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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攔住他。
可是朱老板一言不發,奮力掙紮,不肯停止開骨灰罐的手。
朱太太不敢硬搶,怕摔壞骨灰罐。
她一下一下錘打著朱老板的後背,大聲喊他,“老朱,你發什麼瘋,你不能開兒子的骨灰罐,你不能啊!”
朱老板睚眥欲裂,神情嚴肅,他狠狠盯著墨芊,眼神裡都是恨意。
可是手卻像是被控製了一般。
硬是把拿扣得嚴嚴實實的罐子蓋給掀了開。
“啊!”朱太太大呼一聲,眼看著那蓋子順著老朱的胳膊,掉了下來。
她連忙去接,還好在蓋子落地之前,被她搶到手裡。
朱太太嚇了個半死。
可她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更加嚇人了。
隻見朱老板一手拖著罐子,另一隻手整個伸進去開始摸。
很快,就摸出了一個透明小瓶子。
一縷黑發,係著紅繩,塞著那瓶子裡。
朱太太一見,登時就崩潰了。
她死死拽住朱老板的衣服袖子攔住他,不肯讓他繼續往前走。
“老朱,不行啊,這個不能拿出去啊!你不能讓兒子帶著怨念走啊,兒子就這麼點念想,他到死都想不開,你不能拿走啊,你不能還給他們啊!”
朱太太淚流滿麵地攔著朱老板。
朱老板的臉色又何嘗不是滿臉痛苦。
他後槽牙磨出吱吱聲,眼神如刀片一般瞪著墨芊。
奈何他的身體像著了魔,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朱太太死命地跟他搶。
可這時,不管是圍觀群眾還是小惠爸媽都注意到了那個透明瓶子。
朱峰是個男人。
首先就可以確定,這頭發不是他的。
在骨灰罐了出現彆的女人的頭發,這件事情已經夠詭異了。
更何況,眼前就躺著一個昏迷了的女人。
頭頂恰好缺了頭發。
這事隻要帶著腦子的,稍一聯想就能想到。
這頭發的來源。
剛才嘲笑墨芊,譏諷墨芊的,瞬間都閉了嘴。
小惠爸媽看到那個瓶子。
立馬衝了過去。
“是你們剪了小惠的頭發,還放進骨灰裡,還敢說不是你們,明明就是你們害了小惠!”
“還給我閨女的頭發,還給我!畜生,你們真是畜生,你兒子死的活該!”
小惠父母倆繃不住了。
想到女兒的頭發竟然給個死人的骨灰放在一起,他們就覺得精神上受到了侮辱。
朱家人見事情敗露,也全都衝過來。
畢竟朱家人多,一半人去攔住朱老板,護住骨灰罐,另一半人去搶透明小瓶子。
小惠爸媽想救回女兒。
卻連人堆都擠不過。
正被兩名警察抓著的墨芊,左右看看他們,接著揚了揚下巴,“快去抓他們,瓶子裡的頭發,我給你們留著當證據。”
墨芊十分體貼地朝兩人道。
交警麵麵相覷。
思索片刻之後,還是放開了手。
骨灰罐裡出現女人的頭發,本就不正常,不管有沒有什麼靈異的事情,但起碼能說明,朱家人確實對小惠動手腳了。
兩名交警今天光忙著做刑警的工作了。
他們出現在朱家人麵前。
喝止道,“停手,把骨灰裡翻出的東西交出來,我們懷疑你們有傷害他人的嫌疑。”
朱家人一見警察來了。
都知道,這個小瓶子保不住了。
但讓他們交出去,也是絕不可能的。
交出去,讓警方證實這是小惠的,那小惠昏迷這事,保證要扣到朱家頭上。
朱家二叔就是去跟小惠要頭發的人。
小惠本不想給。
他嚇唬小惠,要是不給,朱峰的遺願不除,以後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全家,到時候你家都沒有消停日子。
要是給幾個頭發,他們燒給朱峰,讓大師幫忙了卻這個念想,朱峰能入土為安,他們朱家以後也跟小惠再沒瓜葛,沒人再來找她的事。
小惠這才信了他的話。
狠心讓他在自己頭皮根上剪了一撮頭發。
小惠一定也沒想到,就這些頭發,差點就要了她的命。
二叔眼看著交警來搶東西。
心中恐懼更甚。
這個證據無論如何要消滅掉,不能讓警方抓住。
他顧不得被抓個當場的可能性。
一把奪過朱家人手裡護著的小瓶子。
接著就狠狠地朝著地上摔去。
砸碎了瓶子,他再把頭發踢散,這外麵這麼多人,到時候警察能去哪兒找那幾個頭發。
二叔的算盤打的好。
可他沒想到,瓶子都眼看著落地了,卻忽然自己飄了起來。
二叔嚇得跟著去抓。
瓶子越飛越高,直接飛到了他夠不到的地方。
周圍想搶瓶子的人。
紛紛跳著去夠。
眨眼間,圍觀人群就變成了一群兔子。
瓶子飄在半空,沒人能夠得著。
它飄忽忽地飛躍過人堆。
最後穩穩地落在了墨芊手裡。
朱家人瘋了。
想搶回瓶子的瘋了,想消滅瓶子的也瘋了。
各個跟攻打敵軍一樣,朝著墨芊衝來。
可墨芊根本沒給他們機會。
手指迅速地捏起瓶口的塞子。
接著一張黃色符紙貼到了瓶身上。
眾人這才看清,一直出現的黃影是個什麼東西。
符紙貼上之後。
瓶子裡帶著紅繩的頭發,忽然自己從瓶口鑽了出來。
頭發像有根什麼繩子牽引一樣。
朝著小惠的身體上飛去。
圍觀眾人睜大眼睛,驚悚地看著那縷黑發。
頭發很快地飄向小惠。
朱家人嚇得齊齊衝向躺在地上的小惠。
在各個角度阻擋頭發落下。
可四五個人的阻攔,完全像做無用功。
那頭發甚至直接在人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最後依然歸於原位。
停在了小惠的頭皮之上。
一份陰風刮過。
冷風中帶著寒氣,令周圍人都打了個寒顫。
半晌,冷風停了。
可人身上的戰栗未消,接著見證了更驚悚的事。
就見躺在地上的小惠。
忽然猛地坐了起來。
那縷頭發,從她頭上滑落,掉在擔架上。
這一刻,四周同時響起了吸氣聲。
彆人敢說話,都靜靜地看著小惠。
小惠愣怔地坐在原地。
許久,才突然嗷一嗓子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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