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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僵硬的厲害,行走間,腿都是繃直的,沒有絲毫彎折。
不多久,她的身影就完全消失了。
突突跳動的心臟,堪堪平複了一些。
“下山?”我同領頭低聲道。
按照計劃,我們應該走了。
領頭卻忽然搖頭,竟然徑直朝著那一大一小兩座墳走去。
他這反常的反應,讓我詫異不已。
不過,領頭本身就心智不凡,他這舉動,必然有其緣由。
我緊隨領頭身後,三兩步,又回到了墳頭前。
入目所視,在那小墳正前方,兩截撬開斷離的石板從兩側突出地麵,中間便是母煞的用力一跺,還能清晰瞧見痕跡。
石板上,有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領頭蹲身,快速將兩塊石板拔了出來,並拚湊在一起。
緊接著,他立即走到另一側,將地上昏迷不醒的書婆婆攙扶起來。
我心跳才落空半拍。
書婆婆先前被羅壺莫名其妙的上了身,羅壺被製期間,她也被我們打開,現在還昏迷不醒。
躲藏起來的時候,我們來不及顧及她。
萬幸……母煞好像隻想找到陰胎,並沒有對書婆婆下毒手。
“石板記載了東西,墳塚內還有問題。”領頭一邊和我說,一邊掐書婆婆人中,還摸出來某種粉末狀的物品,放置在書婆婆鼻翼間,讓其吸入。
書婆婆的臉色,正在迅速的變紅。
我視線則落在了拚湊的石板上。
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並不玄奧,反而很簡略。
“吾年少時,名噪一方,中年時,更聲名遠揚。”
“然,月盈則滿,人滿則虧。”
“不可泄露之天機,於吾口中泄露太多。”
“本應順意之天命,吾更改不少。”
“天剝取我子嗣之命數,吾設一局,圖改之。”
“娶妻芝蘭,秀外慧中,然少妻不忠,與人私通苟合,懷中野種。”
“吾心肝欲裂,卻大局已定,本保發妻不死,斷野種性命。”
“怎奈芝蘭重情,鬱結而亡……”
“吾以金絲楠木厚葬發妻,陪葬畢生傳承。”
“以十六柄桃木劍鎮壓野種陰胎。”
“一時間,吾頓感孤寂倍增……”
簡單乾脆的話語,闡明了這兩口葬墳的緣由。
隻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輕微的呼吸聲從身旁傳來,餘光能瞧見,是領頭站在我旁邊,書婆婆醒過來了,稍顯疲憊的站在另一側。
“傳承……”領頭口中喃喃。
他視線落至大墳上。
“大娘,麻煩你了。”低聲,領頭又道。
我心頭略恍然,這就是書婆婆和領頭之間的關係?
書婆婆稍點頭,便順著先前母煞鑽出來的那個洞,鑽進了大墳中。
輕微的吧嗒聲入耳,是大墳那缺口的位置在滴答滴血。
我注意著大墳,同時,也更仔細的聽著遠處響動。
又過了幾分鐘,書婆婆鑽出了墳頭。
她手中赫然攥著一個方布包,從輪廓上就能瞧見,裡頭裝著的,應該是書?
“走!”
領頭的臉上,總算升起一抹笑容。
下一秒,一聲慘叫的餘韻,傳遞至耳邊。
聲音到這裡,已經很小了。
領頭那一抹笑容,又稍稍擴大了一些。
“清理掉這些不乾淨的人,隍司才能清淨更多。”
“顯神,你幫了大忙。”領頭很誠懇的對我感謝。
我輕籲一口氣,才說“隍司也幫我不少,朋友之間,自不用多言其他。”
“的確如此。”領頭再一次點頭。
“我們還是儘快離開吧,儘量找到施箐,如果找不到,也得出祁家村了。”我又道。
“哦?”領頭的眼神反倒是詫異。
我先轉身,匆匆朝著下山的方向走去。
領頭和書婆婆兩人跟上我。
不多時,我們都出了竹林範圍,走在正常下山路上了,我才打開了話匣子。
眼前沒有外人了,我便直接說了,先前那老婦和我說的話。
我先入為主的認為,苦命人,是母煞!
整個祁家村變成這凶獄模樣的緣由,就是母子煞作亂。
可事實上,一個連馬樓都能用金錢劍洞穿的陰胎,一個隻是化血的母煞,甚至還不是報應鬼,也不是青屍煞。
她們就真的有本事,讓祁家村變成這樣嗎?
鄔仲寬在石板上的留書,更多的還是唏噓,孤寂。
他並沒有顯露出什麼恐懼。
那就代表,當時沒有變故發生。
祁家村成為凶獄,和母子煞沒有直接的關聯!
我這一番話,分析說完,讓書婆婆咋舌,就連領頭,他看我的眼神,都又多了幾分變化。
“我的確也有幾分揣測,不過,隻要能辦完事情,祁家村如何,和我們沒有本質關聯,距離子時,還有兩個小時,還能找一找施箐。”領頭沉聲回答。
行走間,沒有任何阻礙,亦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我們回到了山腳下。
冷風呼嘯的刮著,卷起了不少落葉。
斜前方,能瞧見荒田,能從這裡直接走出去。
另一頭,則是進村子。
我和領頭又對視了一眼。
本身,我想讓領頭和書婆婆先走,不過,他眼神沒有任何退避的意思,我就曉得,這話不用說了。
走上村路,很快,便經過了一些院落。
不多久,我們到了那老婦的院子前頭。
怪異的是,門口沒有瞧見老婦的影子……
裡頭的屋門緊閉著,不知道老婦是在家裡頭,還是出去了?
一般情況下,情緒鬼,不會胡亂走動。
“讓他出來,找一找施箐吧。”
領頭忽然開口,他目光落在我腰間位置。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領頭是曉得,我們完全沒有目標性,要借用老龔陽神鬼的能力。
“他沒有接觸過關於施箐的任何……”
我話還沒有說完。
領頭卻摸出來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小卷紙,被裹著,卻能瞧見背麵被墨汁浸透,寫滿了字眼。
“施箐此前給我的情報,有用麼?”
話雖這樣說,但領頭的眼神,明顯是成竹在胸。
我頓了頓,接過手中。
又瞟了一眼腰間夜壺。
沒有遲疑,我掀開了表麵的符!
老龔簌的一下鑽出腦袋。
他呆呆的一動不動了。
遠離了山上的墳,沒有近距離接觸屍皮,好像他恢複了常態。
“老龔。”我低聲喊了句。
老龔腦袋一顫,眼珠子便賊溜溜的轉動起來。
一副諂媚的神態瞅著我。
似是等我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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