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生日快樂。”季老寵愛地拍了拍江嵐汀的手背,“這是過的幾歲生日啊?”
江嵐汀淡淡一笑,回答道:“十九歲。”
“年輕,真好啊。”季老跟江嵐汀碰了碰杯子,“我這個老頭子的祝福也不知道有用沒用,但祝福多了總是更好的。”
“老頭子就是嘮叨。”季笑糖小聲吐槽道:“想送什麼祝福趕緊直接說重點,又沒讓你發表演講。”
“你不嘮叨?”季老瞪孫子一眼,“你嘴碎得跟大喇叭似的,有臉說彆人。”
季笑糖輕哼一聲:“我這不是遺傳了你嘛!”
季老懶得理他,看向江嵐汀,說回正題,“小汀,彆變,心態彆變,心思彆變,像現在這樣,就挺好。”
“什麼亂七八糟的呀。”季笑糖不太能理解爺爺的話。
但江嵐汀卻能領會到其中的深意。
她由衷道:“謝謝季老的祝福,我不會變的。”
萬鐵匠沒那麼多漂亮詞,說得簡單又質樸,“祝我兒媳婦身體棒棒的,開開心心的。”
江嵐汀笑道:“謝謝萬叔。”
季笑糖見萬景山沒出聲,就碰了碰他胳膊,“你呢?”
“人小兩口的話,肯定得躲起來偷偷地說,還能讓你聽見了啊!”季老嫌棄地瞥了孫子一眼,“吃你的飯。”
一大桌子美食,晚上都沒吃完,剩菜放在外麵,跟放進天然冰箱一樣,存放個兩天不能問題。
季笑糖喝了酒,不能開麵包車。
季老也覺得累了,爺孫倆就住在了江家。
雖然有空房間,但褥子沒提前曬,不好直接用。
整理出一張能睡人的床有點麻煩,萬景山就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他們暫住了。
而他就順理成章、名正言順地進了江嵐汀的臥室。
之前在招待所也睡過同一張床,並不算什麼突飛猛進的進展。
江嵐汀衝完澡回來推開房間的門,什麼都還沒看清呢,眼前突然一黑,聽到門碰上的聲音,接著背後就抵到了門板上。
“生日快樂。”他嗓音微顫,低沉性感,呼吸裡帶著體溫的熱氣和獨有的體香。
“還有三分鐘就過點了……”
剛剛他盯著表,數著秒針,心裡挺著急的,生怕超過零點,錯過了說生日快樂。
“你早乾嘛了?”江嵐汀壓低嗓音,怕隔壁的客人聽見,“卡著點,不怕玩脫線了啊。”
“怕。”萬景山一向誠實,“不過我想單獨跟你說,季老也說了,小兩口的話要偷偷地說。”
“那你要給我什麼祝福啊?”江嵐汀笑著問。
萬景山無比認真地說:“永遠做我媳婦。”
江嵐汀失笑道:“這聽起來像是你給自己的祝福。”
“我聽媳婦話,我疼媳婦。永遠做我媳婦,就能永遠幸福快樂。”萬景山擴展解釋了一下剛才的祝福語。
其實江嵐汀都懂的,隻是想逗逗他。
“好,這個祝福我收下了,謝謝你。”
萬景山俯身,親了親她的耳朵,低喃道:“我還有個禮物。”
江嵐汀被親得有點動情,閉了閉眼,問:“什麼禮物。”
萬景山可能有點不好意思,沉默了五六秒。
“你要把自己當禮物麼?”江嵐汀玩笑道。
萬景山站直了,垂眸看她,“我怎麼把自己當禮物?”
問得過於一本正經,江嵐汀反倒被撩了一把。
揮去腦海中浮現的少兒不宜,她穩著聲音說:“頭上頂朵花,把自己綁起來,塞進盒子裡,我一打開,你就是個禮物了。”
胡說八道的過於明顯,萬景山都聽出了調侃的意味。
他輕咳兩聲,在這一年的最後一秒,從褲兜裡拿出禮物,鄭重地放到了江嵐汀的掌心上。
一個巴掌大的小木雕,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是咱倆?”
萬景山點了點頭。
“咱倆在山上的那次擁抱?”
萬景山黑白分明的眼眸閃了閃,格外明亮。
她看木雕的瞬間能想起那天的擁抱,讓他非常開心。
兩個人的美好瞬間,當然要兩個人都深深地記得。
江嵐汀托起木雕,仔細地觀賞,“什麼時候學的?雕得很好啊,一看就是咱倆。”
“小時候就會了,沒跟誰學。”
萬景山想了想,說:“鎮上以前有個大爺坐街邊雕木頭,不知道你見過沒有,我很小的時候見過幾次,回家就雕著玩。”
他小時候沒有玩具,沒有一起玩耍的小夥伴,萬鐵匠當時在隊裡當鐵匠,小孩子沒事情可做,就坐在院子裡玩木頭。
“真厲害。”江嵐汀由衷地感歎:“萬景山,你是天才啊!會攝影,會雕刻,搞不好以後會是個藝術家。”
“你希望我成為什麼?”萬景山問得認真,但手上卻不太老實地抱住了江嵐汀的腰。
她剛洗完澡,身上香噴噴的,還帶著溫熱的潮濕感。
十分誘人。
“你剛才不是祝我永遠做你媳婦嗎?”江嵐汀依偎在他懷裡,“那你就要成為我老公啊。”
“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第二遍。”話音剛落,江嵐汀就被提了起來,她本能地用雙腿夾住了他的腰,手臂摟緊他脖子,以防掉下去。
萬景山把頭埋在她懷裡,悶聲道:“媳婦,你再說一遍。”
江嵐汀突然心軟,親了親他的頭發,柔聲道:“我希望你成為我老公,心甘情願,滿懷深情。”
萬景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了好半天。
江嵐汀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脫離地麵,失去身體的自由和控製力,本來應該會緊張不安的,但她卻覺得無比的舒服和安心。
趴在他肩頭,快要睡著了。
“新的一年了,我能要個禮物嗎?”萬景山打破沉默,低聲問道。
江嵐汀閉著眼,半睡半醒地問:“想要什麼禮物啊?”
“媳婦,咱們領證去吧?”
剛剛沉默時萬景山回想了一遍媳婦的話,她應該是把自己當她丈夫的,那就應該領證啊,領了證才能受到法律的保護。
他們才是名正言順的兩口子。
江嵐汀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過了片刻,才道:“……再等等。”
萬景山不知道還要等什麼,但他沒有勇氣追問了。
江嵐汀捧起他的臉,溫柔地看著他,嘴角掛著勾魂的笑,“法定結婚年齡,女的是二十歲。萬景山同誌,我才十九歲。”
萬景山愣了兩秒,突然笑了。
他怎麼忽略了這一茬。
落下去的心情驟然揚了起來。
“新一年的開始,禮物總還是要有的。”
江嵐汀拉起他的衣服,柔夷般的手緩慢遊走,一路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