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這消息,讓我心跳加速不少。
棘手和難辦,不代表不能辦!
有眉目了,這就是說有辦法!
翻身起床,腹中空空,饑餓感襲來。
我離開椛螢家時,翻了一下冰箱,還好,裡頭有點兒簡餐的麵包,隨便對付了幾口,我才通過電梯,直接去了負三層。
進入隍司大廳時,沙發上零零散散,約莫有十來個下九流。
他們看我的神態和上一次相比,更忌憚了些,依舊有仇視的目光。
我並沒有在意,徑直朝著辦公室那條通道走去。
楊管事和領頭明顯打過招呼了,並沒有人阻攔我。
通道儘頭,辦公室開著門。
我入內後,一眼瞧見領頭坐在茶盤後邊,楊管事站在旁側。
屋內還有幾人,穿著都不一。
死人衣被撐在一張架子上,至於眼鏡,竟然被放在一個小鐵籠子裡,小鐵籠的四處有紅繩,將眼鏡繃緊,似是封住了。
再仔細看死人衣,其上也有許多朱砂繩纏繞,甚至貼了符。
多看領頭一眼,他模樣稍顯狼狽,氣息猶有紊亂。
“你穿過了?”我看向領頭,問。
除卻楊管事外,那穿著不一的幾人,看我的眼神明顯不滿,就像是我對領頭不夠尊重一樣。
領頭點點頭,話音沙啞“不隻是穿過了,我還感知過。”
我瞳孔微縮。
領頭,居然也能感知?
除卻了椛螢和黃叔,我並沒有讓隍司知道我能感知。
可轉念一想,堂堂隍司的領頭,有個感知的能力,也不過分。
“你是感知,才丟魂的,對吧?”忽然,領頭又問。
我微眯著眼,一時間沒回答。
“精通喪葬一脈九流術的人,有著上等,甚至是堪稱極陰的過陰命,感知,隻是一個基本的能力,你不用否認,既然你讓隍司通過這件事情,表示誠意,那我們自然會坦誠相待,這件事情做完,我們還要合作辦冥坊的事兒。”
“隍司對你,有惜才之心。”
領頭這話,居然還真流露出了幾分誠摯的意味。
我沉默了幾秒鐘,才點點頭。
領頭深吸了一口氣,又道“這死人衣和眼鏡的主人,極為凶厲和可怕,絕非簡單的厲鬼,至少是五獄鬼那個級彆,他所處的環境同樣是一處凶獄。”
我眼皮跳了跳。
的確,五獄鬼和二十八獄囚,不需要做什麼,隻要他們存在的地方,既是凶獄。
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他們走到哪兒,凶獄就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勾魂是勾不出來的,隻能奪魂。”
領頭最後那兩個字,和茅有三所說,居然不謀而合。
不,我聽出來了其他的意味……
奪……
難道,是要到西裝老頭身邊去奪?
下一刻,領頭就應證了我的揣測。
“棘手就棘手在,我們不知道這隻鬼在什麼地方,而且,起碼是五獄鬼級彆的鬼,太過難辦了。”
領頭的臉色陰厲。
我沒有吭聲,是在等領頭的回答。
事情都完全挑明了,那領頭還辦不辦這事兒,主動權就在他身上。
“如果隻是五獄鬼,隍司拚一拚,還是有把握的,如果對方是二十八獄囚,那我們去,就是送死了。”領頭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和瘟癀鬼有關,或許能說動城隍廟,甚至是道士出手,監管道士的領頭人,韓鮓子,曾有過對付二十八獄囚的經驗。”
“問題就隻剩下一個,這隻鬼在哪兒。”
領頭再看我,便顯得目光灼灼。
我心跳的速度,又稍稍加快了一些。
因為,我完全沒想到,領頭會提到韓鮓子!
我更沒想到,就是因為我先前將瘟癀鬼歸咎在這死人衣和眼鏡上,反倒是成了領頭能去請動韓鮓子出手的契機!
這件事情隻要能稍稍坐實一些,監管道士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如果在這之前,先說動黃叔,就更有說服力了!
我一時間沒回答領頭,他的神色便透著遺憾。
“顯神,隍司儘力了,如果你不能找到他在……”
“未必不能。”我再開口,截斷了領頭的話。
領頭眼睛瞬間眯成了一條縫!
我並沒有從他口中聽到推脫的意思,從神態言語來分辨,他是真想辦這件事兒。
大抵,還是因為瘟癀鬼。
如果辦成了,隍司的地位肯定不同尋常,和監管之間也會緩和很多。
隻不過,他並不知道,瘟癀鬼和西裝老頭沒有半毛錢關係。
隍司算計我那麼多次,被我坑一把,我並不覺得過分。
至於監管道士,我對他們沒有好感,被利用這一次,權當是他們給孫卓還的利息了。
“我想辦法,找出他的所在之地,隍司去溝通黃叔,以及監管道士,如何?”思緒落定,我又道。
領頭深呼吸,直接站起身來。
他圓滾滾的肚子,撞在了樹根茶盤上,咣當一聲悶響,茶盤差點兒翻了。
“楊管事,你同顯神侄兒一起去辦事,有什麼麻煩的地方,幫他一並掃平。”領頭又道。
楊管事低頭領命。
我倒沒有介意這些。
領頭目的,肯定還是楊管事跟著我,我沒辦法走掉,或者有彆的算計。
我本身就一定要拿回自己那一縷魂。
不用支付給茅有三代價,隍司全力去辦,我還走了的話,那就是腦子不好使了。
“走吧,楊管事。”我率先做了請的動作。
楊管事看我的臉色很親近,堆滿了笑容。
我們兩人往辦公室外走去,餘光,我忽而注意到,領頭走到了撐著死人衣的架子前頭,神態氣質好像有些不對勁。
我正要回頭多看一眼,領頭卻也往外走出來了,其餘人同樣跟上。
我便沒有駐足,徑直和楊管事一起離開。
應該是我多想了,現在大白天的,領頭如果因為死人衣出什麼問題,也不可能說要對付那西裝老頭,幫我奪魂。
很快,我和楊管事率先進了電梯。
轉身時,發現領頭他們並沒有往電梯這裡走,而是去了其餘通道。
進了地下停車場,楊管事又帶著我上了一輛車,繼而才問我現在去哪兒找線索?