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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裡沒彆人,隻剩墨芊。
她手裡拿著梳子,蹲在地上給黑溜溜的大胖貓梳毛,頭都沒抬,“再說畫也不是她偷的。”
陳警長一聽,這小丫頭好像知道點什麼。
他試探著想去套她的話,微笑著走近,態度十分親和,“小姑娘你怎麼知道的?”
墨芊抬起頭,看了看他,一本正經地回答,“我看出來的啊。”
“看出來的?”
“對啊,”墨芊理所當然地指指眼睛,“一看,就知道。”
陳警長,“……”,原來是個傻子……
顧白野聽著這兩人驢唇不對馬嘴的溝通,嗤笑一聲。
這腦回路有問題的小丫頭,彆的本事沒有,氣死人的功力,倒是修煉地爐火純青。
雖然她說伏雪沒偷畫,那是必然的,但她說他找不到,那可真是笑話。
這世上就沒有顧家找不到的人。
顧白野不屑地轉過身。
走出大門。
他就不信,找不出來那麼一個大活人!
……
翌日早上。
眾人在一樓餐廳吃飯。
彆人隻是小動幾口,隻有墨芊和她那隻大胖黑貓,像餓死鬼投胎,橫掃一整桌。
也不知道小丫頭瘦瘦小小的,怎麼胃口這麼大。
坐她邊上那隻黑貓,更是懶得出奇,吃個飯都得趴著,連頭都不想抬起來。
眾人心中感歎,這一人一貓,要是在網上做吃播,怕是能火爆全網。
她倆吃得開心,彆人連筷子都不動,光看著她倆吃。
直到樓上傳來動靜,眾人才挪開目光,看向樓梯。
隻見喬賀出現在樓梯上,慢步走下了樓。
這次他是自己走著下的樓梯。
喬賀身著一身簡單的棉麻套裝,青色上衣黑色長褲,神情清冷,氣質卓越,雖然依然有些消瘦憔悴,但極具壓迫的氣勢已經藏不住。
見到這樣的喬賀,眾人又驚又歎,甚至雙眼有一瞬模糊。
是喬二爺!
當年的喬二爺,又回來了!
喬賀自小便是上京豪門圈的風雲人物,論學識,論相貌,論財力,論智商,論眼光,反正不管從哪方麵論起,他都是碾壓一眾的存在。
當年多少巨富替家裡的女兒去喬家提親,爭得頭破血流,恨不得把競爭對手都嘎在路上。
要不是三年前喬賀無緣無故地病了,怕是現在喬家的門檻都得讓這些巨富們踏平了!
喬賀下到一樓。
眾人紛紛起立,頷首行禮打招呼,“少爺。”
隻有墨芊和她那隻胖貓,依然在吃吃吃,腦袋瓜子都沒抬,恨不得埋進桌子裡。
喬賀目光落在墨芊身上,微微勾了勾唇。
葉飛跟在他身後,一眼瞧見那隻趴在椅子上的黑貓。
他趕緊擋到喬賀前麵,朝墨芊嗬斥道,“貓不能帶出來!”
昨天雖然同意她養了,但是已經告訴過她,不要把貓帶出房間,沒想到今天一早她就把貓帶了出來,把彆人的要求當耳旁風。
墨芊聽到葉飛的大叫聲,慢悠悠抬起頭,嘴裡還含著半塊點心,嘟嘟噥噥地道,“你彆叫,嚇到它了,昨天都怪你嚇得它咬人。”
葉飛一聽,臉色更黑,“你——”
“葉飛。”
身後傳來喬賀磁性的聲音,聲音無波無瀾,可葉飛就是聽出來,少爺讓他彆多管閒事……
葉飛磨了磨牙,半晌朝著墨芊翻了個白眼,才又退到喬賀身後。
墨芊看到喬賀,舉了舉手裡的小蛋糕,“喬二,你吃飯了嗎?”
“!!!”
她一說話,差點把客廳裡的人腿嚇軟,除了顧家那幾個準舅哥,誰敢這麼跟喬賀說話!
還敢喊他喬二,這小丫頭不是瘋了吧!
可喬賀不僅沒黑臉,反而輕笑道,“不了,我吃完了。”
平時喬賀是不在樓下吃的,樓上有專屬的餐廳,專門給他用,何況他就算下樓吃,也是他自己一個人吃,喬家這些人哪個敢跟他同桌吃飯……
墨芊聽他這樣說,也不客氣,埋頭苦乾,繼續光盤行動。
喬賀坐到客廳的沙發裡,選了個能看到餐廳的位置,靜靜地看著墨芊吃飯。
他們倆倒是坦然。
絲毫沒考慮彆人難不難受……
周圍眾人,如坐針氈。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哪哪都不是。
尷尬了許久,大家紛紛找了個理由,離開客廳。
不敢在這兒礙著喬二爺的眼……
……
墨芊吃飽飯,拍拍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小黑的肚皮。
開心地露齒一笑,“好不好吃?在山上都沒吃過這麼多好吃的!”
平日墨芊和師傅,都是下山化緣一些米飯饅頭,再在山上摘一些青菜用水煮一煮,就是一頓飯。
其實大道觀屬於正一教,可以食葷,可以通婚,跟全真教不同。
不過他們吃肉,要是三淨肉,即不見殺,不聞殺,不為己殺。
道觀裡不能殺生,大道村又窮得吃不起肉,所以墨芊吃肉的次數,一隻手數得過來。
這一下山,墨芊和小黑這一對飯桶,像五指山下剛放飛出來的猴子,簡直要快樂上天。
吃飽喝足,墨芊放小黑去了院子,讓它四處跑跑,消化消化。
而墨芊把熬夜補好的符紙,一張一張攤開,往陽台上有太陽的地方曬。
喬賀見狀,朝葉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幫忙。
葉飛,“……”,我不想……
可也不敢說……
葉飛黑著臉不情不願地走去陽台,伸手把攤在地上的符紙,撿起來,準備晾到衣架上。
“哎哎哎,你彆動!”
墨芊一見,立刻攔住他。
她趕緊搶回葉飛手裡的符紙,心疼地拍了拍,“凡夫俗子有損靈氣,這活你乾不了。”
葉飛手僵在半空,尷尬地站在那。
喬賀一見,輕笑出聲,像個吃瓜看戲的熱心觀眾。
葉飛看了看少爺,又看了看墨芊,頭上落下三條黑線……
他很想提醒一句。
少爺你這胳膊肘,快拐到人家胳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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