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母被宋明堂和謝春華的臟事兒氣到了,如今她是罵得要多臟有多臟,絲毫不給這倆狗男女留麵子。
可這些話如雨點子打在宋明堂和謝春華臉上,足夠讓這兩人心理崩潰了。
謝春華一向被宋明堂哄著,哪裡受過這種羞辱?
竟然……
竟然說她連窯姐兒都不如……
竟然當著這麼多鄰居男人的麵說她鑽宋明堂的胯!
這婦人怎麼如此粗俗過分啊!
謝春華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羞憤欲死地望著張姨母,又見鄰居男子們用下作的眼神掃視她,對她絲毫不尊重,她眼裡的淚光凝結成珠啪嗒啪嗒拚命往下滾落。
她衝張姨母怒吼道,“你住口!住口!你罵人之前怎麼不看看你們家沈錦書是個什麼東西?她才是個人儘可夫的賤人!”
張姨母打人打累了,她停下來,單手叉著腰喘氣。
她指著宋明堂和謝春華說,“你們兩個狗玩意兒口口聲聲說我家書兒不乾不淨人儘可夫,證據呢?就憑你們一張破嘴胡說八道?我呸!書兒說你們倆有奸情,那可是連你們的親生兒子都給你們揪出來了,你們想報複書兒汙蔑書兒,總得把她的奸夫表哥找出來當麵對質吧?”
張姨母停了手,宋明堂連滾帶爬跑回門裡麵。
他捂著被撓得滿臉血花的臉,陰沉扭曲地盯著張姨母,“你是誰?”
張姨母叉腰大笑,“我是誰?我就是書兒遠在江城的姨母!你不是說我兒子跟書兒有染,書兒還為我兒子懷孕墮胎嗎?我把我兒子帶來了!”
宋明堂錯愕地望著張姨母。
張姨母轉身喊,“兒子!上前來!”
挨著沈錦書站著的表哥,搖著扇子一臉欠揍的走上前站在張姨母身邊。
張姨母抬手搭著兒子的肩膀,望著宋明堂嗤笑,“你們口口聲聲說書兒跟她表哥有染,可你們瞧,書兒她表哥就站在你們跟前,你們都不認識呢!”
“……”
宋明堂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長得一臉猥瑣還輕浮的矮冬瓜醜男。
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這……
這就是沈錦書那繼母說的,跟沈錦書有染的表哥?
不是……
沈錦書那繼母是腦子有病嗎?
就算要汙蔑沈錦書跟人有染,也應該挑個長得好看至少有幾分吸引人的,就這種一看就猥瑣得讓人倒儘了胃口賤兮兮的東西,說沈錦書上趕著倒貼,說出去誰能信啊?
宋明堂還在沉默,張姨母自己嚷嚷開了。
她拎著她兒子滴溜溜轉悠了一圈,給圍觀的人們看。
“喏,你們看看,你們睜大眼睛看看我兒子這副又慫又醜的模樣,你們就說句良心話,書兒她這樣的美人看得上我兒子嗎?”
“就算讓她嫁給我兒子,她都不願意,何況讓她沒名沒分偷偷給我兒子懷孕墮胎?她又不傻,她會給我兒子這種長得醜又猥瑣的人懷孕墮胎?”
張姨母微抬下巴哼道,“說句不該說的,我有女兒我都不想把女兒嫁給這種廢物,我就不信你們覺得我兒子配得上書兒!你們要是覺得我兒子配得上任何姑娘,那不如把你們女兒推出來給我做兒媳婦啊!”
“……”
圍觀群眾默默看了一眼張姨母身邊的矮冬瓜。
這個當娘的真是豁得出去哈……
彆人嫌棄她兒子也就算了,她自己居然也這麼嫌棄,自己都這般不留情麵的罵……
不過,這個當娘的說的是實話。
這矮冬瓜一身青衫看背影是挺好看,可是一看正麵,那真是又猥瑣又醜,一看就讓人倒胃口,這種男人她們都看不上,沈錦書堂堂太子太傅的嫡長女能看上這麼個玩意兒?
說沈錦書跟這麼個人有染,真的很難取信於人啊。
張姨母見大家紛紛嫌棄她兒子,她滿意了。
她轉頭望著宋明堂,“宋狀元,來,你來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你來說我家書兒跟我兒子到底有沒有可能有私情,你說!”
“……”
宋明堂沉默看著矮冬瓜醜男表哥。
深深吸了一口氣,宋明堂冷笑,“有奸情並不表示這事兒是沈錦書主動的,也或許是你兒子知道自己長得醜娶不著好媳婦兒,於是強迫了沈錦書呢?”
宋明堂看著沈錦書,惡劣勾唇,“或許沈錦書就是被你兒子強迫以至懷孕,她不肯接受你兒子,也不肯要肚子裡的孩子,所以才會墮胎?”
說到這兒,宋明堂嗤笑,“至於你為什麼拉著你兒子來這兒幫沈錦書澄清,我猜多半是沈錦書逼迫你們來的!你兒子當年強迫了她,肯定有把柄落在她手裡!她用把柄威脅你們前來,不然哪個當娘的會這樣當眾羞辱自己的兒子,來給外甥女洗白?”
宋明堂的話,讓圍觀群眾打開了新思路。
是啊。
難怪他們覺得這個當娘的如此當眾羞辱兒子有些奇怪。
如果這母子倆是被沈錦書逼著前來幫沈錦書澄清的,這就很好理解了!
有把柄在人家手裡,沒辦法!
一片議論聲中,當事人沈錦書終於動了。
她姨母把氣氛烘托到這兒,也該她出場了。
沈錦書拍手鼓掌,走上前對宋明堂笑,“不愧是能考中狀元的人,這汙蔑人的口才,真是不一般。”
她睨著宋明堂,“我表哥沒來之前,你編造流言說我愛慕我表哥為他懷孕墮胎!如今我表哥往這兒一站,你見他長得醜,就改了口肆意汙蔑我被表哥強迫!嗬,你這無中生有的本領實在是厲害。”
宋明堂嗤道,“我無中生有?嗬,分明是你敢做不敢認!你明明就跟你這個表哥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你以為你們不承認就能隱瞞事實嗎?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們再如何抵賴,也改變不了你沈錦書在大家眼中臟透了的事實!”
沈錦書鼓掌笑了起來。
“我承認你這一招很陰險很歹毒!隻要我跟男人傳出流言蜚語,不論我如何解釋澄清,旁人也不會信我,我拿出再多證據,看戲的人也隻會覺得我在狡辯,我洗刷不了我的清白,流言足以逼死我!”
她指著宋明堂,“你,就是想用流言來逼死我,讓我百口莫辯!”
她彎唇一笑,話音一轉,“可是,如果我告訴你,你們口口聲聲說跟我有染的那個江城表哥她並不是個男人,而是個女子,你又要如何應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