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壽道人肯定不簡單,至少都是同鄭仁一個級彆的,甚至我認為,天壽道觀盤踞的如此深,如此大,很有可能天壽道人比一般的真人強。老龔大多時候都膽小如鼠,肯定沒有膽量主動動手。對於天壽道人來說,他也絕對想不到,會有人把主意打在他身上!刹娑在外觀,等同於天壽道人隻有孤身一人。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師兄,我覺得,老龔說得對,這件事情太冒險了,江鄺的一縷魂,以及秦藝……想帶她走,還需費一番周折。”絲焉回過神來,低聲規勸。我沒有多言了。時間一點點過去,山越來越高,慢慢的,天亮了,而我們還沒有抵達山頂。老龔臨消散前,告訴我和絲焉,一直沿著往上走,直至山頂再停下來。那外觀附近,有著很隱晦的風水陣法,人找不到準確的路,的確會被困著,我們憑借卦象所指的方位,已經出了那片區域了。道觀山門,必然在峰頂之處。因此,我和絲焉繼續趕路,並沒有停頓。臨近中午時,大陰,老龔現身了一瞬,確定了我們的方位沒錯。我們再走了一段,距離山頂依舊不近,不過,沒有繼續往前走了。那麼長時間沒休息,進了天壽道觀,還得全神貫注,否則容易出事,我和絲焉必須得緩一口氣。此外,我們上山慢,相對來說,天壽道觀的人下山也快不到哪裡去。這其實是一件好事兒,等天壽道觀本身發覺,觀內出問題的時候,必然才會通知外觀趕去的弟子,到那時他們再折返回來,其中的時間差,足夠我和絲焉逃出九霄雲外。仙洞山資源條件很好,我輕而易舉捉到了一條蛇,簡簡單單處理了一下,架起一團篝火,炙烤熟了,同絲焉分食,再接著,兩人尋了一處更隱蔽的地方,都小憩休息一會兒。臨天黑之前,我就醒過來了,身體緩一緩足矣,我凝神打坐,繼續恢複精力。再等天黑,老龔出現在肩頭,我們兩人才繼續上山。約莫兩小時左右,夜裡九點半,入目所視,瞧見巍峨的山門,高大的岩牆。山門無豎匾,橫匾隻有兩字,“天壽”。這非但不單調,反而氣勢滂沱!此刻瞧不見什麼人影在外,偌大的道觀,卻給人一種蟄伏的感覺,仿佛它活著似的,一動起來,就得石破天驚。老龔繼續引路,我們並沒有沿著道觀大門進去,是順著岩牆,朝著某個方向一直走。天壽道觀是真的大,這仙洞山一峰頂,也的確寬。當然,天壽道觀並非完全平整的,周圍的院牆有高低錯落的時候,從外往裡看,大殿高低一樣有變化。這代表著道觀覆蓋了整個山頂,類似於四規山頂端的道觀,圍繞著有雷神崖的峰一般。終於,老龔停在一處地方,他賊溜溜的左右四看,接著鑽進了牆裡。鬼有形無質,都是虛幻,並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幾分鐘後,老龔出來了,舔了舔嘴唇,說:“小娘子睡熟了哩,香得很哇。”“爺,我去把她上了身,帶出來,讓冰山小娘子守著,咱再去找江鄺的那縷魂兒感覺告訴我,那魂兒沒多遠。”老龔語速飛快。我稍稍一思索,點點頭說:“可以。”老龔瞬地沒入牆麵。絲焉則十分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突然間,我感覺到裝著夜壺那包,一陣炙熱發燙,心頭微凜,我快速將其拉開,卻瞧見夜壺口子裡,一團灰氣不停的凝聚著,露出老龔齜牙咧嘴的臉。“嗐喲……小娘子身上帶刺兒哩,鑽進去,把我彈出來了……這幫歪門邪道,自己養著鬼,倒是會給人防鬼!”老龔罵罵咧咧。我頓時就明白了原委。這倒是不奇怪了。既然在天壽道觀眼中,孫卓都是個兩麵派,隨時會朝著一邊倒戈相向,那對於秦藝,他們自然會嚴加保護。鬼,是他們的一半本事,防鬼,就更為手到擒來。“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我和絲焉對視一眼。“要小心。”絲焉微微點頭。我嗯了一聲,便讓老龔不要再抱怨,告訴我裡邊兒有什麼老龔才嘀咕,什麼都沒有,就是一方小院兒,什麼都挺好,隻是那小娘子身上不好。我不動聲色,縱身一躍,到了岩牆頂上,再接著,翻入了道觀!落地之處,是個小小的院子,月光揮灑下來,院內有一方小小水潭,栽種著睡蓮,夜裡,花合起來,成了橢圓的苞子。幾間房子,修在水潭一側,岸邊還有花圃,栽種著許多花草,競相爭豔。老龔出現在我肩頭,齜牙咧嘴的衝著一個房間門擠眼睛。我輕身提氣,快速走了過去。到了門前駐足,我衝著門縫裡一瞄。屋內光線很暗,不過熟悉了後,差不多能視物了。能瞧見靠牆的一張床,帷帳遮住了更多視線,瞧不見裡邊兒的人。深呼吸,我輕輕的推門,幾乎沒有露出任何響動。足夠進人的縫隙開了,我側身鑽了進去,快步來到帷帳前。伸手掀開,鋪蓋鼓鼓囊囊的。我臉色頓時一變,再伸手掀開鋪蓋,裡頭裹著兩個枕頭,哪兒有秦藝的人!“嗐喲!小娘子人呢飛了”老龔眼珠子瞪得溜圓兒。“不好!”汗毛遂即倒立起來。我目光快速掃過床頭櫃,隨手收起來一把梳子,隨後快速出了房門。院內依舊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動靜,我卻有種汗毛倒立的感覺。輕微的落地聲入耳,扭頭一瞥,竟是絲焉翻了進來。“外邊兒有道士過來了,像是巡夜的。”絲焉壓低話音。“不是巡夜的,是我們暴露了,馬上就有人進這裡,老龔,尋個安全的方位!”我低聲催促。我和絲焉悶頭跑,肯定容易撞上天壽道觀的人,身邊兒又沒有椛螢或者椛祈,隻能靠老龔的手段。老龔眼珠子提溜亂轉,衝著一個方向不停的鼓嘴吹氣兒。........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