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同樣耳力靈敏的賈咳子點頭示意,劉喪接了李加樂給他們遞過來的早餐∶“跟黑爺說的沒差,外麵有很多,而且聽聲音就在附近!”
胖子挖了勺罐頭,邊嚼邊嘟嘟囔囔的接口道∶“什麼呀,能吃嗎?”
“有些像人,有些又不像人,越來越多了!”
“什麼像人又不像人的!”胖子大無語的撇了撇嘴角∶“哎,瞎子,那是不是就你們覺得棘手的東西?這回我們來了,應該好辦多了吧!”
黑瞎子就著水塞了塊餅乾入口,戲謔的嗬了聲∶“因為你們,這玩意兒反倒更麻煩了!”
“你啥意思呀?”胖子反問道。
在給麵色慘白的吳邪小心翼翼的喂進了幾口熱水後,我替他愈加攏緊衣領。
順手搭上男人的額頭試溫,也萬幸吳邪雖是拖著他的小弱缺身體一路勞苦奔波,但於此刻卻沒有出現什麼要發熱的跡象,這讓我暫且能安了心,將手中還冒著熱氣的茶杯交給一旁捧著早餐卻始終因為記掛自家偶像而食不下咽的白昊天,我朝他安撫的笑笑,輕聲言了句彆擔心。
起身動了動她已然是快要僵硬的肩膀,我於張起靈身邊坐下,加入到剩餘幾人的正事討論組中∶“你們看過生化危機沒有?”
“外麵的那些東西就好像是感染了喪屍病毒,然後變異了一般,行動很瘋,又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其實我們在一開始遇見的就隻有些被毒素汙染了神經的動物而已,但是等後來焦老板的人到了……當他們派出去探路的夥計折在了林中,他們便會不死心的派更多人進去,於是一個傳一個的,就越來越麻煩!”
“我看主要還是汪家那幫孫子!”胖子罵了句∶“真他娘跟狗似的聞著味兒就來了,甩都甩不掉!”
…………
空氣中水分驟多,如果不出意外,相信很快便會凝結出一場大雨。
由於這次的行動不過是要借助劉喪靈敏的聽力繪製出周邊地圖,因此胖子是直接將要掙紮著起身,並試圖一同參與進來的吳邪又按回到了原處。
吳邪的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但我們又不可能隻留白昊天一個女孩子在,不然若萬一出點什麼意外,憑白昊天她自己根本就頂不住,於是同樣以耳力見長的賈咳子與大男孩李加樂便主動擔下了要留於此地保護吳邪和白昊天的任務。
張起靈看了看手腕上手表時間∶“二十分鐘,怪物會聚攏,必須快!”
…………
“都機靈點兒啊,小哥你也是,站穩啦!一號位置爆破準備!”
“二號位置,三號位置爆破準備!”
“四號位置爆破準備!”
“搞他丫的定了,收拾東西咱回家!”
“怎麼樣劉喪,有多少個?”
“很多,四麵八方都是!”
我們的時間剩不到五分鐘,沒必要和這些怪物糾纏,不然無論怎麼著都是我們吃虧!
“彆硬扛,躲著走,從它們身後繞過去,原路返回!”
“低頭!”
聽我一聲嬌喝,同時也已經自餘光瞥到了那挨著他側方襲來的黑影,劉喪緊緊的將他剛剛於慌亂中掉落的筆記本勾到掌心,幾乎是連想都沒想的就照做了。
匕首貼著男人的頭頂而過,劉喪半躬的後背正是為我提供了個著力點。
劉喪隻覺他身上一沉後又一輕,他急急忙忙的抬頭看去,見我的一條腿正是勾上了那人形佝僂怪物的肩膀,我小手握著方才刺入進它咽喉的匕首,腰胯一擰,柔荑更是同方向使力,靠著旋轉帶出來的慣性,我的刀刃瞬間便劃開了那怪物大半的脖頸,若不是因她天生的力氣就比不得男人,恐怕那怪物的腦袋都能讓我露的這麼一手給全部割掉。
不遠處,胖子舉著斧頭,朝向這邊吹了個口哨∶“不虧是小哥教出來的,這小蠻腰就是夠得勁兒的!”
想當年在西沙海底墓裡,胖子簡直是被張起靈僅憑腰力便將那海猴子的腦袋給擰過了一百八十度,生生絞斷了它的整塊頸骨的神般身手給撼到頭皮發麻,瞳孔地震∶“如今也是好久未見小哥這麼“炫技”了!”
胖子奔過來,路上順便還揮舞著斧頭砍了個撲到他身前的怪物。
將依舊張著嘴作吃驚狀的劉喪自地上拉起,胖子撥了撥他滑至額前的發,感歎一聲。
歲月催人老,還是年輕好啊!
…………
“他們又聚過來了!”
“乾他丫的!”
“你們先走!”
“好嘞,交給你啦,小哥!”
等回到避難所,胖子第一時間就摘了口罩扔了背包,拿過石台上的礦泉水死命一灌。
“天真,我跟你說,胖爺我差點比你還英年早逝!”
吳邪站於洞口,直至看到走在最後的季凜凜和張起靈皆都毫發無損,他才仿佛終於想起了正事般的問道:“怎麼樣,找到出口了嗎?”
“有喪背兒呢,能找不著嘛,嘿嘿,我們就是福喪搭配,乾活不累組合!”
胖子極其豪邁瀟灑的狠狠一拍劉喪的後背,差點兒沒讓他把剛喝進去水給噴出來。
這要是吐吳邪臉上……那可真就熱鬨死了。
劉喪側著身子悶聲咳了兩下,又沉嗓嘀咕了句死胖子,可到底沒有甩開他搭上他肩膀的手。
將懷中護著的那不小心滾了點點泥土的筆記本遞給吳邪,劉喪指尖劃過他畫的地圖,朝男人解釋道∶“你看,這些避難所越往這邊越密集,說明當年日本人在這裡活動的更為頻繁,因為他們需要不停的往外運送物資,所以我想那附近肯定不會是死路,我們可以順著這些避難所走,大概率可以找到出口!”
吳邪點了點頭∶“小哥……”
根本不需要吳邪話說完整,張起靈便默契十足的接道:“看雲層和濕氣,明天會有一場雨。”
…………
當按壓胸膛時已再沒有了之前那種發散性的疼痛,吳邪知道,他不是痊愈而是回光返照了。
“上哪兒去呀?”
深夜的小路旁,早就等在此處的我雙手環胸,臉頰鼓起,我腦袋上還頂著片又寬又大的綠樹葉子,可可愛愛奇奇怪怪。
細雨順著我“帽”的脈絡於空中劃過道道拋物線,最後滴答滴答的彙於我腳邊的水窪。
我就隻是站在那裡,便為吳邪創造了一篇童話。
吳邪笑了。
“我知道你會跟來!”
但我顯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哄好,我故意撇了撇嘴角,望天望地望左望右就是不肯看向小哥,轉動著手中的狗尾巴草,我擺明了是想叫男人要再再再用力的來哄哄她才肯罷休。
“你閉上眼睛!”
此時的小哥……他的目光甚至比我見過的墨脫星河還要多絢爛了三分。
我不禁想著,吳邪這二字他或許更該是個形容詞吧,因為他足以去描繪溫柔的具體模樣。
但我依舊梗著脖子,作傲嬌狀∶“現在想起來要給我送禮物了?不覺得晚嗎?”
“所以晚嗎?”吳邪輕聲反問道。
我瞬間破功,我一雙大眼笑成新月。
“當然不晚啦!”
…………
睫毛是顫了又顫,我偷偷的,偷偷的掀了條縫,果然見小哥側頭看向我。
男人仿佛早就料到了我會於中途耍賴,因此一直不曾有其他動作。
我不由得心虛的搓了搓手手。
“好嘛,好嘛,我這次真不偷看啦!”我發四!”
我又閉了眼,可等過了兩三秒之後,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我現在是真覺得有隻小貓在不停的跟我心裡頭磨爪子了。
“小哥……”我聲音悶悶的,好似撒嬌。
這回我不打算偷偷的犯規了,我就要直接通知吳邪,我就要光明正大的犯規!
可就在此時,我的眼同樣也被捂了,那自後伸來張起靈的大手。
他的手很大,幾近都擋到了我的鼻尖。
我沒機會耍賴啦。
隨後他慢慢將手移動到我的眼眸上,正好這蓋住我的眼,隻是感覺嘴唇上有個溫軟的東西襲擊而來,心裡一個激動,但我知道是小哥的唇。
吳邪在一旁有點無語,我人還在呢?你們擋眾撒狗糧好嗎?
感覺自己眼眸上的手拿開了,我眨了眨水靈靈大眼,而他似乎很淡定,剛才事情好像沒發生一樣,反而我瞬間小臉爆紅,在他懷裡蹭了蹭∶“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