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幾輪熱水,萬景山還是舍不得出去。
他近乎撒嬌地纏著媳婦,軟聲道:“再泡一會兒……”
江嵐汀伸出手,苦笑道:“我手指都泡皺了。”
像新生兒般肌膚相貼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萬景山含住她伸出的手指,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
“今晚你來我房間睡。”江嵐汀給他拋了個極具誘惑力的餌料。
萬景山一激動,咬到了她的手指。
江嵐汀嘖了一聲,抽出手,懲罰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手上力道不重,開口語氣也不嚴厲,“道歉。”
萬景山淡笑著說:“對不起,咬疼你了……”
倒也不怎麼疼。
喉結在掌心上下滑動,江嵐汀看他一臉乖巧、軟乎乎的樣子,就忍不住想欺負。
“你先回屋吧。”萬景山感覺水確實有點涼了,他不想讓她著涼,“我收拾一下,馬上就過去。”
江嵐汀踏出浴桶,用剩的熱水最後衝洗了一遍,穿好衣服就離開了。
萬景山動作極快地洗好自己,接著衝洗浴桶。
媳婦允許他過去睡了,這意味著,他們可以再進一步了。
是不是今年就能抱上娃了呢?
啊,還不知道媳婦想不想現在要個孩子。
還沒領證,可能是有點早了。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都聽媳婦的,他完全尊重媳婦的選擇。
萬景山帶著過新婚夜的想法和心情一步三個台階地來到媳婦的房間。
結果一進屋,就聽到了一個令人無奈的消息。
江嵐汀也是有點哭笑不得,“我來月事了。”
萬景山眨眨眼:“啊……”
江嵐汀拉他到床邊坐下,跨坐在他腿上,捧起他的臉,緩緩道:“這次提前了三天,可能是天冷了,受了點寒氣。”
“你難受嗎?”萬景山搓了搓手,把手搓熱之後捂住她的小腹,“我去給你泡點紅糖水。”
“不用了,我剛才喝了一杯蜂蜜水。”
江嵐汀身體底子不錯,不會特彆不舒服。
“那你早點睡吧,我去給你裝個暖水袋。”
萬景山每次都會給她裝個熱水袋,用毛巾包著,讓她暖肚子。
即使不那麼痛,酸脹的感覺肯定也會不舒服。
“我今天不睡這了,你好好休息。”
江嵐汀挑起眉梢,“不在我這睡了?”
萬景山沒吭聲。
江嵐汀勾起唇角,“說實話。”
萬景山咽了咽口水,嗓音帶著些微的嘶啞,“那你再練練手藝活……”
江嵐汀樂不可支。
行啊,進步不小,都會講虎狼之詞了。
“我要是說不練呢。”
這個話題本身已經讓萬景山渾身發燙了,他往後挪了挪身子,說:“不練你就早點睡覺吧。”
江嵐汀垂眼看他,“這一晚上反複受這麼大的刺激,就這麼算了,對你身體不大好啊。”
“我……”萬景山磕絆道:“我自己……”
江嵐汀將他推倒,附耳輕語:“今天換個玩法。”
萬景山心尖麻痹了一瞬,隻見半濕的長發緩緩下落……
他反應過來時,一掌托起了她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江嵐汀雙眸眯起,眸光瀲灩,她歪頭燦燦一笑,他的魂頓時給勾沒了……
他們難得睡了個懶覺,第二天天光大亮了還賴在床上。
快十點的時候,咕嚕實在餓得不行了,瘋狂撓門,把萬景山鬨了起來。
萬景山給狗子們喂了吃的之後,重新回到床上。
“你餓不餓?”
江嵐汀搖頭,“不餓。”
萬景山問她:“今天乾點什麼?”
“吃飯、睡覺、看書、逗狗。”江嵐汀頓了頓,補充了一句:“玩大山。”
萬景山:“……”
江嵐汀真覺得他蠻好玩的。
“我讓我爹去朋友家多住幾天吧……”萬景山突然道。
江嵐汀兜著他下巴玩,“萬叔在家也沒事。”
萬景山想了想,覺得也是,“哦……”
兩人在床上膩歪時,此時的江大米正在村子裡閒逛。
他見郵遞員騎著自行車慢悠悠地過來,便跟他打招呼:“小孫,又來送信啊?”
“是啊,江叔你瘦了啊。”孫郵遞員停下來,一腳踩在地上。
江大米歎了口氣,說:“歲數大了,胃口差了。”
孫郵遞員說:“您才多大啊,正值壯年呢!”
“什麼壯年。”江大米看著他,問:“你是不是提前過來了?最近信很多啊?”
“還行吧。”孫郵遞員說:“聽說明後天可能下大雪,我怕不好過來,就提前來送信了。這有封京城的加急信,我怕給耽誤了,就趕緊送過來了。”
“京城的信啊。”江大米問他:“誰家的信啊,還有京城的關係呢,這麼有麵兒。”
“對了。”孫郵遞員突然想起來了,“江嵐汀不是您小閨女嘛,就是你家的信。”
江嵐汀什麼時候認識京城的人了?
江大米琢磨片刻,眼珠子一轉,說:“小汀家裡現在應該沒有人,他們都進城了,你把信直接給我吧,回頭我再拿給她。”
“那太好了。”誰不想省點事兒啊,孫郵遞員也不是那種較真的人,工作一向馬馬虎虎的,從來也沒出過什麼事。
女兒的信給她親爹,合情合理,規矩上也沒啥問題。
“那就麻煩江叔了。”孫郵遞員從挎包裡找出信件,遞給江大米。
江大米接過來看了看,還真是京城的戳子。
寄信人是顧建誠,動物研究所?
有點奇怪。
“江叔,那我去送其他家的信了啊?”孫郵遞員把自行車騎出去,說:“您多吃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呢!”
江大米跟他揮手,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知道了,你忙去吧!”
孫郵遞員騎遠了之後,江大米快步走回家裡,關起門立馬把信給拆了。
三頁的信,寫得滿滿當當。
江大米雖然認字,但平時看書看報比較少,猛地看到這麼多字,有點眼暈。
這人的字還有點草,連筆非常多,認起來就更困難了。
他耐下性子一個字一個字地認,連成話讀下來。
開頭都是寒暄。
原來這人是江嵐汀火車上認識的。
看著看著,江大米越來越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