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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豺狼虎豹見到小黑姑姑,都得畢恭畢敬地行禮。
到底是誰給這個假七小姐的勇氣。
她是覺得,自己比老虎還抗打嗎?
墨芊惜命,她聽著顧香薇的叫聲,趕緊堵上耳朵往後退了退,怕吵聾了自己。
顧香薇叫得那叫一個慘烈。
可她也隻能叫。
小黑壓在她臉上,她渾身都動不了,像鬼壓床了似的。
小黑也不咬人,它嫌臟,它的嘴巴隻能品嘗人間美味,怎麼能吃人這種臟東西。
當然喬賀那種大煞另當彆論。
小黑坐在顧香薇的腦門子上,掄著爪子朝著她科技感十足的臉,左右開弓。
這要是換成熊貓爪子,怕是一巴掌就得把顧香薇頭呼掉半邊。
顧香薇哭聲震天,走廊裡很快傳來跑步聲,連帶著焦急的問詢聲,“香薇,怎麼了!”
小黑聽到聲音,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它停下了爪子,最後選擇在顧香薇腦袋頂上撒了一泡尿。
可就在這個時候,它被抓了個現行。
“臭貓,滾開!”顧興國衝了進來。
他抓起桌子上的花瓶,就朝著黑貓去了。
好在小黑反應迅速,“嗖”一下竄得沒影。
它倒是跑得快,然後留下這一地爛攤子,讓墨芊替它收拾……
果然,沒抓到貓的顧興國,惱火地指著墨芊,“小姑娘,你怎麼不管好你的貓!”
墨芊,“……”,跟她有什麼關係?
不是小黑和假老七打架嗎……
顧興國看墨芊那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氣得重重一錘桌子。
不過這會兒,他沒空收拾墨芊。
傭人們跑進來,七手八腳地扶起顧香薇,拿紙巾擦乾淨她臉上的尿漬。
顧興國關切地看著女兒,“香薇,還有哪受傷了!哎呦,這貓怎麼把你的臉都給撓破了,真是可惡!”
“是她先踢貓,貓才還得手。”站在一邊的墨芊,替貓鳴不平。
可顧興國一個凶巴巴地眼神飛過來,“那是你養的貓!你本來就不該帶它出來傷害人!”
今天的顧興國與昨日全然不同。
昨天還像個親切的長輩,現在像個挑刺的老板。
好在墨芊不太敏感。
毫無自知之明,一點沒看出來彆人煩她。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把自己撇得一清二淨,“跟我沒有關係,我隻看熱鬨了。”
“你!”顧興國手指懸在半空,火大地點了點墨芊,“你太不懂事了!”
這丫頭真是屢教不改。
她甚至連話都聽不懂!
顧興國被氣得胸口疼,他連連歎息幾聲,怪自己昨天看走眼了。
隻當她是個沒啥心眼的小丫頭,原來她的嫉妒心這麼強!
此時,顧香薇終於回過神來。
她哪受過這等屈辱,氣得渾身發抖,張口就要喊保鏢,來揍這個臭丫頭。
可她剛張嘴,張嫂就拿著毛巾過來幫她擦臉,恰好捂住了她的嘴巴。
沒讓她罵出聲。
張嫂朝著顧香薇搖了搖頭,目光又偷偷朝著墨芊那邊示意了一眼。
顧香薇到底是念過很多書的人,腦子好使得很。
馬上領悟到了張嫂的意思。
她硬生生憋下這口氣,接著拽過張嫂手裡的毛巾,蒙住臉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聲音哽咽道,“我是想感謝她救了六嫂,給她送禮物的。結果她一進來就放貓撓我,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惹她生氣,讓她這麼報複我。”
顧香薇裝起柔弱,那是影後級彆的。
雖然她臉上表情有些僵硬,但是眼淚管夠,聲音也嬌氣十足。
任誰聽了,這都是七小姐在臭丫頭手底下,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可把顧興國心疼壞了。
他轉身哄起小女兒。
送金山,送銀山,就快把整個顧家許給她了。
這才終於讓顧香薇破涕而笑。
墨芊在邊上看著,說不出心情,但反正不太舒服。
她不想再看。
生氣地丟出一句,“你們一點都不善良。”
說完,她就氣鼓鼓地走出了房間。
顧興國無語地看著這小丫頭的背影。
她的貓抓了人,不道歉,還有理了。
真是……
爹不教養!
……
墨芊在一樓找到了小黑。
她倆早飯都沒吃,便離開了顧家。
去到隔了兩戶的喬家,給祖師們上香。
喬賀在客廳裡,把玩著他新收回來的漢白玉枕。
聽到傭人們喊“墨芊小姐”的聲音,他才轉頭看向進門處。
當看到一棵“人形聖誕樹”氣呼呼地向屋裡移動時,喬賀差點脫手而出手裡的寶貝。
他小心地放下玉枕。
又仔細打量了一圈墨芊。
不由得為她的審美捏了一把汗。
這撞色,這混搭,這異類,是讓他懷疑墨芊眼睛是不是色盲色弱還近視的程度。
墨芊沒理他,一根筋地往供奉祖師的房間走。
喬賀站起身,跟了過去。
他站在門口,看著墨芊給祖師們上香。
香火著得很旺,燃燒得飛快。
墨芊跪在拜墊上,雙手合十,朝十七塊牌位拜了拜。
“師傅,我家裡沒一個好人,我為什麼要救他們?不如我彆管他們,救我自己好了。”
她這話剛說完,就出現驚人的一幕。
隻見桌上的牌位,跟多米諾骨牌似的,一塊一塊地開始倒。
啪啦啪啦倒了個徹底。
沒一塊是站著的。
敵人投降都沒這麼整齊劃一。
饒是喬賀這種“玩家兒”,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場麵。
倒是墨芊十分習以為常,慪氣地掐起腰,“你們都窮了十七代了,還差我這一代嗎。”
隻見桌上的牌位,齊齊又站起來,接著繼續表演了一出倒地投降。
態度非常明確。
就差你這一代!
十七位祖師們,缺了一張嘴,要不然現在一定大高帽子給墨芊帶上。
讓她心甘情願地給他們修道觀立金身。
畢竟祖師們會算,十七代傳人都是窮鬼命,沒啥奮鬥的意義。
隻有這個十八代墨芊,呃……
是給她算卦都能笑醒祖師爺的命格。
他們不指望她,指望誰!
墨芊肩負重擔,重重地歎出一口氣。
“行了行了,你們都起來吧。”
一片平靜,牌位一動不動,繼續倒著。
墨芊,“……”
她站起身敲敲桌子,“不起來,明天不給你們上香了。”
騰,騰,騰,一塊接一塊地站了起來。
畢竟大道觀是真窮。
十七代祖師們都指著墨芊這點香火錢活著。
彆以為神仙容易。
這世道,沒點錢,神仙都難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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