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狐一聽,很是激動,出言反駁道。
“他何時說過他不愛我了,你看吧,等我把他救出來,他隻能以身相許了!”
“那個無支祁做了什麼壞事?為什麼要被鎖著啊?”
褚璿璣無意間的一個提問,裡麵的幾個字似是觸怒了紫狐,看來隻要說到有關無支祁不好的話,她便會很生氣。
“你才做壞事呢!”說著,紫狐的神色轉而柔和,談論著她心目中的無支祁,滿心滿眼都是他:“無支祁,他是天底下最自由灑脫的人,他不過是被人騙了,才去做了魔域左使,然後,又受到了牽連,才會被定海鐵索鎮壓住的。”
一時間,我們幾人聽到了以前從未聽過的詞語,什麼魔域左使,定海鐵索。
“魔域?還左使,聽上去還是挺厲害的,那怎麼連條鏈子弄了一千年都弄不斷?”
“你區區一個凡人,你懂什麼。”
“既然你說這裡有定海鐵索,可以帶我們去看看嗎?”
“那你們得先給我鬆綁。”
聞言,幾人商討了一番,反正有這麼多人在,想來她也做不了什麼,便解開了捆妖繩。
隨後,紫狐領著我們等人,來到了高氏山下的定海鐵索處。
“就是這裡了,這定海鐵索是由高氏山和其他三座山的地氣所形成的鐵索,一共有四根,直接抵達到焚如城的最底層,將無支祁關押在那裡,這是其中一根,這四根鐵索堅硬無比,即便是最鋒利的兵器,也不能將它斬斷。”
“可是若無人能斬斷它,你又何必守著它?”
“快說。”
紫狐眼眸微轉,看了看我們幾人,繼而將目光落至定海鐵索上,出聲說道。
“這定海鐵索,其實是有一把鎖把它們鎖住的,幾大門派分彆鎮守著四把靈匙,點睛穀的七星盤,軒轅派的天機珠,浮玉島的蛟月刃,離澤宮的飛龍印。”紫狐緊接著說:“四把靈匙分彆藏在四大門派的四大神器中,隻要集齊這四把靈匙,就能打開這定海鐵索,救出無支祁。”
“靈匙?四年前亭奴也提過靈匙,這靈匙到底是什麼?不僅是鐘敏言困惑,就連我,禹司鳳他們也有些不解,畢竟除了亭奴,再沒人提到過靈匙。”
“你們出身仙門,居然連這都不知道,真是無知。”嘴上雖不饒人,但紫狐還是給幾人解釋道:“幾千年前,天界給人界幾大門派分派的任務,是分彆用神器將這四把靈匙牢牢地守住,你們可彆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啊,天墟堂的妖也正在尋找這幾把靈匙,他們可沒有我這麼好心,一定不會心軟的。”
絲絲縷縷的言語間,也流露著紫狐的關心之意,看來她也隻是嘴硬了一些,但心是善的。
“天墟堂,又是他們。”
“亭奴,四年前我們救你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正在被天墟堂的妖追殺啊?”
“他們抓我就是想知道,怎麼才能打開定海鐵索,我被逼無奈,隻好告訴他們靈匙的下落。”
“看來,當時他們就已經在行動了。”
聽及此,禹司鳳忽的想起前幾日去軒轅時,軒轅派異常的冷清以及處處透露的古怪,還有那兩個黑衣人,思索間,禹司鳳的目光微移,落在了我的銀色手鏈上。
“那天墟堂的妖,要找到靈匙也是為了救無支祁?”
紫狐轉頭答道:“天墟堂怎麼會那麼好心啊,他們會救無支祁,不過就是想讓無支祁來幫忙,喚醒魔煞星。”
又來一個沒聽說過的詞語,鐘敏言疑惑,今日一整天怎麼都是聽不懂的內容。
“這魔煞星又是什麼?怎麼我今天聽了那麼多從來沒聽過的事情。”
“你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坐井觀天,我說了你們也不懂。”
忽然,一旁沉默片刻的亭奴開口接過話,為幾人解釋道:“魔煞星曾是妖魔界修羅族中內力最強者,有毀天滅地之力,千年前,修羅王派魔煞星為帥,領妖魔界與天界大戰,後來,魔煞星被戰神將軍斬殺,妖魔界才頹敗而凋零。”
我一邊認真聽著,一邊嘴裡默默呢喃道:“戰神,魔煞星…”
“可這魔煞星就算厲害,不也已經被消滅了嗎,還有什麼可怕的?”
“可一直有傳言說,魔煞星心魂難滅,隻是被戰神將軍封印了起來,他的元神也已竄入渡厄道,曆劫重生。”
“那些心有不甘的妖族,也已建立了天墟堂,他們想打開封印,喚醒魔煞星,顛覆三界。”
“沒沒想到,當初隻偶然聽過的天墟堂竟有如此大的圖謀,這下子,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也更麻煩了。”
“若是這樣,那就糟了,幾大派還以為天墟堂隻不過是一些作惡小妖,沒想到卻如此厲害。”
“這樣子的話,得趕緊回去告訴爹爹。”
“現在才告訴你爹,天墟堂的妖早已潛伏到幾大門派當中,你們才察覺,不會為時已晚嗎?”
“原來天墟堂早已蠢蠢欲動,安插各個眼線入幾大門派,隻是察覺得確實有些晚了。”
“難怪,我想當時璿璣發現的影妖,說不定就是天墟堂派過來,安插到少陽派的。”
鐘敏言一聽,也想起了當時選新弟子時,發生的突發狀況:“星靈你的意思…”
“嗯,看來天墟堂的行動早就開始了。”
“當然,天墟堂早已橫行,難道你們幾個以為,抓了我就抓了多大的妖?”
“你少廢話,彆以為今天你告訴我們天墟堂的事,你就無辜了。”
的確,還有一件事尚未弄清楚進入高氏山,除了找尋萬劫八荒鏡以外,我們等人還受百姓所托,調查事情真相,確認那些被送上山的男子如今的情況。
“你口口聲聲說沒有害人,那些鐘離城被你抓走的人,又被你帶到何處了?”
“那些人…被我好好地養在天極閣後院,你們不信,隨我去看。”
鏡頭一轉——
而褚玲瓏和陸嫣然在與褚璿璣走散之後,兩人陷入了這如迷宮般的密道裡,繞來繞去,總能回到那幅畫的地方。
“誒,剛剛我們不是來過這兒嗎?怎麼轉來轉去又回來了?”
“我剛剛就說了往右拐,還不是你,不聽我的。”
“就是聽你的,往右轉轉轉又回到這兒了。”
陸嫣然不服氣:“我聽你的往左轉了,可也回到這兒了。”
兩人各不相讓,再次起了爭執,鬥起嘴來,繼而同時扭頭不看對方。
忽然,陸嫣然視線微移,落至麵前的這副畫上,上前一步。
“這個高仙姑,裝神弄鬼。”
說著,陸嫣然伸手去碰畫像,誰知竟觸動了畫像上的法陣,一時間,有股強大的吸力要將她吸進去。
褚玲瓏一驚:“陸嫣然!”
隨即,褚玲瓏連忙上前抓住陸嫣然的腳踝,使了好大的勁才將她拉離法陣。
“真是的,你沒事碰什麼機關,害我用這麼大力氣把你救過來。”
“誰讓你救我,我明明可以自己…”
陸嫣然越說越小聲,但實際情況,的確是褚玲瓏救了自己。
“謝謝。”
這兩個字說得極快,一話落,陸嫣然便快速扭過頭去,而褚玲瓏聽到後,不禁有些許驚訝。
“算了,我們還是快些找出路吧。”
說著,褚玲瓏微微垂眸,剛才那一突發狀況,也讓她發現了個奇怪之處,這蒲團竟然紋絲不動:“你看,剛才的風這麼大,這個蒲團都沒有動。”
陸嫣然抬腳輕輕踢了一下,果然,這蒲團是被固定在這裡的。
“這個不會就是機關吧?”
褚玲瓏思考:“嗯,這高仙姑這麼自戀,又放一個不會動的蒲團在這兒,該不會有人要跪她吧?”
“跪她?那要不然你跪一下試試?”
“為什麼不是你跪?”
不過片刻,兩人又拌起了嘴,褚玲瓏拉著陸嫣然讓她跪在蒲團上,反正就跪一下,又沒什麼危險。
剛跪下,那畫像便顯現出隱藏在後麵的秘密,一塊不全的鏡片懸浮在中央。
“我猜的果然沒錯。”
“這是什麼呀?”
兩人走上前,仔細地看了看,鏡片上麵還刻著幾個字。
“萬劫…八荒…”
褚玲瓏念著上麵的字,而陸嫣然迅速地反應過來,開心地說道:“萬劫八荒鏡。”
“對,就是璿璣,星靈她們一直在找的神鏡,太好了,我把它帶回去,璿璣就能恢複全部六識,星靈也可以從這裡麵解開疑惑,找到答案。”
隨即,褚玲瓏抬手就要將萬劫八荒鏡拿下來,可是,無論她怎麼挪動,就是拿不出來。
“這東西怎麼拿不走啊?”
“算了算了,這是神鏡肯定拿不下來的,咱們還是先去找司鳳和靈姐姐他們吧,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仔細想一想,陸嫣然說得沒錯,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我們,確認我們無事。
“對,要先找到璿璣和星靈她們,這鏡子,到時回來再拿吧。”
“嗯。”
又看了幾眼萬劫八荒鏡,褚玲瓏和陸嫣然轉身離去,繼續尋找出路。
地點轉換——
當日,靈石長老被紫狐帶走後,他便一直被關在這屋子裡,手上銬著鐵鏈,雖被囚禁,但一日三餐的飲食,紫狐是讓人照常送去,總體來說,沒有虧待他,待遇還是不錯的。
靈石長老給自己倒了杯茶,剛喝下去一點,突然就口吐鮮血,他掐指算了算時間,今日就是我的毒發之日,那整個軒轅派豈不是已到了最後的期限。
這樣想著,靈石長老的心裡是萬分焦急,可是自己又出不去,不行,我必須找個機會,逃出去。
就在靈石長老沉思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此刻的紫狐,正帶著我們幾人來到了這邊。
鐘敏言邊走,邊環顧周圍的環境,感覺這裡,似是與自己想象中的樣子不太一樣。
“妖怪的洞穴居然是這樣的,難道不應該是鮮血骷髏滿地才對嗎?”
“你怕是戲文看多了吧,那種地方你能住?”
院內,一名弟子端著飯菜,進入了靈石長老的房間,忽然外麵有人喊道。
“仙姑來了!”
然這一聲,頓時吸引了那弟子的注意力,剛轉過頭,便被靈石長老一個手刃給打暈,繼而,他拿走其腰間的鑰匙,解開了鐐銬,忍著毒性發作的痛苦,小心地往外走去。
而外麵,弟子們看到紫狐,紛紛疾步跑來。
“仙姑來了,仙姑,仙姑。”
“你們都是鐘離城的人,現在沒人困住你們了,你們快回家吧。”
一名弟子卻說:“為什麼走啊?我們好不容易被仙姑選中,是有仙緣的人啊。”
其餘的弟子皆開口附和同意,幾人一聽,不禁有些訝異,沒想到,紫狐在他們眼裡,是這樣的形象。
“對啊,每日聽仙姑講道,吐故納新,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你們看,我並沒有強迫他們。”
“看來,他們很相信你,你所言非虛。”
“當然,我說的都是真的”。
“一切都明了了,那些送上來的人都平安無事,看事情不能隻看表麵,憑對方是妖,便理所當然地認為,它會做壞事。”
“但這些人總歸是要回去的,他們的家人都在思念著,自從進山之後,便音信全無,連封家書都沒有寄回來。”
“既然他們都把你當作神仙,那你為什麼不放話,讓他們各自回去”
紫狐眉眼低垂,而後,上前幾步,出聲說道。
“你們聽我說,本仙姑如今已修得圓滿,就要飛升去天界了,你們都先回去吧,等待之後仙緣到了,本仙姑自會再召喚你們。”
聞言,那些弟子拱手一禮,與紫狐拜彆。
“仙姑保重。”
紫狐亦俯身回禮,隨後,那些人便轉身離開,準備收拾東西,下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