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邊黏膩惡心的嗓音,趙桓禹眼中殺機迸現。
嗬。
小美人,小你爹!
趙桓禹如今心情正不好,他不能衝沈錦書發泄,不能衝無辜之人發泄,這自己找上門的狗雜碎不就是老天爺送給他的出氣筒麼?
在他即將反擊之時,他又忽然想到——
這狗雜碎或許並不是普通采花的男人,沒準這就是朝廷抓了幾年也沒有歸案的采花賊?
他可以裝作毫無反抗之力,他倒要看看這人要將他帶去何處……
趙桓禹瞬間收起了所有反擊防禦,他像個沒見過壞人的良家女子一樣,驚慌害怕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他夾著嗓子顫抖著問——
“你……你是想搶銀子嗎?”
他害怕地緩緩扭頭望過去,看見了一張青麵獠牙的鬼麵具。
鬼麵具……
對上了。
這幾年傷害了近三十個無辜女子的采花賊,作案之時就是穿著黑色衣裳,戴著青麵獠牙的鬼麵具。
按照女子們的敘述,這采花賊身上並沒有其他特征,隻有鬼麵能證明他的身份。
不過,哪怕僅僅隻是打個照麵,他也能斷定,眼前這鬼麵人跟薑家那個無塵並非同一個人。
音色不一樣。
身高也不同。
也不知道是沈錦書猜錯了無塵的身份,還是此人並非朝廷通緝的作案多年的采花賊……
趙桓禹藏起思緒,害怕地問,“你是什麼人?你想乾什麼?”
鬼麵人衝趙桓禹低低笑道,“我是什麼人?過了今晚,我就是你的男人……”
鬼麵人貼著趙桓禹的耳朵,笑得愈發黏膩,“能讓你快活似神仙的男人,知道嗎?”
趙桓禹強忍著想打爆這人腦袋的衝動,他裝作柔弱姑娘害怕的模樣,張嘴就要尖叫喊救命。
鬼麵人早就防著。
在趙桓禹張嘴呼救的那一刻,鬼麵人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小美人,你這會兒可彆叫,乖乖保留你的力氣,等會兒,你可以好好叫給我聽……”
說完,鬼麵人準備將趙桓禹扛起來帶走。
可摟著趙桓禹的腰一扛,他居然沒扛動!
他詫異地望著趙桓禹!
他以為這姑娘雖然高大了點但也不過一百斤左右吧,居然是個實心的?居然跟大男人一樣重?
他微微眯眼,忽然伸出手摸向趙桓禹的心口。
捏了兩下,他臉色劇變,倏然撤身後退!
“不對!這不是女子的手感,你是男扮女裝!”
“……”
趙桓禹也沒想到他的男扮女裝這麼快就被拆穿了。
被拆穿的原因竟是他心口那倆包子手感不夠好。
晦氣。
他不再偽裝。
他抬手掏出兩個包子,冷冰冰睨著退到一丈之外的鬼麵人。
“你這雜碎還怪有經驗的,一摸就知道手感不對!嗬,也不知道是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得出來的經驗!”
“造了這麼多孽,今晚,你便把命給爺留下來吧!”
他不想浪費糧食,準備將包子塞進嘴裡就發動攻擊。
可是喂到嘴裡之前,他忽然想起這是對麵那鬼麵人捏過的,多惡心啊?
他揚手將包子扔到黑暗角落裡閃著倆綠眼睛的地方,黑暗中的野狗激動得嚎了一嗓子就叼著倆包子迅速逃走了。
而趙桓禹對麵。
鬼麵人看著趙桓禹拋出包子的起手式,立刻就看出來趙桓禹不是尋常人。
這是個練家子!
鬼麵人眼眸微沉,轉身就飛簷走壁逃走。
趙桓禹一甩袍角,足尖一點地麵就用比鬼麵人更迅疾的速度追擊而上!
鬼麵人剛踩踏到街邊的房屋屋簷上,趙桓禹就瞬息而至,鬼麵人回頭看著迅猛追來的趙桓禹,眼裡滿是慌張!
該死!
這人的武功好像比他強!
本以為今晚隻是隨隨便便出來獵個豔,誰知道,竟然會中了人家的計,遇上了一個男扮女裝的絕頂高手!
他一邊拚命往前逃,一邊大聲說,“閣下何必咄咄相逼?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不如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心情糟糕透頂的趙世子嘴巴刻薄得很,“嗬,老子可放不出你這麼大這麼臭的屁!什麼狗屁,你是你爹竄稀拉出來的臭狗/屎吧!”
鬼麵人差點一個趔趄摔在瓦片上。
他咬緊牙關,不再自取其辱,鉚足了勁兒奔逃。
趙桓禹挾裹著一身戾氣緊追不舍。
兩人在月下飛躍騰挪,眨眼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拉近了,忽然,趙桓禹飛快探身掀起一摞瓦片,朝鬼麵人拋去。
鬼麵人聽到身後的破風聲,慌忙閃躲。
而他錯身閃躲的時間,趙桓禹已經飛快襲至他身後。
他慌了神,咬牙掏出袖口裡的幾根銀針,一轉身就揚手將銀針狠狠射向趙桓禹。
趙桓禹根本沒有躲閃。
看著銀針飛來,他伸出兩手,快得如同幻影一般將四根銀針瞬間接住。
他瞥了眼手中銀針,手腕一震便齊齊射向鬼麵人。
“該死!”
鬼麵人回頭瞥見,目眥欲裂!
他的銀針有毒的!
他連忙飛躍躲閃,可就是他躲閃耽擱的這會兒工夫,趙桓禹徹底追上了他。
趙桓禹立刻出擊,與他近身交手。
他左突右閃艱難反擊,怒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我難道糟蹋過你妹子嗎,你為什麼要管閒事?”
趙桓禹一邊攻擊一邊冷冰冰告訴他,“雍王府,趙桓禹。”
他又淡淡地說,“我以前沒有妹子,以後有了,我妹子生得又漂亮又招人稀罕,我不將你狗命取了,以後你動到我妹子頭上怎麼得了?”
鬼麵人震驚極了。
雍王府世子?
鎮守邊關殺敵無數的英雄將軍?
該死!
他怎麼這麼寸,怎麼就撞到這個煞星手裡了?
鬼麵人知道自己打不過趙桓禹,立刻認慫服軟,“世子爺你把我放了吧,你說,你妹子是誰?我跟你賭咒發誓保證不動她一根毫毛!我以後見了她繞道走,保準不冒犯那位姑奶奶!”
趙桓禹繼續交手,冷嗤道,“我的妹子你不動,彆人的妹子你照樣動是吧?”
鬼麵人一邊躲閃一邊補救,“不不不,我誰也不動了!隻要世子您放了我,我從今以後金盆洗手,我保證再也不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
趙桓禹眼眸微沉。
這人明知道做的是傷天害理的事,還是做得不亦樂乎。
這種人,又怎能饒過呢?
趙桓禹不跟他廢話,手上的招數越發淩厲了!
鬼麵人艱難撐了這麼久已經快要力竭,此刻趙桓禹的招數比之前更加狠厲,他又接了兩招,終於敗下陣來!
“啊——”
他慘叫一聲,被趙桓禹一掌擊中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