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她真的蠻害怕跟秦仲淵一起被團滅的。
如果她的新異能真的很不幸是空間之類的毫無攻擊力的異能,到時候她們都得葬身於末世,誰都回不來了。
沈錦書在馬車裡糾結帶誰跟她一起回末世,秦家這邊,趙桓禹已經率領禁衛抬著那座最吸引人注目的紅珊瑚樹走進了府邸。
秦家所有奴仆都擠著看熱鬨。
“哇!好漂亮的紅珊瑚樹,居然比我人還高,聽說一串上好的紅珊瑚手串都價值千金,這紅珊瑚樹能打磨出上百件首飾吧?”
“膚淺,這種禦賜之物代表的是聖寵,代表的是身份地位,誰會用金錢來衡量它啊?”
“不過,好看是真的好看,它映照著陽光移動,裡麵光影流轉,好像有紅色的血液在流動,真是美極了……”
一座紅珊瑚樹被抬進府,後麵跟著一箱箱讓人眼花繚亂的寶貝。
那些價值連城的寶貝,讓奴仆們眼睛都看直了。
寧采薇卻靜靜站在堂前,對這些放在庭中的寶貝無動於衷。
趙桓禹見泓兒和太子不在花廳裡,拱手告訴寧采薇,“寧姑娘,這幾個箱子裡是從寧嬪寢宮查抄出來的寶貝,後麵幾個箱子是皇上賞賜給寧國公府的寶貝,按照皇伯父的意思,這些東西本應該是給四皇子生母的,如今您和寧嬪的身份已撥亂反正,皇伯父便將這些寶貝物歸原主。”
寧采薇沒有去查看。
她喜歡金銀寶貝,可是,這些東西她不能拿走。
她轉頭看著秦子固和秦夫人。
“國公爺,夫人,我想將這些寶貝存放在秦府庫房,勞煩你們代為保管,等四皇子長大了,出宮開府了,讓他帶去他的王府,可以嗎?”
秦子固和秦夫人自然沒有意見。
這個女兒,他們沒養過一天,這些寶貝,他們也不會覬覦。
他們不是寧家那群眼皮子淺的人。
秦夫人笑著說,“你放心,隻要我和你爹還在一天,就沒人會動你和四皇子一件東西。即便我們去了,你也要相信你弟弟妹妹的人品,他們也不會動這些的。”
寧采薇莞爾,“我當然相信,秦家人的人品,毋庸置疑。”
她走下台階,從打開的箱子裡取出一支精美的鳳銜珠流蘇步搖,一副粉色寶石頭麵,又取出一個造型古樸的青銅香爐,以及一管精致的碧玉簫。
她來到秦夫人麵前。
她說,“夫人,這支步搖送您,這副粉寶石頭麵給雪霏妹妹,香爐給國公爺熏香寧神,碧玉簫給仲淵弟弟閒著無事吹奏把玩。”
秦夫人在寧采薇挑選禮物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寧采薇的用意。
這會兒看著寧采薇上前將禮物給她,她眼神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想拒絕。
她是國公夫人,並不缺首飾,她無功不受祿。
可是,她知道寧采薇是想送點禮物求個心安,她收下了禮物寧采薇才能放心將四皇子交給他們秦家人庇護。
秦夫人歎了一口氣。
她親手將禮物收下,交給身後的嬤嬤,然後握緊寧采薇的手指說,“你放心,不論你今後在哪兒,秦家永遠都是你的家。至於四皇子,不論你人在不在這兒,秦家都是他的外家,我和你爹活著會保護他,我們死了,秦家後人也會誓死保護他。”
寧采薇看向秦子固。
見秦子固也紅著眼眶點頭,她才放了心。
四皇子如今雖然受寵,可伴君如伴虎,自古以來多的是皇子被父親所殺,多的是兄弟鬩牆互相屠殺,不管秦家今後能幫上多大的忙,有秦家人承諾保護四皇子,她就能安心,畢竟秦家再怎樣也比她能量大得多吧?
她這個母親無法為四皇子犧牲自由,她不能留在宮裡陪伴四皇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秦家人搞好關係,讓秦家人幫她保護四皇子。
寧采薇微笑望著秦子固。
她說,“國公爺,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麻煩過您什麼,我想求您給我和我娘各自找一個武功高強靠得住的護衛,可以嗎?我跟我娘今後離開京城會去過普通的平民生活,平民無權無勢難免會有受人欺負的時候,我們這些年已經被人欺負夠了,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欺負了。”
秦子固對這個女兒是充滿了愧疚和憐愛的。
他立刻甕聲甕氣地說,“我給你們分彆找兩個,一個能在外行走的男護衛,一個懂點拳腳功夫能服侍你們起居的婢女,這樣方便你們生活。”
秦子固話音剛落,秦夫人又溫柔說,“再找一個懂醫理的醫女吧,人生在世哪兒能沒有個頭疼腦熱的,有個熟知醫理的人在身邊,萬一病了痛了,她能及時幫你們處理。”
寧采薇愣住。
她望著秦子固,又望著秦夫人,眼眶微紅。
她很遺憾,她從小沒有生活在這樣的家裡,她沒有福氣享受這樣的愛。
她再次行禮,“多謝國公爺,多謝夫人。”
秦夫人笑著說,“謝什麼,應該的。咱們去後麵看看四皇子,你可真會生孩子,你兒子可真招人稀罕啊,把雪霏高興得像是得了什麼大寶貝一樣,拉著他的小手就舍不得鬆開了,非要帶他去玩……”
寧采薇含笑,她扶著母親,跟秦夫人一起去後院。
討回了公道,心中恨意消了,她看四皇子也是怎麼看都覺得可愛,她也想多看看那孩子。
秦子固如今也特彆稀罕他大外孫,他樂顛顛跟著大家走,邊走邊對趙桓禹說,“世子,仲淵在他院子裡備了酒菜等你,你自己過去啊,我們去看四皇子了!”
趙桓禹噗嗤一笑。
不愧是他家泓兒,走哪兒都是招人疼的好寶貝。
將紅珊瑚樹和那些價值連城的寶貝交給秦家的管家以後,趙桓禹就徑直去了秦仲淵的院子。
秦仲淵果然已經準備好了酒菜,見趙桓禹來,立刻招手相邀。
趙桓禹坐下,與秦仲淵笑飲了兩杯酒。
秦仲淵放下酒杯,看了眼趙桓禹,“你可有撞見你母妃?”
趙桓禹一臉詫異地望著秦仲淵,“我母妃在你們府上?”
秦仲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會兒應該已經離開了,她跟你的沈姑娘吵了架,氣衝衝離開的。”
趙桓禹握著酒杯的手指一僵。
嗯?
吵架?
怎麼回事?
他緊張地問秦仲淵,“是不是我娘又欺負沈錦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