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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陵自己還站不太穩,是陶誌扶著他過來的。
二長老頓多了一絲期望,僥幸,立即道:“好!就算小師弟和武陵一樣,就算我錯了!就算我帶回來絲焉和另外兩名弟子,不算什麼功勞,但我救了武陵呢?他被茅有三算計!若非我進入那凶宅中,他也不能活著上山,那難道不算功勞?”
“還有,武陵出息啊!他人脈很多,像是陶誌這一類的陰陽先生,他認識的更多,我既是他師尊,又救他性命,難道大師兄,你就不能網開一麵,師弟們,你們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要知道,當年雌一祖師認識天機神算,給我四規山帶來多大的好處,武陵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更要記我一功!”
我甚至都覺得,二長老有些口不擇言了。
他的掙紮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何憂天都下定了決心,這種節骨眼都要將他革職,他再鬨,也隻是笑話,不會有彆的結果。
武陵來得倒也很巧,他若是忍不住求情,一樣要碰壁,一樣要被眾多長老詬病。
偏偏這時,二長老又喊了一聲,道:“武陵,還不給為師求情?”
武陵咚的一聲跪倒在地,他雙手趴伏,整個人幾乎匍匐在地上,聲音哽咽微顫:“弟子先前便一直在台階下聽大長老訓斥,聽諸位長老的話,我師尊他,著相了!”
“還請諸位長老,大師兄,網開一麵,莫要出手,讓弟子送他上雷神崖!”
“師尊,你也莫要執迷不悟,錯便是錯,錯了要認錯啊,才免得造成不可改變的嚴重後果!”
“你!”二長老噗的一聲,鮮血噴出一米多遠,整個人的氣息都顯得萬分萎靡。
我心頭猛縮,更多的是寒意湧上,將整個身體都裹了一層。
武陵,好手段!
二長老前一刻還將他當做佛腳,死死抱著,他就直接甩開二長老,甚至還借此,表了自己的心跡!
其餘的長老語氣便沒有先前的那幾位重,全都苦口婆心,勸說二長老領罰,不要弄得四規山內亂,更在其餘道門前丟人。
況且上雷神崖,又並非是死罪,雌一祖師自然會明辨一切。
武陵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朝著二長老走去。
到了他近前後,武陵掙脫開陶誌,環抱住了二長老。
他本身比二長老高一些,感覺就是晚輩安慰長者一般,倒顯得孝順溫馨。
再下一刻,武陵後退兩步,抱拳,微微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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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長老再看了一眼何憂天,他默不作聲,四掃一眼眾多長老,便啞聲說道:“無需任何人送我,我自行會去見祖師。”
語罷,二長老轉身朝著靈官殿外走去。
“十二師弟,你帶著向苛,再選兩名弟子,送二長老上雷神崖。”三長老卻恰逢其時開口。
這讓二長老身體微微搖晃一下,他忽然笑了笑,顯得十分自嘲。
很快,二長老便消失不見,跟隨著的十二長老,向苛以及另外兩名弟子,同樣消失在我們視線中。
場間的氣氛,依舊是悲慘的,哀傷的。
四長老走到我身旁,將我攙扶起來,讓我不要太過神傷,先去大師兄身旁。
我卻笑不出來,即便是二長老遭到了應有的責罰,我內心依舊很難受。
當我走到何憂天身前時,何憂天微微歎息,伸手拍了拍我肩膀。
餘光注意到,武陵也走到了近前,其餘的長老全部聚攏過來。
何憂天看了一眼稍後方的絲焉,才再度看向我,說:“先前兩女弟子上山後,說明了一百零八喇嘛的事情,可是事實?”
我點點頭。
“無礙,我會同雲錦山,古羌城,句曲山商議,他們是惡客登門,害我弟子,留下性命,這件事情抵消了,可若是他們再來犯,便是不死不休之仇,既殺弟子,又要奪我候選傳人,四規山不答應,道門同氣連枝,古羌城,雲錦山,句曲山也不會答應。顯神,大師兄清楚你,喜歡將責任全部攬在一個人身上。”
“可先前老四老五說的沒錯,你若是跟著走了,的確沒有今天的事情,這不能全怪你,你已經做了最正確的選擇了。”
何憂天這一番話,更顯得苦口婆心。
我很勉強的點點頭,隻是內心依舊浮現著悵然,真就隻能這麼算了嗎?
可好像這才是對的,我爸說的那番話,也是被動防備……
黑城寺來犯,他們相當於來道門主場作戰,自然弱了三分,四規山也不可能直接去黑城寺要個說法,根本討不到什麼好處。
黑城寺一樣吃了虧。
在各方麵的道理下,四規山咽下這口氣沒有什麼壞處,隻是這口氣帶著血,讓人內心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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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移默化的,我對黑城寺從最開始的忌憚防備,此刻帶上了一絲絲恨意和冰冷。
這一次的山門屠戮,喇嘛其實完全不需要,他們直接走就可以了,隻能證明他們內心的殘暴和狠毒,殺人和劫人,對他們來說早已經習以為常。
他們根骨裡就是凶惡的。
道士恨的便是凶惡,替天行道除滅的,就是他們這一類存在!
“顯神?”何憂天又喊了我一句,我才從思索中回過神來。
再同何憂天說了一遍我爸講的細節,畢竟那兩個女弟子都是暗暗聽來,免不了有些遺漏的地方。
並且我加上了自己的分析,何憂天聞言後便點頭。
其餘長老思索片刻,各自提了一些意見,基本上和何憂天的想法一樣,和我爸的想法一樣。
再之後何憂天下令,讓其餘弟子將眼下的弟子屍身收斂,送去安葬。
眾多弟子開始忙碌起來,絲焉正要告退,何憂天卻喊了一聲:“絲焉,你就先不要離開了,跟我和小師弟去一趟六宮殿。”
長老們開始散去,何憂天和我點頭後,同樣走下台階。
對於另一側的武陵,何憂天就像是沒看見一樣,將武陵當成了空氣。
武陵便站在那裡,臉上的笑容很僵硬。
當然,我隻是餘光觀察武陵,走遠了,便沒有多看他了。
我內心是覺得有些不自在的,生怕何憂天再在這種節骨眼搞什麼亂點鴛鴦譜。打定主意,他真這樣,我就得把話挑明了,免得絲焉誤解。
不多久我們就到了六宮殿,此時此刻,這裡就分外安靜,沒有任何弟子。
“小師弟,把夜光洞鼻取出來吧,交給絲焉。”何憂天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