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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氣氛凝重,各個都皺著一張臉,沒點笑模樣。
蘇茹蘭這會兒緩過神來。
她坐在大廳中間的沙發裡。
神色悲戚,拽著姚盼兒的手,一下一下地拍著。
“盼兒,你聽聽這話都傳什麼樣子了,老三要是天天給你割腕,那不就是殺人犯了!老四也沒逼慕慕跳海,你知道的。那群人傳的太過分了!”
江之雲沒說之前,蘇茹蘭雖然知道,很多人說顧家閒話。
但是她沒想到,會傳的這麼離譜。
再傳傳,她兒子都成殺人犯了。
蘇茹蘭想跟姚盼兒嘮叨兩句。
可沒想到,她這話說完,姚盼兒反應十分的大。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緊拽著衣服袖子,整個人打著哆嗦,像被嚇到了一樣。
自從兩個孩子找回來,姚盼兒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緊張的時候。
她忽然這樣子。
也嚇了蘇茹蘭一跳。
她轉頭盯著姚盼兒,“盼兒,你怎麼了?你也相信這些謠言?”
姚盼兒聽到這話,瑟縮地更加厲害。
她連連往沙發邊挪,離蘇茹蘭越來越遠,一直挪到沙發扶手邊,沒處可退,她才停下。
姚盼兒雙手緊握,聲音壓的極低,“我,我,不是我說出去的……”
“!!!”
她這一句,可讓顧家炸了鍋。
她這話裡的意思,不是明顯是說,手腕上的傷都是顧南景搞出來的!
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顧南景。
那裡麵滿是懷疑和冷意。
畢竟,顧家兄弟雖然都離了婚,但是也沒一個人敢動老婆一根頭發。
他家老三是發了什麼邪風!
顧南景收到目光。
一臉的懵。
這是多大的一口黑鍋,甩到他頭上……
姚盼兒手腕上的傷明明都是她自己割的。
當年找孩子,隻要放姚盼兒出去,她就不吃不喝地瘋找,可是找不到,她就開始歇斯底裡地自殘……
手上的傷都是顧南景沒看住她的時候,她自己割傷的。
為什麼關她進精神病院,而沒養在家裡。
就是因為顧南景怕他一個看不住,她又想不開。
醫院的設備,到底更加齊全,防護措施也多。
可是,她現在說,手腕上的傷口都是他割的?
顧南景不解地看著姚盼兒,“盼兒,你怎麼會說手上的傷是我割的?”
姚盼兒一聽他說話。
立刻把手藏進袖子裡。
整個人垂著頭,連腦袋都不敢抬。
蘇茹蘭一見,狠瞪了顧南景一眼,咬牙擠出四個字,“你彆說話。”
當年,確實是因為盼兒有自殘傾向。
顧家人才看著她住進醫院。
他們也怕看不住盼兒……
兩個孩子已經沒了。
不能讓孩子媽再跟著去啊……
可是……
誰承想,原來真是盼兒說的對,兩個孩子並沒有死。
可是當時那種情況,誰又敢放任盼兒繼續去找……
那可能孩子都沒機會見。
她就把自己搞垮了……
蘇茹蘭一想到那些往事。
眼圈又紅了。
他們顧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要搞到這種家破人亡的地步……
蘇茹蘭轉向姚盼兒,放柔聲音。
“盼兒,你告訴媽,到底是誰割傷你的,你跟媽說實話,媽保證,這次一定能保護好你,媽讓芊芊保護你!”
姚盼兒握著自己的手腕,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顧南景,然後低聲道。
“我自己割的……”
她這副受人威脅,昧著良心說話的樣子,一看就知道,答案是假的。
顧家人,齊齊一轉頭。
都用著奇奇怪怪的目光盯著顧南景,大有一副,要大義滅親的狠厲。
顧南景無言以對。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知道現在那些傷口還能不能化驗的出來,是自己造成的還是彆人造成的。
怪不得盼兒那麼害怕他……
原來,她以為他想要了她的命?
顧南景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會把這種事情記錯。
可是不管怎麼樣。
他已經成了她的心魔……
顧南景此時,不僅是姚盼兒眼裡的罪人,簡直是全家人眼裡的罪人。
他孤立無援,腹背受敵的時候。
沒想到,這會兒肯替他說話的,竟然是他家小七……
隻見墨芊坐在小板凳上。
抱著她的貓,一下一下的擼著。
慢吞吞地朝著眾人道,“傷不是老三弄的,他雖然看起來有窮命,但是沒有牢獄之災。”
此時顧南景聽到“窮”這個字,覺得無比快樂……
從來沒有一次。
慶幸他隻是窮。
而不是要蹲大獄……
墨芊這麼一說,顧家人莫名奇妙地就信了。
那,到底誰說的是真話?
一家人,看看姚盼兒,又看看顧南景,隻能選擇閉嘴……
顧家的氣氛越發尷尬。
誰也不知道怎麼打破這個僵局。
沒想到,這時顧少霆從警局跑回了家。
他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一股冷空氣。
他腳步一頓。
不敢再向前邁。
“我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要不,我等會再回來?”
……
顧少霆被喊了進來。
蘇茹蘭看著他,凶巴巴問道,“什麼事,不好好上班,這會兒跑回來!”
顧少霆看了看指向中午的時間。
沒敢反駁老媽的話。
他轉而晃了晃手裡的文件。
走到顧南景身邊,文件夾朝著他後背一拍,“老三,你猜我查到什麼了?”
顧南景腦袋上的黑鍋還沒摘掉。
這會壓力山大,沒心情陪著二哥開玩笑。
他慪著氣地回了句。
“查到我的滔天罪行了。”
“咦,彆說,你猜的還挺準。”顧少霆表揚地拍拍老三的腦袋,“還真可能是你的罪行。”
顧南景,“……”
他是不是該給自己準備一首鐵窗淚……
不過,要是盼兒能好一點點。
不那麼怕他。
那二哥就帶他走吧……
顧少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看著顧南景這一臉灰心喪氣的樣子,不知道他抽了什麼瘋。
他沒再賣關子。
直接打開了文件夾。
把兩頁紙拿給顧南景看。
“你們醫院的這兩個病人,你知不知道是誰?”
顧南景看著兩個女人,馬上認了出來。
隻要是他經手的病人,他都記得很清楚。
“認識啊,這個病人十年前就住進了醫院,我進醫院的時候,她就已經住進來了。”
“這個病人是四年前進來的。”
“兩個人都有精神障礙,會產生幻聽幻視,有自殘傾向,間歇性發病。她們怎麼了?”
顧南景不解地看著顧少霆。
顧少霆一拍手裡的文件夾。
神色冷了下來。
“那你知不知道。”
“她們都是冒名進的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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