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更換嫁衣是高仙姑娶親必有的其中一項。”
鐘敏言不住地抱怨了一聲:“這怎麼換啊。”
“要不我來幫您?”
那名女子剛上前一步,鐘敏言立馬攔住她。
“不用,我自己來。”話落,鐘敏言拿起衣服,轉身便回轎子裡更換,不遠處的褚璿璣三人看著這一幕,不禁輕笑了一下。
這時,若玉翻看了下嫁衣,那名女子走過去,又開口說道:“要不我來幫你吧。”
若玉快速後撤一步,拱手道:“姑娘自重。”
那名女子倒也不惱,出言反問道:“二位貴人,麵見仙姑戴麵具多有不敬,還是摘了吧。”
“這位姑娘有所不知,這是我們家鄉敬神的習俗,叩拜神靈時需戴著這個敬神麵具,等到良辰吉時才能摘下,方顯尊重,要是提前摘了,那才是大大的不敬。”
“難得貴人有此敬神之心,如此就由著貴人吧。”
隨後,我們幾人也拿起衣裳,走到轎子裡去換衣。
最先換衣完畢的人是禹司鳳,隻見他抬手掀開簾幕,從裡麵緩步走出,身著一襲紅衣更添俊美之色,而那幾名女子頻頻側頭,下意識地將目光移至他身上。
“司鳳穿這衣服,還挺俊俏的。”
不一會兒,鐘敏言也換好衣服,走了出來,在看到禹司鳳的衣著後,不禁伸手一指,笑著說道:“你看你…”
剛說出幾個字,鐘敏言意識到自己也穿著嫁衣,默默消音,沒再說下去。
而褚玲瓏在看到穿紅衣的鐘敏言,目光一愣,隨即害羞地低下了頭。
陸嫣然打趣:“敏言,也挺俊俏的嘛。”
正說著,若玉換完衣服走了出來,陸嫣然視線微移,落在他身上,一旁的褚玲瓏見狀,不禁輕撞了下她的肩膀,毫不客氣地回擊道:“你不也一樣,總是望著若玉,莫不是看上他了?”
“我,你亂說什麼…”陸嫣然瞳孔微顫,聲音越來越小,似是有些語無倫次,好在褚玲瓏隻是象征性地隨口一提,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下去。
“不過,星靈似乎還沒出來。”
褚璿璣卻說道:“應該是還沒換完吧。”
領頭之人走下來,看了看換好衣服的禹司鳳三人,然而走到最後的轎子前,發現裡麵的人還未出來。
“這位小貴人,你可換好了?”
我坐在裡麵看了看衣服不知道要不要換上:“啊,請再等一下,快好了。”
“我看,要不我來幫你吧。”
說著,那名女子就要走進去,禹司鳳兩三個跨步,便移至轎子前。
“仙姑,我這位兄弟呢,他比較害羞,還請仙姑再稍等片刻。”
此時,轎中的我一聽到女子要走進來,連忙加快速度,而手上的動作也略帶著雜亂。
“竟是個害羞的小相公,那好吧。”
見那名女子轉身離去,禹司鳳鬆了口氣,與此同時,慌忙換完裝的我,不顧自己麵前遮擋著的蓋頭,徑直走出了轎子。
“啊呀。”
剛出來,就撞到了禹司鳳,我腳步不穩地後退,禹司鳳反應迅速,轉身穩住我:“小心。”
望著眼前蒙著紅蓋頭的我,禹司鳳不禁抬手,將其緩緩掀開。
入目的第一眼,便是那靈動清澈的雙眸,我眉眼微顫,蝶翼般的睫毛也隨之晃動,皮膚白皙柔嫩,櫻唇不點即紅,五官輪廓被勾勒的幾乎完美。
這一瞬,禹司鳳眸光流轉,眼底隻餘我一人,仿佛時間停駐,四周再無旁人。
“司鳳。”
一聲輕喚,令禹司鳳逐漸回神,不知為何,如今這個樣子的我,自己並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司鳳,蓋頭有問題,上麵有**藥。”這是我在被蓋頭覆蓋時,恰巧發現的:“我帶了幾顆清心丸,服下後,幾個時辰內不會被藥物影響。”
“好,我找機會通知敏言和若玉,將藥丸交給他們。”
話落沒多久,領頭的女子出聲說道:“請公子們上轎。”
隨後,四人又回到轎中,被帶入了高氏山,而樹叢中的褚璿璣三人,也趕忙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軒轅派正發生著變故,一群妖魔猛烈攻入其中,還不停地屠殺軒轅弟子,地上躺著的也大多都是軒轅弟子。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衝破房門,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柱石掌門眼前,隻見他身襲黑衣,周身帶著濃烈的肅殺之氣,雙手聚力猛的一轉,瞬間令兩名軒轅的弟子消散,並將其力量吸收,化為己用。
“柱石掌門,彆來無恙啊!”
柱石掌門很快認出麵前的人,正是四年前被五大派通緝的烏童。
“你是當年那個烏童。”
烏童冷笑一聲,出聲說道:“有勞柱石掌門,還記得我這個無名之輩。”
而對於烏童所使用的邪門之術,柱石掌門已然有了猜測。
“你現在居然幫著妖邪做事,還學這種吸食生魂,提高功力的邪法。”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怎麼會有資格站在這裡,跟軒轅派掌門對話。”
“柱石掌門,交出靈匙吧。”
烏童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
靈匙是何物?作為軒轅派掌門,柱石心裡清楚得很,若是讓它落到天墟堂的手上,隻怕日後便會引起腥風血雨,所以想要自己交出靈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你彆再癡心妄想了!”
然而烏童並沒有多少耐性,他隻想儘快拿到靈匙,完成堂主的任務。
“我可沒什麼耐性了,以我現在的功力,殺光軒轅派也費不了多少工夫。”
“數典忘祖,為虎作倀,還用我邪藥控製我軒轅,所作所為,卑鄙無恥,簡直連妖都不如!”
情緒一個激動,柱石掌門抬手捂住胸口,如今的他被藥物所控,不住地咳了一下。
烏童一聽,挑嘴嗤笑,仿佛聽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事情,這世上可從來沒有免費的好事,沒有付出,就要得到報酬,未免想得也太美了。
“掌門可真會說笑,藥是你們軒轅想要提升功力,自己要吃的,難道掌門認為天下好處,都是不用付出代價的嗎?”
“軒轅派貪心不足骨頭卻軟,我看連妖都不如的,正是你們軒轅派。”
柱石掌門頓時恍悟過來,明白這一切的源頭,皆因心之虛榮,心生貪念,一步錯,步步錯,回頭難。
“軒轅一劫,是我柱石之罪,是我一心求勝,忘了修身,才讓你們這些妖邪有可乘之機。”
然正因如此,柱石掌門認為不可再錯下去,他必須在這錯路上止住,並且彌補過錯。
“軒轅已經錯過一次,決不能一錯再錯。”
“軒轅弟子聽令,我軒轅派今日,誓與妖邪決一死戰,決不墜我軒轅威名!”
話落,柱石掌門舉起劍,徑直朝烏童攻去,然而戰鬥的也隻有他一人,其餘的人竟隻是這樣看著,毫無任何動作。
烏童手掌猛的聚力,直接將柱石掌門手中的劍毀掉,隨即手腕一轉,給他一記重擊,出手極其狠辣迅猛,柱石掌門整個人懸空,吐著血向後傾去,繼而烏童抬手一吸,用紫黑色之氣將他製於半空中。
其中一名軒轅長老身體微動,想要上前,烏童一個轉頭,就讓他頓時止住了腳步,而剩下的人更是停在原地,始終不敢衝上來。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烏童不禁邪魅地大笑了起來,還附有嘲笑和囂張猖狂的意味,轉頭看向柱石掌門。
“我以為你們名門正派有多麼視死如歸,原來也都是一些貪生怕死之輩。”
說著,有些軒轅弟子手雖持劍,但腳步卻在往後退,柱石掌門見狀,心裡頗為失望,嗬斥道。
“你們以為,你們不反抗,這妖邪就能放過你們嗎?你們連一點修仙者的骨氣都沒有!”
“軒轅弟子聽著,如果你們現在給我跪下,一會兒我會給你們藥吃,如果你們想死的話,我也不介意多吸幾條生魂。”
話剛一落,就有幾名軒轅的弟子放下劍,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隨後,一個接著一個,越來越多,長老環顧四周,弟子們已全都跪下。
“哈哈哈…!”
而這一場景,再次深深地刺痛了柱石掌門,他沒想到軒轅弟子竟如此懦弱,為活而甘心服軟。
“我真沒想到,我軒轅弟子竟是一些貪生怕死之徒。”
“我軒轅建派一千三百年,到了今天,怕是要斷送在我的手裡,我愧對我的恩師,愧對我的前輩。”
言語間,柱石掌門眸中早已含淚,閉目感歎,自認愧對門派和先人,然再次睜眼時,瞳孔中滿是堅定,似是下了什麼決定。
“好,今日我柱石就以死,來報答軒轅之恩。”
說完,柱石掌門迅速凝聚靈力,想要自爆,可烏童又怎會沒有動作,他偏偏就不讓柱石掌門如意,施法遏製其行動力。
“且不說掌門服了坤陰丹,使不上力氣,就算你功力儘複,如今的我,又有何懼!”
現在的烏童早已不同於往日,再也不是四年前那個逃亡,任人追捕,弱小的他了,就算軒轅掌門功力恢複,也不會是烏童的對手,隻見他毫不費力地就製住,繼而一掌將柱石掌門擊倒在地。
兩位長老神色焦急,剛想要過去,卻被烏童吸回來,掐住了脖子。
“靈匙找到沒有?”
“小的還沒有。”
“沒用的東西!”
烏童一怒,直接一擊將兩人打死,周圍的弟子們心底愈發害怕,全低著頭不敢動彈。
“靈匙在哪兒?再不說你們都得死!”
忽然,一名弟子為求一線生機,跪著上前,開口說道。
“啟,啟稟壇主,在下知道靈匙的下落。”
聞言,烏童俯身蹲下,伸手將那人的頭抬起,看清麵容後,很快認出了他。
“是你,石楓。”
“之前在簪花大會上,你可是拔得了頭籌啊,可是那頭籌本該是我烏童的。”
“那是裁判不公,在下螢蟲之火,豈敢跟壇主的日月之光爭輝。”
石楓的這番話,讓烏童唇角微挑,轉眸看向他。
“不錯,很識相,既然你知道靈匙在哪兒,立刻帶我去拿。”
“是。”
這一聲,讓柱石掌門徹底寒心了,心中悲憤之氣凝結,突然猛的口吐鮮血,暈厥了過去。
石楓帶著烏童來到了存放天機珠的地方,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裡麵卻空空如也,天機珠不知去向。
“怎麼會這樣,軒轅派的靈匙一直藏在鎮派寶物天機珠中,想開藏寶樓,非掌門這把鑰匙不可,天機珠怎麼會不見了呢。”
“你竟敢耍我?”
石楓慌亂跪下:“不敢,在下絕無妄言。”
烏童細想了下,諒石楓也沒有這個膽子,出言問道。
“最近有什麼人來過軒轅?”
石楓眼眸微轉,回憶了下,還真有人來過,答道。
“前幾日,少陽派的雪星靈,褚璿璣,褚玲瓏,還有離澤宮的禹司鳳來過軒轅。”
一聽到雪星靈,烏童神色微變,眸中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對了,掌門托他們給東方島主帶一份賀禮,可是當時幾位長老都已經查驗過了,這份賀禮並沒什麼異樣。”
“一定是用了障眼法。”
說著,烏童嘴角微揚,臉上的表情似是有了些變化。
“看來天機珠,是被雪星靈她們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