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最後竟然真讓二毛那個臭小子的烏鴉嘴說中了,我最後竟然真的沒能嫁給你。穆宴,若是時光回轉,兩年前你還會逃婚嗎?”一身紅嫁衣穿在我身上,眉心點著的花鈿紅而妖豔,與我往常的風格截然相反。
禹司鳳心疼這樣的我,他們本應共結連理,如今卻隻剩下她一人獨守,對不起,靈兒。
他欲伸手過去撫摸畫麵中我的臉,隻是手卻穿透了那景象。
不對!他既然在這裡,靈兒和璿璣怎麼還沒有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第四世柔弱小姐與忠誠護衛——
畫麵又一轉,這一次是在一坐小樓裡,燭光照射著人影在窗戶上,妙曼的少女身姿婀娜,而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坐在長廊上,眼神癡癡地看著那道身影。
“小姐,樓主說為您挑選的影衛必須是樓裡最強的,所以這一次最後勝利的才會被送到咱們這裡來。”丫鬟給我打著扇子說道。
“唉……又將是一場殺戮。”我不忍地歎息,弱肉強食的規則太過殘忍。
“小姐慈悲,可對於殺手來說,隻有強者才能有說話的權利,本來咱們歃血樓收容的就都是孤兒,樓主給了他們一條生路,他們為樓主賣命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難道就沒有仁慈的方式來淘汰嗎?咳咳咳咳……”
“小姐!”
“無礙,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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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小姐身邊保護她,我想要自由,我們合作,如何?”這個人經常跑到我繡樓這邊,自以為做的隱秘,殊不知她都看在眼裡。
看他不為所動,她繼續引誘道:“隻要我們最後都罷手,我們都不會死!不然遇到你,我一定會儘我一切所能殺了你!”
“可若是你我聯手,我一定不跟你搶!”
“彆相信她!”在看到褚璿璣時,禹司鳳便感覺又要遭殃了,每一世他隻要遇到褚璿璣,肯定沒有好下場。
“要如何做我才能第一?”然而,畫麵裡的自己卻相信了褚璿璣的話。
“等最後隻有我們兩的時候,我們將武器轉頭換成刀柄,我會裝死,那麼你就成了第一,而我會被抬出歃血樓。”
“你想想看,這樣一來,我自由了,你成了第一強者,會如願的被派來保護小姐,你我各得所願。”
果然不出禹司鳳所料,畫麵裡的自己同褚璿璣廝殺激烈,兩人打的不分上下,最後自己旋轉刀柄擊殺,而褚璿璣——卻是毫不留情得一劍刺穿了自己的心臟之處。
這會兒他對於師父偶爾的頭疼至極深有體會,每次隻要一遇到褚璿璣,前世的自己不知道為何總會莫名其妙地任她宰割。
“傻子,想要成為強者,不止要有武力,還要有頭腦。”他聽到褚璿璣輕蔑地嘲諷,並給自己的前世點上淚痣,他除了無語還能說什麼?褚璿璣的嘲笑一點都沒錯。
看著浮在水麵上的自己前世的屍體,耳邊是褚璿璣的嘲諷,難道他每一世都要死在褚璿璣手上嗎?
“小姐!”扶著我的手臂,丫鬟有些擔心,小姐太柔弱了,可偏偏又不想那些人死後被扔在亂葬崗了事,每次樓裡有人被殺,小姐都要親自為那些人收斂屍骨。
明明自己身體弱的不像樣子,上天真是不公平,心善的小姐為何會體弱至此?
“無礙,著人將他抬出來吧,生前不易,死後也該讓他們有個避難之地。”
“你們兩個,進去將那個人的屍體抬出來,小姐置辦的棺材和被子已經在院子外麵了。”
禹司鳳看到那我的身影之時,有些恍惚,那是靈兒的身影。
屍體被抬了出來,放置進了棺材裡,我在丫鬟的扶持下行至棺材前,伸手為他擦去嘴角的鮮血,並細心的為他整理儀容。
“走吧,這一個就葬在左邊那個山頭吧。”我轉頭同抬棺材的人吩咐道。
“小姐,左邊那個山頭的地方奴婢認識,奴婢帶他們過去吧,外頭風大,您先回去吧。”
“不礙事,每一個都是我親手掩埋的,不差這一個,哥哥定下的規矩所死的人,都要我親手掩埋,這樣才能為他抵消殺業。”
“那我讓人抬個轎子過來,擋擋風也好,免得您傷了身子。”
“去吧。”我點點頭,不知為何,看到這個人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裡竟然會有心痛的感覺,難道是我的心悸之症又犯了?
禹司鳳看著每一世的我,帶著人掩埋自己的屍骨,心裡彆樣複雜,原來不止同褚璿璣,同靈兒之間的牽絆竟也是如此之深。
四世了,每一世,他都會因為褚璿璣死,而每一世為他掩屍埋骨的都會是靈兒。
若說褚璿璣是絕望,那靈兒則是救贖,為何?為何他們三個要一直經曆這些?
——第五世除妖師與浣紗女——
“你這除妖師是不是瘋了!真氣耗光是會死的!”一身黑紅紗裙的褚璿璣在前世自己的眼前,禹司鳳看到自己在竭儘所能地消除她的戾氣。
大概是快到極限有些吃不消,吐出了一口鮮血,可他還是固執的不放開。
“我成仙成魔與你何乾?就算被天雷劈死我也樂意,你為什麼要對我窮追不舍?”
“我用我畢生修為,要除你一身戾氣,隻為你死後不會被戾氣所困,能夠得以安然。”語畢他再次施法加速,最終褚璿璣成了個正常人,而他卻因為耗儘真氣而將不久人世。
“你這個人,拚儘性命,隻為化我一身戾氣,我真不懂,你到底求什麼?我又不是什麼好人。”
“身為一個除妖師,便要儘心去做自己認為應該堅持的事情,你是妖,怎會懂我?也罷,隻要你莫忘了我今日所為,切不可再入了妖道。”
“這是你的事情,我又沒求你幫我去除戾氣,我為何要記得你?”她以一種看怪人的眼神說道,說完也不管他會如何,轉身離開了河邊。
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他笑的無力,最終他倒在了地方,直到屍體僵硬,那個他轉化戾氣的人也沒有出現。
禹司鳳看到他的魂魄在自己屍體邊上徘徊,就像是在等什麼人一般不願離去,隨即他便明白了,自己的魂魄應該是在等靈兒。
他等啊等,等過了春等過了冬,等過了夏季的灼熱也等過了秋天的落葉,等到自己屍身腐爛直至剩下白骨。
他的魂魄已經無法支撐,若是再不去輪回,便會消散,可他還是在等,等著一世的我。
一身粗布麻衣的我,一頭秀發梳成了麻花辮,用一塊方巾紮在頭上,我的手中拿著一個木盆,原來這一世我是個普普通通的浣紗女。
可再過普通的打扮在司鳳眼裡也是最好看的,隻因為那是我。
禹司鳳看到魂魄狀態的自己在我出現的那一刻,嘴角蕩起了一抹弧度,眼中有著高興。
他貪婪地看著眼前的我浣紗,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看到我做完手頭的活,累的靠在樹邊休息擦汗。
也看到了我注意到了一邊的白骨,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白骨,好似失了魂一般,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看到這堆白骨心會這麼痛?”
“傻靈兒,因為那是我,那是我的骨。”禹司鳳看著我流淚,開始心中產生了怨,為什麼上天要做這樣的安排。
他看著我還是一如之前的幾世一般雖然不認識自己卻仍舊會心疼自己,還為自己埋了骨。
要到什麼時候,他們才會再次相遇而不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