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蛇肆虐,飛速爬占實驗室,將內外的人隔絕開,胖子死死拉著想要衝進去的白昊天。
灼人的熱度烤在人臉上並不好受。
白昊天喊到:“小三爺!”
胖子阻攔:“四妹,你不能進去!”
“小三爺,小三爺!”白昊天繼續喊。
疾風掠過,絲縷涼意掃過兩人。
看到熟悉的人影,胖子眼睛大亮,瞬間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疾跑衝進火場裡的我與倒在地上腿被壓得賊嚴實的男人茫然對視。
“不對啊,剛剛小白白喊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我還以為吳邪要升天了呢,結果?”
“這貨是擱哪冒出來的?小白喊的是小三爺沒錯啊。”
不過現在也不是補劇情的時候,張起靈將壓在吳邪腿上的東西挪開,攙扶著他朝外跑去。
他們離開後,實驗室內的各種器械也終於難以抵擋這般熱情的火焰灼烤,轟然爆發。
“快快快,進來!”胖子一邊跑一邊說。
眾人死裡逃生,大口喘著氣,緩了一會兒胖子開口:“那江源呢?”
頂著江子算的臉,吳邪胸口劇烈起伏,咽了下口水回答:“他進了一道暗門,應該是跑了!”
“奶奶的!千萬彆讓胖爺我碰上,落我手裡夠你喝一壺!”胖子一聽罵道。
“咳咳……!”劉喪依舊在昏迷中,聽到咳聲眾人迅速圍到他身邊。
張起靈單手掀起劉喪的眼皮看了眼:“他中毒很深!”
胖子問道:“這一把火什麼都給燒了,沒有解藥了,這喪背兒怎麼辦啊…”
吳邪回答道:“試試礦石蒸療法!”
胖子接過話題:“偏方治大病!”
“生火!”吳邪一聲令下,眾人開始籌備燒烤…啊呸,蒸療要用的道具。
很快,昏迷中的喪喪子便被抬上了燒烤架(簡易蒸療床)一群人圍在他身邊。
“黃帝內經亦曰,其有邪者,漬形以為汗,邪可隨汗解!”吳邪蹲下身一邊說一邊到著熱水:“死馬當活馬醫,蒸一下試試!”
胖子一時沒忍住笑了出聲:“鐵板喪背兒,哈哈哈!”
“不應該是炭烤嗎?”我卻說道:“撒點孜然!”
我晃了晃與小哥相牽的那隻手,男人偏頭垂眼,眸色溫和。
忽然燒烤架上的劉喪同誌開始瘋狂抽搐起來,幾個男人同時發力才將他按住。
胖子問道:“他沒事吧?怎麼抽抽了?”
劉喪虛弱卻依舊傲氣的聲音:“我好著呢!”
所有人鬆了口氣。
雖然搞不清是什麼原理,但是看起來的確管用,吳邪讓白昊天聯係目前十一倉的管事,告訴他們找到治療方法了。
經過實驗,這個方法果然可行,童主管欣喜若狂跑去與上級彙報商議。
“自從吳三省進到十一倉來,他主動要求進死當區救一個人出去,那個人是誰啊?那個被救出死當區的人他為什麼來死當區啊?”
“當年吳三省來到十一倉並主動提出要求進入死當區,說實話,之前十一倉也不是沒接手過活物或者是人,但吳三省還是我們這麼多年以來遇見的第一個說要把他自己當做是貨件的客人,雖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若要按照十一倉的規矩也並非不可,所以既然客人已經這麼要求了,於是在同吳三省簽訂下生死不論的契約後,十一倉便按照他本人的意願將他投入進死當區內!”
“那一開始你們知不知道我三叔是來找人的?”
“不知道!”
“也沒有問嗎?”
“小三爺啊,那個時候的十一倉可不比現在,基本還守的是道上的老規矩呢!”
就像吳家也不過於近些年才完全洗白了一樣,十一倉自建立初始到被九門之首的張大佛爺劃定為勢力範疇,雖名頭上不過說是個倉管公司,但實際除了要做白道的生意以外,早些年的十一倉原本就更是為了給那走地下營生的外八門之徒提供服務的……而少說少聽少看少好奇是乾這行的九字真言。
老員工馬叔用勺子攪了攪爐上正燉著的骨頭湯,順便撒了把枸杞進去:“三十年前我還隻是個l等級的小倉員,所以很多事情也就能在前輩們隨意聊天的過程當中聽上那麼一耳朵,我不知道吳三省救出去的人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由於了何種原因才會待在死當區裡,不過照我的猜想,肯定是因為死當區內的東西對外麵產生了極大的誘惑力,不然也不至於會吸引了他,吸引了吳三省!”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東西一天不處理掉,十一倉就一天不得安寧!”
正專注聽著故事的我見小哥起身幫我接過了馬叔率先為我盛出的骨湯,男人接了湯坐回原地,他掌心托住碗底,修長五指包裹在碗的外壁,不過幾秒,他指縫那處所透出的皮膚便已然紅了一片。
“小哥?”
“燙,我拿著,你喝!”
張起靈說一不二,他既然擺了姿態,就意味著我無從拒絕。
十一倉的地下二層溫度低亦陰氣森森,再加上他們一行人找的這個地方又空曠得很,甚至時不時還能從頭頂以及四周聽到風過的大小回聲,馬叔適當的往爐子裡頭添了些細柴,又給每個人都分了熱湯,胖子一麵嘬著碗邊吸溜吸溜的,一麵還直叨叨著暖和舒坦。
“您這手藝不錯啊!”他誇獎道。
馬叔笑笑:“還有大半鍋呢,喜歡你們就儘量喝,再說了這些東西還是你們準備的,我不過就是蹭個飯!”
順了順正就著張起靈手而乖乖喝湯的我額前發絲,吳邪用木筷又從他自己的碗裡挑了那脫骨後被幾近熬化的肉絲給她。
“馬叔,那如果要您推測的話,您以為死當區裡的什麼東西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大抵是講故事的人都應有的通病吧,馬叔饒有興致的賣了個關子,他朝向捧著湯的白昊天抬了抬下巴,還伸手對著她比劃了個高度:“小白你可是從這麼不點兒大的時候就在十一倉了,你覺得十一倉裡邊最離奇的傳說是什麼?”
白昊天歪頭撇嘴,嗯了聲:“難道不是張大佛爺的墓嗎?”
“哎呦,怎麼可能!”馬叔被逗笑了:“你估計是因為自小就習慣了聽著張大佛爺的事跡睡覺所以才會這麼認為的,可在我們老一輩的員工眼裡……傳說當年十一倉還處於建倉之際,有一次地麵坍塌,結果造成了幾名工匠跌落深坑,在放人下去救援的時候,他們發現那死當區的地底竟被震出了個空腔,而其中保存著一座古國宮廟!”
“宮廟!”我聞言一愣。
聽了這話的胖子頓時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他把碗一撂,抹抹嘴,興致勃勃的問道:“謔,馬叔,感情咱們腳底下還藏著一宮廟啊?!您見過嗎?”
“我說了是傳言嘛,我反正沒見過!”
吳邪若有所思的轉了轉他腕骨上係著的黑色繩編金剛結,男人隨即一拍胖子的肩膀,示意他暫且先彆打斷馬叔的話。
“馬叔,您繼續!”
“時間過去太久了,除了當時下到裡麵的幾個員工之外,沒人親眼看見過那座宮廟,更可況它還處於死當區,而死當區對於我們這些普通的倉員來說跟禁地沒什麼兩樣,畢竟會被扔入死當區的東西基本都是些發生過事故或者本身就很詭異邪門的玩意兒,一般人是壓根兒連靠近都不願意靠近的,所以漸漸的,這個傳說也就沒人再提起了!”
“不過我還記得我的一位前輩曾說,那宮廟看形製好像是個祭壇,屬於一未被曆史所記載的並存於漢代中後期的小國家!”
“漢代中後期?”我勾著張起靈被燙紅的手,主動讓他將指尖捏上了我白玉一般的耳垂以作降溫用:“不是說沒被曆史記載過嗎?您的那位前輩是怎麼確定的?”
“因為青銅!”
“青銅?”我說話間不禁輕微的抖了抖身子,耳朵比較敏感,但不得不承認,就如同是小貓崽子般,被小哥時不時的捏一下揉一下的,還莫名覺得有些麻又有些爽。
“那是個處於青銅器鼎盛時期的國家,且青銅的鑄造工藝以及雕刻澆築的花紋極富漢元素!”
我和吳邪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
顯然我們兩個是想到一起去了。
果然馬叔的下一句就是——
“那國家的名字還挺好聽,叫什麼南……南海落雲國!”
誰知道那麼大一座城,居然真啥玩意也沒得。
虧死了!果然,不能跟著吳邪下墓,他有毒。
“這個宮廟啊,聽說是南海落雲國的祭壇,如果說死當區裡的東西對外麵產生了誘惑,那恐怕就是這個古國的宮廟了!”
“因為傳說,宮廟裡有南海王的寶藏!”
“寶藏!”
吳邪,我和小哥,劉喪四人組成一個臨時小團隊,再下死當區。
最先來到的便是江源研究解藥與毒藥的實驗室,不過因為爆炸,實驗室裡的資料與儀器都已經被毀。
到處都是玻璃碎片,空氣裡彌漫著難聞且刺鼻的氣味,我默默將準備好的口罩拿出來帶好。
張起靈俯身,我動作溫柔的幫他也戴好。
回頭看到這一幕的吳邪:“咳咳,是有點嗆哈!”
瘋狂暗示,我看他一眼,從小包包裡掏出一個扔給他。
也給劉喪扔了一個,他有點受寵若驚。
沒有媳婦寵愛的兩個單身狗隻能自己戴上口罩,繼續搜尋實驗室內有用的線索。
“你們看!”吳邪拿起一張紙條,幸免於難的玻璃瓶,每個裡麵都有小紙條。
劉喪看著字條上的一行字:“時間已經啟動,你當萬死以赴!”
吳邪也看著字條讀到:“吳二白出事,吳家已無扭轉餘地!”
“計劃完成之時,你將重見天日!”小哥也拿起一張,語氣毫無波瀾起伏。
劉喪請咳嗽一聲:“咳,這個應該就是江源和外麵奸細聯係的方式!”
另外,還在實驗室角落發現了好幾包青銅簧片,是雷城聽雷室裡的那些。
“這是雷城的青銅片!”我定眼一看。
周圍這樣的袋子可不少,這是個大工程,並非一日能辦到,也並非一人之力能辦,奸細的身份,必定位高權重。
劉喪問道:“雷城?那他們是怎麼運進來的?”
吳邪答道:“應該是走水下的通道,東西來自雷城,這樣一來,我們也能確定了,雷城裡當時確實有第三批人存在!”
“那不然呢?”我看向吳邪問道。
吳邪搖頭,忽然歎了口氣:“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總覺得自己疏忽掉了什麼細節,可是我又想不起來!”
“我有不好的預感!我們現在得立馬找到江源!”張起靈的忽然開口,讓有容脊梁骨都停直了,他的直覺,就沒錯過。
“走!”吳邪說道。
劉喪耳朵動了一下:“我聽到了,他在離我們很遠的地方,非常深,好在這裡夠安靜!”
吳邪說道:“你對這裡的結構有什麼了解?”
劉喪回答道:“我能聽出所有的通道,但是這裡的通道裡有貨物,斷斷續續的,比較複雜,我隻能走著引路,但是畫不出來!”
吳邪看向劉喪:“這樣,等咱們出去之後,我幫你找找關係,咱們補個大學吧!”
我和劉喪一聽:“……”
劉喪無奈道:“吳邪,這不是文化水平的問題,ok?”
“走這邊!”劉喪指著一個方向。
一路走一路聽,劉喪終於畫出了完整的地圖:“耳朵聽到的世界,遠比眼睛看到的要清晰的多,我對這裡已經完全熟悉了!”指著地圖告訴我們路線:“隻要彆讓江源進入這條路上,他就會被逼上死路!”
我看向他誇讚道:“完美,那這樣,劉喪,你就在死路那裡等著,我們去追!”
一通底下追逐戰之後,看著劉喪及時的敲敲話定位,我們幾人終於把江源堵住。
劉喪注視著他:“你逃不掉的,你的心跳在黑暗裡,比什麼都明顯!”
江源大笑:“哈哈哈……你根本不知道你麵對的是什麼?”
劉喪繼續追問:“讓你做這些的人到底是誰?”
江源回答:“是能讓我離開這裡的人!”
吳邪也問道:“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隻要你告訴我,他是誰?”
然而人家並不想跟著他們離開,用他的話來說,離開並不是回到地麵上,而是指拿到南海王的財寶,因為幕後之人許諾他,隻要他聽話,就分給他南海王的寶藏。
我瞪著江源:“不是,你一個糟老頭子了,你拿著財寶有什麼用啊?到頭來還不是為彆人作嫁衣裳嗎?”
“你不懂!”江源怒吼一聲。
吳邪說道:“你不該反省一下自己為什麼沒被選中嗎?”
劉喪和江源扭打在一起,張起靈上前趕幫忙,有容和吳邪就靠著櫃子鬥嘴,結果意外發生了,逃跑中,江源腦袋磕在櫃子上了。
劉喪探指過去候了幾息,沉聲道:“沒氣了!”
吳邪垂下頭:“這下完了,唯一的線索也沒了!”
我沒好氣道:“瞎說,你是不是江子算的麵具戴久了,腦子不好使了?要知道,屍體,也是會說話的!”
劉喪聞言上去扒拉那江源的屍體。
吳邪被懟的懷疑人生,他發現了,自從他帶上江子算的麵具之後,我就看他格外不順眼。
“這裡有個紋身,應該是他們的標記!”劉喪發現江源手腕處上的一個紋身。
吳邪一看皺眉道:“這紋身不像是專業紋身紋上去的,很粗糙!”
我調侃道:“啊!那不然呢?這死當區裡他還能偶爾出去喝個小酒,紋個身找個姑娘?”
“姑奶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這就把這張皮扯了,你彆懟我了!!”吳邪無奈的扶額,然後一把扒拉了臉上的麵具。
我歎息道:“行了,你繼續,我不打斷你了!”
張起靈揉了揉我的腦袋,神情寵溺又無奈。
劉喪卻說:“紋身應該是自己在死當區紋的,而且時間不短!”
吳邪對著眾人說道:“所以,這一群人不是散兵遊勇,必定是有個組織,他們對財寶的執念很深!”
劉喪愣了一下:“死當區的人哪兒有那麼傻啊?”
吳邪提醒:“你忘了焦老板了?財富的誘惑力不可小覷!”
我看著他們:“錯了,是**的誘惑力,不可小覷!”
“他在這裡麵經營多年,一定還有線索,我們再找找!”張起靈淡然開口道。
“好!”我點點頭。
於是我們幾人重新啟程,然後遇上了被追殺的貳京,於是吳邪又重新帶上了麵具。
劉喪:“貳京叔,怎麼回事?”
“他們動手了!”貳京卻說道。
吳邪問道:“誰動手了?”
貳京答道:“奸細,那個奸細他動手了,你們的計劃被發現了,我們是被他們一路追著逼到這兒的!”
我們幾人默然,不過情況緊急來不及去細想。
吳邪問道:“劉喪,那邊多少人?”
劉喪閉眼,全神貫注的把所有精力全部投注在耳朵上:“十幾個,全是狙擊弩,遠處還有人,聽不清楚了!”又繼續說:“全是人,我們拚不過!”
小哥開口道:“哪裡人最少?”
劉喪抬手指了個方向。
張起靈二話不說,直衝那個方向而去。
我默契跟上,動作快得對麵那群人都來不及瞄準,兩人便已經掠過路口,準備繞行過去突擊薄弱處,打出個豁口。
“砰”講真,這爆炸來的有點突然,我嚇得一個激靈。
脫口而出的臥槽,剛來得及說一個臥字,便被張起靈摟住,隨後便是失重感襲來。
穩穩落地後,我伸手扒著張起靈衣襟,委屈巴巴:“小哥,我感覺我們似乎上當了?”
小哥側頭看向:“感覺到了?”
“嗯!”我點點頭。
聽到兩人離開的方向傳來巨大爆炸聲,吳邪很是擔心。
不過,很快便聽到小哥用敲敲話報平安,不安的心放了回去。
“小哥他們沒事!”吳邪鬆了一口氣。
“偶像他們沒事,我們有事!”劉喪隱隱感覺哪裡不對勁。
一場爆炸直接將隊伍裡我們兩個最強輸出強製傳送到下一層。
張起靈認真搜尋暗門機關的蹤跡,我找了個位置正要準備坐下。
剛坐下,細微的聲響傳出,我心裡感覺到一絲不妙,然後整個人便被翻了過去,屁股下的地板突然翻轉,滿臉懵逼的摔到地上,白嫩的小臉沾上塵土變成小花貓。
貓眼先是迷茫的呆了一瞬,頭頂的呆毛晃了晃,我委屈的癟嘴。
“就想坐下來休息一下,乾嘛呀這是!”
“砰…哢嚓——”頭頂傳來動靜,我眨了下眼睛,突然貓瞳圓睜。
頭頂石板炸開,沒跑幾步的我被碎石塵土撲了個滿懷。
一道頎長的人影伴隨著塵土飛揚落下,我嗆得睜不開眼,隻感覺到對方微涼帶著薄繭的指腹輕柔的撫在她臉上。
下來看到被灰蒙了一臉的我時,張起靈心裡緊了下。
自己前一秒被機關帶走,下一秒小哥就直接暴力破解給人家砸開了。
…………
“彆動,後退,這棺材裡麵的青銅殘片就是令大家中招的東西,所以千萬不能碰!”
“看樣子,棺材是從高處掉落的,正巧砸中了這一層的沼氣坑!”
“為保險起見,我看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比較好!”
在爆炸襲來的瞬間,貳京完全是出自於本能的撲向了吳邪,將他死死護住。
被青銅殘片劃破了手,眼見毒素順血管往上遊走,他竟不惜當著吳邪的麵前以斷掌自保。
“這一針下去,大概可以撐四個小時左右,你要不趁著止痛的藥效先睡一會兒吧!”
“沒那麼嚴重,比想象裡的疼可是差遠了!”背靠於貨箱,貳京麵色慘白,有氣無力道。
“京叔……謝謝你!”吳邪說這話的同時垂了絨絨的眼睫,將他所有的心緒皆都隱藏遮蔽,男人隻覺得他此刻的喉嚨裡如同堵了重物,壓得他甚至嘶啞了嗓音,無論貳京是不是由於入戲太深才選擇做出了剛才那一番動作,但至少他為救吳邪而失去了一隻右手的代價……是永遠都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吳邪沐浴過腥風血雨,亦曆過明槍暗箭,他從來心狠卻也心軟,事到如今,吳邪看明白了,因為貳京根本沒必要同他使用苦肉計,所以他下意識的去救他為真,沒有青銅毒素的解藥也為真。
吳邪說不上來他此時究竟作何種心情。
他好像一直在被自己誠意親近的人所欺騙。
“京叔,我是真的……真的把你當做我的親叔叔!”
“可惜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