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那些道士豁然變色,互看一眼,更顯得震驚。
不過,他們眼中同樣閃過疑惑,又紛紛點頭。
顯然,大家都認為韓鮓子所言不錯。
下一秒,懷疑的目光,便落在了我身上。
“顯神小友,送回我兒韓趨,他是監管道場的朋友。你們不必懷疑他,他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韓鮓子這一句話,就是完完全全站在我一邊說的了。
雖說,那些道士偏向孫卓,但規矩,還是遵守,對韓鮓子的信任,也毋庸置疑。
懷疑的眼神逐漸消散,又有人低聲說是,再怎麼說,羅顯神也是孫卓候選的表弟,基本上的人品,能夠信任。
我默不作聲。
人品?孫卓有嗎?
他們若是因為信任孫卓而信任我,到時候知道孫卓真麵目的時候,又會怎麼想?
還有……
韓鮓子說,孫卓的命牌沒問題……
這就對上了,椛螢家中都有命牌,化螢死了,他們都能知道,孫卓這種級彆的道士,自然也有。
“那二十八獄囚,或許將孫卓帶去了那睢化區精神衛生中心,你們整頓道場,我要去一趟四規山,見一麵明鏡真人,孫卓的事情,必然要和他通報一聲。”韓鮓子再度開口。
先前說話那青袍道士又點點頭,道:“的確,候選此事,由韓長老親自去回稟,會更慎重,二十八獄囚太難對付,想來真人不會太過責難,若是請來幾道符,或是法器,我們長豐道觀,也就更有底氣,將候選營救出來。
我這才認出來,那青袍道士不就是胡勉嗎?
隻是他受傷頗多,臉色太差,我一時間都沒認出來。
“嗯。”韓鮓子隨意點點頭。
而後,他又吩咐眾人去整頓道場,便同我示意,轉身往外走去。
我跟上韓鮓子。
其餘道士則至各個方向散開了。
就連絲焉,也同樣散開。
隻剩下我和韓鮓子兩人走在長廊上。
一路走到了偏殿大殿中。
四周的燭台,燒的正雄,正亮!
饒是現在陽光鼎盛,燭火一樣透著光。
韓鮓子稍稍頓足,才回過頭來看我。
他眼中更為唏噓,也更為清醒。
“或許吧,或許孫卓,真如你所說。”
“或許如同韓趨所說,你應該是這個候選。”
“但,一切還是你個人之言。”
“魏有明帶走了孫卓,便少了對峙,我會請孫卓師尊來,請他救出來人,再當麵和他質問。”
“道士可問魂,問出來個乾淨。”
韓鮓子言之鑿鑿。
我心,咚咚的加速直跳。
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開口!
隻能深深鞠躬,啞聲道:“多謝韓長老。”
“不用謝我,隻是驗證一件事情而已,這件事情,又對長豐道觀,至關重要,甚至對整個道派的環境,都至關重要。”
“畢竟,如果孫卓是鬼龕的人,那這就是四規山最大的笑話,明鏡真人,是要去跳雷神崖的。”
韓鮓子背負著雙手,眼神變得通透,又像是洞悉一切。
我沉默不語。
眼皮,卻又再一次抽搐微跳。
“對峙那天,能叫上我麼?”我再問韓鮓子。
“這對你並沒有好處,若是你撒了謊,那四規山的怒氣,就在你身上,可若是真的,四規山丟掉的顏麵,也會有餘怒波及。”韓鮓子搖頭。
“我有個人證,隻不過,不好交予韓長老,那是個可憐女子,有著滋補陽神的陽貴命數,卻慘被利用,甚至付出性命為代價。”
我果斷開口!
所提的,赫然便是化螢!
不過,化螢的確不能直接交出去。
她是瞧見過我使用地氣的,必須有辦法解決才行。
椛螢能信任我,或許就能勸說化螢,
再不行,就得用彆的手段了……
“陽貴……不是徐家的女兒?椛螢?”韓鮓子一語道出。
我才曉得,韓鮓子絲毫不知道化螢的事情。
他第一個提到的是徐暖,否定的也是徐暖。
是因為,徐暖沒死?還是彆的原因?
搖搖頭,我如實說道:“也不是椛螢,卻和椛螢息息相關,韓長老,我可否問一件事?”
“你但說無妨。”韓鮓子眼瞳中有思索。
“徐家的徐暖,您知道,那她和孫卓,是否有什麼關係呢?”我直接問。
韓鮓子倒沒有什麼避諱,說:“徐暖的命數,更好一些,天乙陽貴,是滋補陽神之命,讓本身的陽神命,變得更厚重,而徐暖的命數,是妙玄玉命,當年,她剛出生,就天降祥瑞,紫氣落入徐家,我曾親自去過徐家,想要為我兒韓趨定一樁娃娃親,隻不過,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這件事情,倒是和你有關,十餘年前羅家的慘案,讓靳陽市風波不小,隻不過,你和徐暖倒是無緣了。”
“早兩年,孫卓本想迎娶徐暖,結果被四規真人否決。”
“而後,我見孫卓陽神命多了一股,便知道,徐暖元陰被破,不過,這年輕人的事情,和我無關,當日的你,也不知在何方。”
韓鮓子這一番話,條理分明。
我卻覺得,腦中一陣嗡嗡……
徐家,藏得當真是深啊!
豈不是,我到靳陽的第一天,就曝露在孫卓的視野下了!?
後怕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而我更覺得惡心。
就這樣,徐方年還用徐暖來騙我進徐家?
那事實上,徐家背後的人,就和孫卓有關!?
孫卓……是誤打誤撞,拿了徐暖的命數。
還是針對我?
又或是,他本身就在瘋狂的彌補自身缺陷?
“發生過的事情,就不必介懷,介懷,也無法改變什麼,無法逆轉過去。”
韓鮓子輕拍我肩頭,安慰道。
我驅散了出神。
微微吐了口濁氣,我才道:“韓長老,值得麼?”
“嗯?”韓鮓子略顯得疑惑。
我則和他對視,微微抿著唇,眼中複雜萬千。
“我,想見茅有三,他去哪兒了?”我再問。
韓鮓子的臉上,浮現出了一陣笑容。
“茅有三,回他該去的地方了,有相當一段時間,他不會來監管道場。”
“不過,他的名字,我不希望你再對任何人提起。”
韓鮓子的笑容,顯得更為深邃。
不……不隻是深邃,好像還夾雜著一些彆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讓人心頭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