,說:“你好,我是江嵐汀。”
不知如何稱呼對方,便隱去了稱呼。
她又向喬夢介紹了萬景山:“這是我丈夫,萬景山。”
“大山,我聽建誠提過你。”喬夢看著萬景山,說:“你們長得的確很像。”
交談間,喬夢解下了圍巾。
她個性清冷,此時卻沒吝嗇笑容,顯得親和了很多。
“前幾天拍戲著了涼,有點感冒,就圍了這麼大的圍巾。”
喬夢特意解釋了一句,坐到了對麵的長椅上。
場麵稍顯尷尬,但好在顧建誠和實驗室負責人很快過來了。
接下來是非常熟悉的流程。
江嵐汀和萬景山已經輕車熟路。
實驗室的人抓緊做了測試,結果第二天下午就出來了。
鑒定報告單上寫明,江嵐汀和喬夢具有親子關係。
休息室內,喬夢紅了眼眶。
“都是我當年乾出來的荒唐事。”
顧建誠生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時候太年輕了。”
“年輕不是犯錯的理由。”喬夢不想給自己找任何借口推脫,她看著江嵐汀,哽咽道:“孩子,讓你受苦了。”
江嵐汀剛才還挺平靜的,此時被氣氛帶的,也有些觸動,頓時鼻酸眼熱,喉嚨發緊。
萬景山手上攥著他跟江嵐汀的報告單,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他跟江嵐汀沒有任何親緣關係。
媳婦還是媳婦!
這就夠了。
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