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儘力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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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把人給我押送到大佬裡麵去,嚴刑逼供,勢必要將那群響馬盜匪的大本營情況給我問出來,否則,你們就等著和他一起砍頭吧,廢物!”

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人罵了一陣。

隨後又看向了司安。

徹底從腿軟的那種情緒當中脫離出來之後,魏宏開始對司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來。

橫挑眉毛豎挑眼的。

鼻孔衝天。

仰的老高。

“還有你!劉禦史!”

司安挑眉:“管我什麼事情?我竟然不知魏大人給人扣帽子的功夫,竟然如此熟練呢。”

魏宏:“你!”

他咬牙切齒的。

“如果不是你,今晚本官又怎會如此!這場混亂的局麵,全都是拜你所賜。”

“若是你早早讓我將這群賊人砍頭,後續就不會出這樣的亂子了。”

“且等著吧,今日時間太晚,明日,你我二人一同前往府衙,我倒要讓巡撫大人知道知道,這次新來的處理官牧事宜的禦史,究竟有多麼不靠譜?”

老賊,說誰不靠譜呢?

你才不靠譜,你全家都不靠譜。

深吸一口氣。

司安險些沒有罵娘。

但是他也不準備給這魏宏什麼好臉色就是了。

“嗬——”

“這盜匪暴動,目標分明對準的是你,誰知道是不是魏宏,魏大人你,做了什麼人嫌狗厭的事情,不然,人家怎麼就隻盯著你打,而不傷害老百姓,傷害本大人我呢?”

“再說了,也是魏大人你口出狂言,激怒了人家,否則人家也不會這麼衝動吧?”

“魏宏,我勸你做人還是要留些口德,做事也留些餘地為好。”

“這次我不和你計較,如果有下次,你還是對我這種態度,我絕對不放過你。”

“彆以為我就會和你站在這跟個白癡一樣打嘴炮。”

“我身邊的這些,可都是真正見過血殺過人的,陛下特意諭旨令我帶上的人。”

“魏宏——”司安咬著牙,聲音森森然。

“晚上睡覺小心些,關好門窗。”

“因為你今晚讓我很不高興,我這人還有個毛病,一不高興,就想殺人。”

魏宏被嚇得後退幾步。

隨後覺察到自己居然被這樣一個黃口小兒嚇唬住了。

臉上十分的沒有麵子。

郝然轉頭,裝作怒極,拂袖而去。

今晚這場鬨劇,徹底的散場。

冷風吹過。

司安隻覺得鼻腔當中,都是那十幾個人的,所流出來的鮮血的味道。

深吸一口氣,司安最後看了一眼這滿高台上的屍體和痕跡,重重的閉上了眼睛,歎了一口氣。

王家兄弟兩個的事情再說。

那兄弟兩個會不會因為誤會還有仇恨反水,現在司安也不確定。

可是確定了又能怎麼辦呢?

兄弟被抓。

難不成還不許人家報仇雪恨嗎?

“唉——造孽。”

司安就算是多少不忍心,這事情也已經發生,無可轉圜了。

沒辦法。

旁邊的士兵看到這個場麵,再看看司安的態度,也沉默了。

良久,才沉著聲音道。

“大大人此地更深露重,不可久留,還是先回酒樓當中,洗個熱水澡,安安穩穩睡一覺再考慮其他吧。”

“”

寧海府除了那狗屁的連坐規定之外。

還有一個堪稱殘忍的規定。

那就是。

連坐製度砍下的頭顱和屍體,不僅不能入土為安,腦袋還要特意單獨拎出來,懸掛於城門口,以示曆法嚴酷,冠冕堂皇說,是為了警戒城中百姓,不要跟風效仿。

可這件事,司安卻不知道。

他隻以為砍頭之後,就沒有其他了。

那些個屍體,也能入土為安。

所以思考之後,也回到了酒樓暫時歇息。

萬萬沒想到,這後麵還有事等著他!

若是能夠提前預知。

或是多問一句。

司安就不會第二天後悔了。

當然,後麵的事情,暫且先不提。

是夜。

寒風凜冽。

人頭被麻繩套牢,懸掛在了城牆之上。

在寒風的吹拂之下,搖擺不定,互相碰撞。

雖然寧海府最近幾年不太平,可還是沒有在夜間出過事,也沒有什麼土匪強盜有那個膽子敢夜闖城門。

所以守城的士兵穿著厚重棉衣還有甲衣,隨著時間越來越晚,這眼皮也越來越重。

最後呼吸一沉,靠著牆壁,就那麼站立著開始打盹兒。

甚至有的還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

“呼——呼——”

風吹草動。

城門之外。

突然有不一樣的色彩在夜色當中浮現出來。

仔細一看,原來是幾個蒙麵穿著黑衣的人。

他們的行動敏捷迅速。

躲藏的也很隱蔽。

就那麼在雜草和樹林當中潛伏著。

直到後半夜。

卡著他們估計已經睡熟了的時間,這才有人出動。

三兩下竄了出去,隨後靠著輕便的身手,直接用工具一點點割斷了麻繩。

將那些頭顱挨個取下,仔細包裹後,趕緊轉頭回去。

“快快快——把大哥、二哥他們親人的腦袋先用白麵給蓋住,雖然冬日不易腐敗,但是也得提前防著點,說不準呢?”

偷來腦袋的那人點點頭,摸了一把臉上的淚。

“大哥二哥對咱們那麼好,早前還說,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將親人都接過去侍奉,沒想到現在隻剩下了幾顆頭了。”

“這狗屁的官府,居然連無辜之人都要殺!當真可惡!”

“三哥也被他們抓了,我們要不要摸進內城,先探探口風,如果第二天要被砍頭的話,我們可是一定要將人救出來呀。”

“不,不要衝動,三哥至少這幾天不會有事,他們會逼供的,所以暫時不會動三哥這條命,這樣,我們趕緊回去,將這些事情都告訴大哥他們,讓他們來決定。”

“”

回到了酒樓。

沾染了一身的血腥味兒。

雖然身上和衣服上都沒有痕跡,可司安還是覺得,那鐵鏽味道,已經深入了自己的肺腑。

沒一兩個時辰,根本散不去。

回到房間。

那幾名士兵沉默著,表情複雜的看著司安。

“大人,我們去給你打水,洗個澡吧。”

司安在南疆軍營就是愛乾淨的。

今天看了這樣一場砍頭的大戲,肯定很不舒服。

“大人也彆多想,你已經儘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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