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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龔張了張嘴,似是想罵人,嘴巴嘟囔兩聲,最後沒罵出來。
緣由簡單,二長老是不要臉了些,但他說的也的確沒錯,我們先前就是陷入了僵局,就是武陵口中的這位朋友,打破局麵,才給了我們機會。
這時,武陵衝著前方那輛車招了招手。
車門這才開啟,下車一人,朝著我們走來。
那人年紀不大,同武陵相仿,最多三十左右,一身素色的唐裝,倒給人一種儒雅感覺,他腰間掛著不少東西,有羅盤,金錢劍,八卦鏡,還有幾柄木劍,那些東西都並非鬥法用的,木劍同樣粗劣,和道士用的劍不同。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陶誌。”武陵微抬手,語氣輕鬆。
“嗬嗬,你好啊,陶誌小友。”二長老倒是神態和藹起來。
陶誌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拱手抱拳,才道:“早就聽武陵兄提過,他回歸四規山,並拜師代真人二長老門下,今日一見二長老,果然老當益壯,氣度非凡。”
二長老聞言,臉上更為祥和,笑容都濃鬱許多。
自他臉上絲毫瞧不見難受,瞧不見悲傷,隻有此刻我們得利,讓他心神愉悅。
“陶誌小友先前果斷出手,辛苦了,顯神,絲焉,你們還不道謝?”二長老又看了我和絲焉一眼,再瞥了那另外兩名女弟子。
我眉心微蹙,微微抱拳,道了一聲謝。
對方是武陵帶來的人,真是簡單的朋友關係,我覺得不然。
二長老的行為做法讓人反感,而這人又讓我對武陵多了幾分警惕。
“謝謝陶先生施以援手。”絲焉帶頭,另外兩名女弟子這才同樣啟唇道謝。
“得處理此間血腥,屍身,否則麻煩會很大。”武陵恰逢其時開口,他搶了我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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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倒不難,這位鬼頭先生,你先前吃了一顆頭,應該能吃掉所有屍體吧?”陶誌隨後開口,先看向老龔,又看向我,說道:“您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四規山小師叔,羅顯神了,煩勞小師叔再用一下雷法,將血汙全部燒焦。”
“至於三位姑娘,節哀順變,這慘死的姑娘,我和武陵會負責給她找一個合適的穴眼,好好安葬。”
兩個人,幾句話,將我和老龔安排的明明白白,順便還去絲焉麵前刷了一道存在感。
二長老看向我和老龔,點點頭,是示意我們去做事。
徐禁這會兒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他突然說了句:“你們兩個,是安排羅道長做事?自己有手有腳,光能說,不能乾嗎?武陵,你不也是四規山的道士,你不會用雷法?”
“老頭子,最沒用的就是你了,被幾個鬼嬰就纏著動彈不得,羅道長要拚命對付喇嘛,你們就來一輛車撞了一個人而已,誰破的法?誰跟上的他們?怎麼我越聽越不對勁呢?就好像全憑你們才救了這三位女道長,老頭子你還挺高興?感情死的不是你門下徒弟?”
徐禁這一番話,讓老龔都愣住了,場間寂靜無聲。
說實話,我了解徐禁,知道他是個直腦筋,可我沒料到,他脾氣會這麼毛躁……
“借機邀功的人我見多了,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我不是沒見過道士,各大監管道場的監管長老,都比你心性強,格局高。”徐禁眉眼中,儘是對二長老的鄙夷。
霎時間,二長老的臉色陰霾至極,冷冷看著徐禁。
“大塊頭,死腦筋!”老龔頓時掐著嗓子罵了一句。
這讓二長老的臉色剛剛好看一點兒,老龔又陰陽怪氣的說:“儘說大實話,當真讓人喜歡。”
二長老一聲悶哼,臉上一陣潮紅。
此刻武陵的情緒就十分怪異了,想怒不敢怒,想反駁,又像是不好反駁,我看得出來,武陵是不想和我撕破臉。
那陶誌更顯得尷尬不已,才咳嗽了一聲說:“羅道長,你怎麼能縱容手下的人,如此妄言?”
“你不但教羅道長做事,你還要橫加譴責?主人說過,讓我平時少說話,因為他說我講的話,會讓人不舒服,可你們剛才的行徑,讓人太不舒服了,羅道長難道不會善後?”徐禁再度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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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誌戛然無聲,眼眸中閃過一絲陰晴不定。
這時,二長老忽然說:“顯神,看來你對我諸多不滿,是啊,先前我問你要雌一玉簡,你卻說留在了雷神崖,交給了雌一祖師,可剛才,你卻拿出來使用了。嗯,很好,我回去後,會和諸位長老一並說了,讓大家來評判!哼,若是你早些拿出來,交給我,這兩個喇嘛也不至於鬨出這般亂子,更不至於死了一位弟子!”
二長老這番話就帶著濃濃的譴責,他眼眸中更閃過一絲殺機。
殺機並非是針對我,而是徐禁。
“武陵,你和陶誌小友去將那些屍體歸攏,不要毀掉,要帶回四規山,地麵的血汙我會處理,不需要勞駕羅顯神。”二長老一揮手袖,顯得無比冷漠,倨傲。
武陵和陶誌朝著遠處那喇嘛屍體走去,二長老同樣跟了上去。
“爺,我看明白了哇……”老龔小聲念道:“這臭老二是要上山了,遇到武陵之後,武陵肯定捯飭幾句,教他要出手,要苦肉計,他能拿到雌一玉簡,肯定就不會還給你了,此行咱們的手了,他就有理由了,搞個功過相抵,老何頭就不好針對他,總不能讓個有功勞的人去跳崖吧?革職也不好說……這臭老二非要據理力爭,就得撕破臉,這節骨眼上,馬上就要來各大道觀的人,我感覺老何頭……扯不破他的遮羞布。”
“他是老臉不要了,老何頭卻要考慮四規山的顏麵,說實話,他還真不如鄭仁。”
“絲焉小娘子,我先前都和你們說過了,就是這臭老二違背老何頭命令,才導致山門出這麼大亂子,你們可彆糊塗哇,彆信他們的鬼話,他們是可以不來的,爺非救你們不可。那臭老二先前還說,就你們幾個女弟子哩,冒險,不值當一類的話。”老龔語速飛快,吧嗒吧嗒說了一堆。
絲焉緊抿著唇,另外那兩名女弟子則麵麵相覷,她們臉上的哀傷不減,又多了幾分鬱結。
“那……就不能讓他受懲罰了嗎?”一個女弟子很是淒然,哀傷道:“師尊死那日,二長老私下還說過,她愚昧無知,竟然敢去攔住真人,是自尋死路一類的話……我是偷聽到的。”
絲焉的臉色一陣蒼白,她抿著唇,沒吭聲。
“哎喲,氣煞我也……肝疼……”老龔咬得牙直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