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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不作聲。
能聽得出來老龔生氣了,平時他不會對我有這麼大的意見,不會那麼多埋怨,隻是我也無法解釋的更多,更清楚。
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句話在這裡,的確適用。
眼看何憂天他們都朝著武陵在的方向走去了,我邁步跟了過去。
人群讓開了一條路,武陵癱倒在地上,麵色煞白無血,顯得萬分狼狽。
他身旁的陶誌,同樣心生驚色。
他兩人身旁,還有不少的東西落在地上,都是些符牌,八卦鏡,羅盤,還有一些龜甲,以及溶解的銅錢。
“小武子,差點兒把褲子尿了,不像話,怕什麼怕有什麼好怕?這裡人多得很哩,能保護的好你。”
老龔這話在我聽起來多少有些陰陽怪氣。
武陵粗重的喘息著,忽然怔怔說:“老龔爺,你沒事了?”
“那自然沒事,莫名其妙被人玩了陰招,還好哇,我身上有佛經。”老龔哼哼了一聲,他躍出夜壺,落在我肩膀上,臉上出現了細密繁雜的經文。
武陵怔怔,一言不發。
陶誌同樣悶不做聲,眼中透著後怕,還四掃著周圍。
“沒事了,武陵,不用怕,這麼多真人在場,不會出問題。”
同行而來的四長老立即將武陵從地上攙扶起來。
其餘弟子同樣顯得心有餘悸。
“他……為什麼對付我……”武陵顯得膽顫心驚,還是沒能鎮定下來。
“他應該不是刻意針對你,是我們要對他下手,他要聲東擊西,弄出傷弟子的架勢,趁亂逃走。”茅粟開了口,麵色中帶著幾分忌憚。
再度接話的是柳玉階,說:“靳陽,多生是非,除了瘟癀鬼,居然還有這種級彆的萬惡鬼,十分棘手,看來,我們還不能走。”
我心突地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要浮現上來。
“此事,好辦,我知道他的藏身之地,這是一名叫做宋房的陰陽先生養出來的鬼,前一段時間我和顯神小友除掉了宋房,我兩人卻沒辦法對付這鬼。”
唐毋捋了捋胡須繼續道:“我們立即趕去那個地方,將他滅了即可。”
包括何憂天都微微點頭。
“既如此,事不宜遲。”張滄浪說道:“三長老,你和顯神小友帶路指明方向,瘟癀鬼在手無礙,先一鼓作氣,除掉萬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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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架勢無一例外,都是同仇敵愾。
老龔默不作聲,鑽入了夜壺裡。
我心頭微沉,強忍著才沒有讓臉色變化。
道士滅鬼……是天性。
先前對魏有明動手,我不好出手,不好開口,現在帶路……
那就真成了卸磨殺驢。
至少在瘟癀鬼這件事情上,是恩將仇報了。
“魏有明,不在先前那個地方了。”我終是開了口。
“嗯?”唐毋的眼眸都帶著一絲疑惑:“顯神,你為何知道?”
“我被他追殺過很長一段時間,我自是了解他。”我再度開口,試圖讓語氣更鎮定,不露出馬腳。
夜壺口子裡,老龔舔了舔嘴角,眼神活絡起來。
何憂天則皺眉,對我深信不疑,問:“這件事情我的確清楚,那顯神,他會在哪兒?”
“總歸不在先前的地方,具體在哪兒,我也不知道,還有,未免夜長夢多,應該先處理了瘟癀鬼,我們不能和弟子們分開太遠,那魏有明想殺人,會用儘手段的,現在我們都惹惱了他,最好按兵不動,之後再找機會。”我沉聲說道。
弟子們眼中透著後怕。
長老們默不作聲,真人們或是皺眉,或是撫過胡須。
“顯神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萬惡之鬼,他眼下的級彆比瘟癀鬼還高,萬一逼急了他,趁著我們不在屠殺弟子。”
“是哇,這可都是各大道觀的苗子,死不得哇。”
“尤其是武陵,得護住了哩!”老龔的話音從夜壺裡傳出來。
茅糸和茅粟點點頭。
柳玉階,張滄浪,唐毋,同樣同意。
何憂天自然沒有彆的意見了,才說:“收拾殘局,去隍司內拿出各大道觀多年前被掘墳損失的傳承物品,還需好好清點。”
“茅糸茅粟真人,你們的官師叔遺骸,還好嗎?”
“先前我們都看見顯神施展那一招了,他是彆無辦法,被瘟癀鬼單獨困住,若不用招,他可能會死。”
“若非他先手打散瘟癀鬼部分鬼體,我們也沒那麼容易得手。”
話語間,何憂天看著茅粟和茅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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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微微點頭,才說:“真人屍解假死,倒是不怕雷擊,本身能搶回官師叔,我們就要請何真人開壇做法,清除掉官師叔身上的怨氣,地氣,戾氣,陰差陽錯,這也算是巧合,顯神小友將官師叔淨化了一次。”
“你們辦正事,我招司夜和執勤城隍過來,吃瘟癀鬼。”唐毋插了一句話。
何憂天點點頭,先說道:“那就先處理眼前的事情,隨後再慢慢商議,如何對付萬惡鬼。”
語罷,他同張滄浪,茅粟,還有相當一部分長老弟子,朝著小區單元樓的方向走去。
茅糸則走向官師叔的屍身,不知道要做什麼。
唐毋摸出來一塊司夜玉片,將其捏碎。
司夜並沒有立即出現,應該是和黃叔在趕來的途中。
武陵微微的喘息著,找了一處地方坐下,還是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爺,算你有一點點良心哇!”老龔聲音小得不行。
“不過,你先前撒謊,被武陵和陶誌聽出來了哩,這也難搞,不扯謊,就圓不過去,鬼院長的確還在原來的位置。”
老龔聲音小到隻有我能聽見,都得循著唇語分辨,才能聽清他在說什麼。
我麵不改色,更沒有去瞥武陵。
有得必有失,我要替魏有明開脫,爭取時間,肯定會有些損失。
天下沒那麼多好事,都輪到我身上。
“你小心一點,對了,還有儘量不要讓司夜吃到瘟癀鬼,儘量能封住他才對,瘟癀鬼被吃,記憶就會被司夜知道了。”
“我去找鬼院長說道說道,彆讓他把你也恨上了,說你又得了白眼狼的病。”
悄無聲息,老龔消失在夜壺中,沒有任何人發現他不見了。
我心頭一凜。
這種局麵,老龔也隻能這樣和我溝通。
可司夜馬上都要來了,臨時生變,恐怕不妙。
而老龔所說的那番理由,更讓人不得不警惕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