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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落井下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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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口,椛螢也從房間裡出來了。

她走到我房門旁,唐全同她低語,講清了事情經過。

椛螢才麵露恍然之色。

其餘村民眼巴巴的看著我。

村長同樣一臉緊張。

“去看看吧。”我才說道。

村裡的事情,不能不管,找老秦頭的墳,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得等椛螢家裡的消息。

那些村民的臉色都好看了許多,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

村長帶路往外走。

離開我家院子後,徑直前往村中央。

祠堂就在一棵樹冠極大的老槐樹下。

日頭正盛,祠堂的烏瓦卻顯得極為冰涼,透著一股股冷意。

槐樹是鬼樹的一種,而祠堂本就是供養先人牌位的地方,自然要用鬼樹養陰。

一般情況下,院中或者彆的地方栽種鬼樹,容易招鬼。

宗祠這種有名有姓的所在,就沒有這個問題。

一般鬼,不敢招惹宗祠中有牌位的鬼。

級彆高的鬼,又看不上槐樹的陰氣了。

祠堂門口也圍著不少村民,不過沒人敢進去。

村長和其餘村民都停頓了下來,神色略顯得緊張。

“唐叔,你們在這裡等吧。”我瞥了一眼唐全。

唐全連連點頭,說好。

我進祠堂時,椛螢跟在了我身邊兒。

餘光注意到,還有一處目光,陰冷的盯著我。

我隨之瞥了一眼,瞧見了個熟麵孔,不正是王斌年嗎?

不到月餘的時間,王斌年看上去年紀大了許多,眼窩很深,眼袋也很重,下巴倒是乾淨,沒什麼胡須。

他和我對視的瞬間,又閃躲開了視線,盯著椛螢,眼眸中浮現了一絲貪婪。

於我來說,王斌年就是一個跳梁小醜,根本沒有必要在意。

他要是敢招惹椛螢,恐怕就不是斷第三條腿那麼簡單了。

過了祠堂門後,四周都安靜了不少。

正對著祠堂門的牆,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靈位。

靳是老拐村的大姓,往上怕是得有十代人,牌位都在這裡。

左右兩側擺著燭台,正牆靈位下方,還有一張長桌,桌上搭著一張深藍色的布。

一應祭祀的物品,便擺在桌上。

一眼,我沒看見劉寡婦的人。

椛螢卻抬手,指了指桌子下方的布。

我若有所思,先回頭關上了祠堂門,才喊了一聲“劉姨。”

藍色的桌布微微一顫,是有人稍稍掀開,瞧了一眼。

“你莫怕,村長都和我說了,有什麼事情,咱們解決了就行。”

桌布這才被掀開,露出來了一張憔悴的婦人臉。

我心頭一驚。

劉寡婦的臉色很差,不但麵無血色,更隱隱發黑,像是缺失陽氣一般。

並且她衣衫不整,脖子那裡還有很多青紅色的淤痕,像是被掐過。

不過,淤痕上隱隱浮現著黑氣,掐她的並不是人。

一般情況下,普通人難以見鬼。

可鬼一旦要對普通人下手了,必然就能看得見。

除非鬼迷了人的眼睛,才會讓人說瞧不見。

“顯神……”劉寡婦一顫,便不停啜泣起來。

她從靈案桌子下爬了出來,顫巍巍的站起身。

目光落在椛螢身上,劉寡婦緊抿著唇,顯然,椛螢的美,讓她驚了一瞬。

我和椛螢往前走了幾步。

沒等我開口,椛螢先輕聲說道“劉姨,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的狀況,要比村長說的嚴重的多。”

她這稱呼,顯然是學的我。

劉寡婦稍稍止住了啜泣,眼中不隻是惶恐,臉上還一陣陣燥紅。

而後,劉寡婦才道出了始末。

昨夜,她睡前的時候,喝了一小杯藥酒。

因為平時她有風濕,能驅寒。

睡夢中,她就覺得渾身燥熱,又在做一些難以啟齒的夢。

結果迷迷糊糊睜開了眼鏡,就發現身上衣衫不整,脖子還很痛,像是被人嘬過似的。

甚至,她還聽到了陰笑聲,都快被嚇瘋了。

可她什麼都瞧不見,沒有辦法,她就隻能跑到祠堂裡躲著,求祖宗保佑。

說著,劉寡婦又潸然淚下,說她這幾天沒怎麼出門,老被王斌年盯著,才不知道我居然回來了,不然的話,她就不躲在祠堂,而是來找我了。

我怎麼都會看在老秦的麵子上幫她的。

我稍稍皺了皺眉。

椛螢嘀咕了一句“王斌年,就是沒第三條腿那個太監?都殘疾了,還是管不住眼珠子。”

“劉姨,你最近有沒有碰過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沒有管王斌年的事情,而是問劉寡婦。

本身,王斌年對劉寡婦的念想就不是一天兩天。

甚至他還因為劉寡婦,弄亂了老秦頭的靈堂,在我手裡頭吃了大虧不說,還因此記恨餘秀,才會變成殘疾……

他這都成執念了,很難根除。

思緒中,我目光一直落在劉寡婦身上。

劉寡婦苦思冥想了幾秒鐘,還是搖了搖頭“我都本本分分的,平日裡,都在家裡頭做針線,最多跳跳廣場舞,怎麼會碰不乾淨的東西?”

“去你家裡看看吧。”我又說了句。

如果不是和鬼有仇,那招鬼就必然是碰了鬼的東西。

可能劉寡婦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遇到的。

劉寡婦眼中惶然變多,臉上的燥紅同樣變多。

不過,她還是強行忍住不安,說了個好字。

從祠堂推門而出,大量村民的視線投了過來。

還有人小聲議論,我聽了個明白,大致說劉寡婦不檢點,撞鬼就撞鬼了,哪兒有人撞鬼,被嘬一脖子印的?

先前,都沒有人議論這個。

我蹙眉,瞥了一個方向。

王斌年不在之前的位置了。

劉寡婦整張臉繼而又變得蒼白起來。

她死死捏著拳頭,四掃了村民一眼,又低下頭。

不知道誰又喊了句“羅顯神,我看你回家吧,這事兒管個球啊,劉寡婦十來年沒見男人了,搞不好家裡偷了個漢子,遭人瞧見了,才說自己撞鬼呢!”

劉寡婦的臉,不隻是蒼白,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她羞怒交加的瞪了一眼四周,顫栗說“我劉俄沒有彆的本事,就隻有兩個字,乾淨!我男人是死了十年了,可我誰都沒跟過!你們這群人空口白牙,胡說八道!”

相當一部分村民沒吭聲說話,眼中思索。

可還有一部分人,卻在哄笑。

同時還喊道“誰胡說八道了?那麼多年了,老拐村裡咋個鬨過鬼?偏偏鬨個爬你寡婦床的鬼,那是真鬼,還是誰心裡有鬼?”

我若有所思,認出來了幾個人,是當時和王斌年一起來我家鬨事兒的刺頭混子。

這事情太明顯了。

劉寡婦出了事,王斌年還落井下石,詆毀劉寡婦的名聲。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走吧劉姨,清者自清。”我淡淡說了句。

劉寡婦低著頭,才往前走去。

這時,唐全跟了上來。

村長也湊上了近前,他看劉寡婦的眼神,同樣充滿了怪異……

“顯神大侄……我就不去了,你隨便看看,要是沒事兒的話,你吱聲。”

劉寡婦嘴角咬的更深,眼中都露出了一絲悲慘。

忽然間,她猛地一衝,腦袋直挺挺的朝著老槐樹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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